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厚重的陰雲布滿了整個天空,讓人極目望去,隻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蒼茫。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昨夜睡著前,依舊是繁星滿天,一覺醒來似乎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要下雨了!


    田中塵目光‘遠大’,但超強的視力無法預測陰雨的到來,為了躲避會被陰雨侵襲,他隻好被顧全背著。在雨滴下來時,顧全不高的身子開始慢慢下探,漸漸成了一隻卷曲的海蝦,這讓他完全舒展在顧全整個身子的上部,於是,很自然的他被淋到了。“我想,我對顧前輩來說,像是避雨的雨傘。”


    “不會,沒有。”


    “那是因為我沒有雨傘舒服。”


    “嗯。”顧全輕聲應答,他這猥瑣的目的逃不過田中塵的敏感。


    王月痕皺眉看了兩人一眼,不理會兩人的恩怨,吩咐顧全道:“顧叔,先找一處地方避雨。”


    顧全連忙道:“秋日不比夏日,雨來的不快,但堅持的時間很久,如果要躲,少不得需要躲上幾日。小姐,還是快些趕路吧。”


    不待王月痕回答,田中塵笑道:“沒有一個時辰,我們走不出去。這一個時辰裏,衣服一定會被淋透。為了別被凍病了,還是找一個避雨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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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全聽到‘衣服會濕透’,明白了王月痕的為難之處,連忙道:“小姐跟我來,附近有一間破屋。”扛著‘擋箭牌’,他全力施展輕功跑去。


    破屋確實很破,房門早已不知去向,除了擋雨,竟然無法遮風。不過還好,屋裏有兩摞麥秸,這讓田中塵避免了席地而坐。


    顧全忙碌不斷,拾柴,生火,然後,被攆。


    “顧前輩如果不希望月痕小姐住在這裏,還是去買雨具吧。”田中塵坐下後,就進入了身死狀態,他對修煉十分積極,特別是有了明顯的進步之後。“兩個時辰後,你可以回來,那時才到午時左右,如果我們接到雨具後立即出發,可以在晚上前到達山外那座小鎮。”


    “田公子在報複我吧?”


    “隨便你怎麽想,關鍵是你此時沒有其他選擇。”田中塵說著,撇了撇嘴角,向顧全示意低眉烤火,毫無反對意見的王月痕。


    “那我,小姐,田公子說的有理,我去買雨具。”顧全有點委屈,但卻如田中塵所說,他沒有選擇,“你小心一點他。雖然他不會武功,但我總覺得他可以輕易的勝過我。”


    “我也感覺到了,你先去吧,我會小心的。”


    王月痕的話斷了顧全想要留下來的念頭,“小姐,你也不能這麽直接呀!”


    顧全懷著鬱悶的心情離開了,在呼呼的風聲中,屋中男女相對無言,兩人都是沉穩寧靜的人,此時毫不感覺有何不妥。


    沉默許久,似無聊,似難耐,王月痕無聊的開始搭訕,“蘭兒走了?”


    “嗯,昨天早上走的。”


    “她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她沒有說,隻說練成武功後就回來。”


    “哦!”然後她卡住了,她不善於這種主動的問話,猶豫半晌,她直奔主題,問道“你師兄他現在會在什麽地方?”


    “江南。”


    “他會做什麽?”


    “犯傻!”田中塵有點受不了了,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實在枯燥的讓人氣悶。在王月痕聽到‘犯傻’,愕然抬眼看來時,他苦笑道:“我現在和你在一起,而他距離那麽遠,怎麽會知道他做什麽?你問的問題實在讓人為難。”


    王月痕自嘲的笑了笑,她本是優雅之人,就是笑容也矜持的緊,必須要小手捂住小嘴,輕輕的嗬嗬兩聲,來表示自己笑了。如果不是眼睛半眯,實在無法在她臉上找出她笑的痕跡。小手落下時,直接入懷,她掏出一個小瓷瓶,輕聲問道:“你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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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讓田中塵額頭起來一片黑線,不得不說,眼前這個漂亮而優雅的女人,有些時候弱智的讓人渾身發寒。“這地方沒有茶壺,沒有水,你怎麽燒茶?”


