聽到沉悶的腳步聲,小可雙眼一閉,呼吸頓時綿長沉穩,像是睡得極深。


    "郡主!"隻聽門外牢頭恭敬喊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吊橋上的兩隻倉鼠慌忙朝石門逃竄而去,卻被石門突顯的一隻穿繡花鞋的小腳無情踢落於腐水之中,淒厲一聲慘叫,頃刻間便隻剩一副滲人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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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蕪搖曳著身姿,款款走過吊橋來到小可身邊。素手捏住小可的臉,左右打量,那炙熱的視線害得小可都快以為她是塊蕾絲邊兒。


    伺候在一旁的牢頭戰戰兢兢的詢問,"郡主,可否是她?"


    "恩!"綠蕪放開她的下顎,蔥白手指輕移,移到小可的手腕處,兩指撚起衣袖,朝身後的牢頭望一眼。


    牢頭立馬心領神會的將手裏的匕首遞上去,小可暗自掀眸一看,這才發現牢頭手上還端著一個空碗。


    小可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卻並未阻止綠蕪割她的手腕放血。


    "端穩些!"綠蕪不滿的提醒著一臉恐慌的牢頭。


    "是是!"牢頭連連點頭,不敢再去看連成線的血液,壓下心中的恐懼,穩穩的端著瓷碗,不敢再顫抖。


    "郡郡、郡主,好好了。"牢頭故作鎮定的捧著一碗熱滾滾的鮮血到綠蕪麵前。


    綠蕪卻是不忙著接過,而是拿出繡帕擦著被血珠滴落時濺了一片殷紅的裙擺,幽幽警告道,"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嗎?"


    牢頭驚慌的回道,"郡主放心,卑職、卑職曉得。"


    綠蕪滿意的點頭,"明白就好。"欣喜異常的接過那碗滾燙的鮮血,也也顧不得讓牢頭退下就迫不及待狼吞虎咽的下肚。


    意猶未盡的舔拭著嘴角,素手輕拋,空瓷碗劃過完美的弧線落入腐水之中,''呲呲'';幾聲刺耳銳響,瓷碗化說著一灘池水。


    自從一箭射中逃跑的賊子,綠蕪就發現不異常了,一場大病醒來,不止肌膚更加晶瀅剔透了,就連一直沒有漲進的修為也到了頂峰,隻要靜心一想立馬就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綠蕪本就是自私心厚的人,自得了小可血的好處就一直惦記著。


    要是將小可抽筋扒皮下肚能讓她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她會毫不猶豫的命人架鍋燒火。


    優雅的擦著嘴角,如玉珠落銀盤的嬌脆聲再次響起,"人,你給本郡主看好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錯本郡主唯你是問。"


    嬌弱的語聲夾著陰寒之氣,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是是是,郡主放心,卑職一定看好她,絕不出絲毫意外。"牢頭顫顫巍巍的保證道。


    倒黴的牢頭下午剛保證過,晚上人就不見了,嚇得牢頭為了不連累妻兒,直接切腹自盡。


    深邃的夜空下,一道黑影在空中爆掠而過,速度快得驚人。黑影翻過高牆,悄無聲息的進入竹院,輕車熟路的越過曲折長廊,直奔院中最貴氣最雅致的閨房而去。


    小可如一隻沒有重量的血蝙蝠身子緊貼著橫梁,倒掛在一個不起早眼的屋簷下。


    閨房之中,綠蕪躺在睡塌上閉目假寐,一個綠衣丫頭小心翼翼的為其輕柔著太陽穴。


    此時一丫鬟匆匆進來屋,麵帶焦急之色,"郡主,王爺去了茹夫人的梅院。"


    聞言,微闔的雙眸驟然圓睜,眼中寒忙四射,"可看清楚了?"


    丫鬟狠狠點頭,義憤填膺道:"奴婢瞧得真切,今早茹夫人的貼身婢女去王爺的書房求見王爺,說茹夫人病得厲害。王爺聽聞立即宣了粱太醫為茹夫人瞧病,粱太醫說茹夫人隻是偶感風寒,安心調養幾天就行。茹夫人卻硬說自己心口悶疼得厲害,死拉著王爺的手不放。"


    綠蕪微眯著眼,森冷道,"既然病得這麽厲害,怕是也活不過明天。"


    陰沉森寒的語調嚇得綠衣婢女手一抖,一縷青絲纏繞在指尖隨著這顫抖從綠蕪的頭皮連根拔起。


    婢女臉色瞬間蒼白,''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不住的磕頭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綠蕪寒著臉從睡塌上坐起,看著從肩頭滑落在地的青絲,陰狠之色浮上臉龐,素手輕抬,"帶下去!"


    兩個人高馬大的老婆子走進來,不顧那丫頭的反抗,一人拽著她手臂一人拉著她的頭發粗暴的將她拖出去了。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下次一定小心。求求郡主放過奴婢,放過奴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漸漸遠去。


    門口守著的侍衛目不斜視,對於這場麵顯然是習以為常。所有人都知道,綠蕪郡主驕縱蠻橫、暴戾無常,而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嬌美的容顏和那頭如瀑的青絲。凡是被安排為綠蕪郡主梳發髻的丫頭,沒有一個能活過七天。隻要被郡主發現有一根落發,必會被扔入蛇窟萬蛇纏身而亡。


    無數丫頭因那頭青絲無辜送命,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看著地上那縷失去光澤的秀發,如同沒了青春的容顏,醜陋不堪。綠蕪雙手緊握,心中徒然升起一股煩躁,對著一旁候著的丫鬟懨懨揮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明天我不希望還聽著茹夫人活著的消息,下去吧!"


    那丫鬟弓著身子退下了,臨走時把房門也順帶關上,留下綠蕪郡主獨自一人。綠蕪一邊揉著被頭發扯疼的頭皮,一邊走到鑲嵌著琉璃寶石的梳妝台前,漫不經心的往光潔的銅鏡上一掃,突然覷見銅鏡上出現一幅恐怖如鬼麵的臉,嚇得花容失色的後退一步。


    當她後退時,卻見那銅鏡中的鬼麵也恍若被驚嚇住一般,驚慌後退。


    見銅鏡中那熟悉相似的眼神,綠蕪心中突然騰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銅鏡裏的人一襲淡粉色荷葉流雲拖長裙,裙尾繡上幾朵淡黃色的蝴蝶,襯得修長的身姿更是曼妙無雙。蕾邊淡蘭色紗衣,胸口處繡著幾朵淡紫色蘭花,三千青絲綰成流月髻、斜插司珍房所製的梅蝶彩珠澤雲發簪,隻覺美妙動人。


    可當視線移到那張臉時,頓時驚豔全無,隻剩深深的恐懼——臉上肌膚瑩白剔透,卻見條條恐怖的黑線在雪白的肌膚下蔓延。細看之下才發現那黑線是條條墨黑長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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