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大艾說,“你信他嗎?畢竟,你那麽的恨他,討厭他。”


    “我不得不信。雖然,我恨他,討厭他,但我曾經,也愛過他,很愛很愛。”


    白霜落說完這句話之後,手機那頭,沉默了。


    她也跟著沉默。


    她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跟任何人說……她愛封離夜。


    尤其是在離婚之後。


    可這句話,其實一直都在白霜落的心底盤旋著,揮之不去。


    愛過就是愛過。


    再不想承認,這也都是事實。


    “說不定……”大艾的聲音緩緩響起,“他也愛你,比你愛他,還要愛你。”


    白霜落自嘲的笑了起來:“可能,他有那麽一秒愛過我吧,轉瞬即逝。我倒寧願,他沒有一秒鍾愛過我,寧願他知道,我懷孕之後,強行勒令我打掉孩子。”


    “這很殘忍。”


    “比這還要殘忍的事情,他也做過,他也做得出。隻是,我想,到底還是因為,這個孩子是他的,有他的血脈。”


    大艾低低歎氣:“你對你前夫的感情,很矛盾。”


    “你要是知道,他是誰,你或許就會理解我的心情了……”白霜落歎了口氣,“算了,不說他,你還是給我唱首歌吧。”


    “……唱歌嗎?”


    “對啊,我的煩心事,就是這些,都跟你說了,也都吐槽完了。為了不讓我就這麽帶著怨氣和憎恨睡覺,你該給我唱首歌,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大艾很是無奈:“你想聽什麽歌?”


    “我想想啊……我要點歌。”


    “可以。”


    白霜落眨眨眼,想了想:“就唱《不想懂得》,會嗎?”


    “……不會。”


    “啊……”白霜落很失望,“不會啊。那怎麽辦。”


    “雖然,我不會唱,但是……我可以放給你聽。”大艾說,“聽完這首歌,就乖乖去睡覺。”


    “放給我聽,那多沒意思啊……”


    頓了頓,大艾忽然很溫柔的,用一副商量的語氣,跟她說:“雖然,我現在暫時不會唱,但,我可以學。”


    白霜落的心弦,像是忽然被撩撥了一下。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為你去學。


    這其實,是一句多麽動聽的話。


    大艾又說道:“所以,今晚,暫且就先聽吧,可以嗎?”


    “那……”白霜落說,“等你學會了,再唱給我聽?”


    “好。”


    “就這麽說定了。”


    大艾的聲線更加溫柔:“你現在躺下,關掉所有的燈,閉著眼睛,試著慢慢的進入夢鄉……等這首歌播放完畢,你也差不多,可以睡熟了。”


    “好。”


    白霜落照做了。


    她關掉燈,躺好,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閉上眼睛。


    音樂聲慢慢的從聽筒傳來——


    “當世界,不知不覺的變了。有時候,我懷念以前的我。做的夢,雖然遠遠的,想象是一種快樂。”


    “擁有了,同時也失去什麽……”


    “我不想舍得,不想懂得,是誰惹誰,言不由衷。說謊傷害,都是不安犯的錯,怕抱不緊什麽。”


    “我不想舍得,不想懂得,誰說割愛,才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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