    “哦,沒有茶壺啊,秋雨也不是煮茶的好水,我怎麽忘了呢?”王月痕說話時目光呆滯,神情癡迷,好似平時咄咄逼人的靈氣如同今日的太陽,被陰雲完全遮擋住了。


    “你懂茶嗎?”她沉寂半晌,莫明其妙的問了一句。


    “不懂,但卻知道燒茶需要水壺。”田中塵忍不住諷刺一句,認真接觸這女人,卻讓他一陣膽戰心驚。


    這諷刺讓王月痕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目注田中塵,她道:“你在說謊,我知道你懂茶,婉容曾經告訴我,你對茶有很深的研究。”


    田中塵回想一下,好像說過這樣的話吧,謊言被拆穿,他也不尷尬,隻是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為什麽還要問我?”


    田中塵為他的記憶不強,付出了代價。


    “你果然懂茶,我剛才隻是詐一下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懂不懂。”王月痕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很奇怪的表情,拆穿謊言的勝利難道就如此具有成就感,但田中塵沒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呀!


    “你會易容術嗎?”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懂那東西?”


    “你還在說謊,義泉曾經告訴我你用易容術騙人的事。”王月痕說的煞有介事,這讓田中塵心裏打鼓,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趙玉兒和趙景石知道,蘇承劍知道,白蘭也知道,王義泉卻不知道,但不能否定趙景石會有泄露的可能,畢竟趙景石財迷的有點過分。


    但,王義泉絕對不會把這樣的事告訴這位整天整治他的姐姐,因為他不敢擔保那一天需要田中塵幫他易容來騙過王月痕。


    “月痕小姐,你應該考慮老二說謊的可能性,你也知道他那人十分不可信。”


    女人的智商爆發起來,確實讓人感覺到恐怖。王月痕定定的注視田中塵,小手把玩她的小瓷瓶,不斷的撇嘴,“被騙一次就夠了,我會被你連續騙第二次嗎?”


    “隨便你怎麽想?”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吳友仁?”王月痕終於走到了今天問題的極端。


    田中塵不知這女人的智商可怕,還是直覺可怕,或者是想象力可怕,她的幾個問題,除去先前的熱身賽時無法忍受的稚嫩,後麵三個似乎都直至要害。“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不會又說我說謊,然後告訴我,張婉容和王義泉都可以證明我是我師兄。”


    “不需要別人來證明,我會自己看。”外表優雅柔弱的王月痕,確實屬於行動派的領軍人物,話語方落,她起身慢慢走了過來。“是你老實的讓我檢查呢,還是我點中你的穴道來檢查?”


    相比張婉容喜歡言語上的直接,王月痕喜歡把這直接使用在行動上,很難想象她這麽優雅的人會有這麽讓人頭痛的性格。田中塵開始思索對策,他首次後悔之前報複顧全,讓這位‘好人’離開了現場。“還是點中穴道吧,不然你失望後,會不甘心。”田中塵還在替對方著想。


    王月痕輕輕的皺了皺嬌巧的小鼻子,輕聲道:“現在我明白蘭兒為什麽喜歡你了,也明白婉容為什麽在被騙後還想著為你說好話,原因就是你這人即使壞,也壞的不讓人在心裏真的生氣。”她湊近田中塵,輕聲又道:“不過,我還是要點中你的穴道。”


    玉指在田中塵胸前點了一下,確認真氣封住穴位後,她側身來到田中塵的旁邊,舉手翻開他的鬢發,在耳朵旁邊開始檢查。目光投過去,手指輕輕的翻找,然後,然後後腦一痛,呼的一聲破空聲才傳來,接著兩眼猛然一黑,徹底的失去意識。


    被暗算了!


    香噴噴的嬌軀直接撲倒在田中塵的懷裏。


    女人真的很麻煩!田中塵感慨完後,右手揮灑自如的抖了一抖,在這一抖中,他右臂自肩膀到手指的所有關節,都以一種顫抖的方式急劇的震動一次。這震動很短暫,幅度雖小,但頻率很快,如果不是身處身死狀態,根本發覺不到它們的震動。


    雖然已經開始適應這次變化了,但田中塵還是不由得一陣心驚,身死奇功的強大,再次震撼他那堅強的心靈。


    頭部的解禁是感官的進化,那麽手臂的解禁就是肢體的進化,學的雖然是武功,但他喜歡用進化這個十分現代的字眼,因為他的能力看似與武功的關係不大,即使這一次攻擊性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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