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封離夜看著她,“你再這樣,我就讓朱七琪回來,說個清楚了。”


    她抬頭看著他:“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


    白霜落輕咬著下唇,然後又突然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沒事啊。”


    “你再說謊試試!”


    白霜落很無辜的看著他:“你……看出來我有心事了?”


    “你說呢?”


    “其實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說。”


    封離夜薄唇微啟:“說。”


    白霜落先約定:“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你先說。”


    “你先答應我,不生氣。”


    封離夜眉峰一揚:“白霜落,你還學會跟我討價還價了?”


    “你可以不答應啊,我也可以不說。”


    一邊候著的傭人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封太太敢這樣和封先生抬杠……真替她捏一把汗!


    誰知道……


    封離夜淡淡說道:“我答應你。”


    白霜落笑得更開心了,托著腮望著他:“我剛才一直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做了什麽錯事,你會不會也像對待朱七琪那樣的,對我。”


    封離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白霜落點了點頭。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媽說的是真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對你好的時候,關懷備至,體貼入微,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一旦……”


    白霜落止住了話,看著他。


    封離夜看起來眸光淡漠,眼底卻翻滾著怒氣,隨時都會洶湧而出。


    “喂喂喂,”白霜落說,“幹嘛,你剛剛答應,不生氣的。”


    封離夜端起手邊的茶水,垂下眉眼:“繼續說。”


    “你讓我說的啊。”白霜落壯了壯膽,“男人一旦失去了興趣,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就會把往日情分,忘得一幹二淨,下手的時候,比誰都狠。”


    “你是覺得,我會像今天對朱七琪那樣對你?”


    她點點頭:“總有那麽一天的。”


    封離夜問道:“我為什麽懲罰朱七琪,你心裏沒數?”


    “是因為她作死,而且你也是為了我。但,要是有那麽一天,在某個女人麵前,你為了她,懲罰我,一點不留情麵,我想,報應輪回,應該就是那樣了吧。”


    “某個,女人?”封離夜淡淡開口,“你是指誰?”


    白霜落搖搖頭:“我……我就是打個比方。”


    她不敢直接問封離夜,他是不是有在心底深愛的女人。


    所以,她隻敢委婉的這樣發問。


    她的危機意識越來越強,她真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有一天,她也會像朱七琪那樣,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而封離夜擁著另外一個女人,孤傲清冷的看著她。


    封離夜側頭看向她:“你就這麽的沒有安全感嗎?”


    “女孩子,就是沒有安全感的生物啊。”


    “看來,我很失敗啊……”封離夜拖長了尾音,語氣裏,有著自嘲。


    白霜落咬著下唇。


    封離夜優雅的擦了擦手。


    隨後,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拎起來,然後,挑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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