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白霜諾這幾天身體不好,他肯定是要花很多時間陪她的,所以……封離夜可能會很晚才來。


    白霜落發現,她已經摸透了封離夜的脾性。


    她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在她旁邊蜷縮著的粒粒,聽見她的這個聲音,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白霜落伸手過去,直接罩住了它的頭:“幹嘛,沒見過我笑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事實說明,不僅是粒粒,客廳裏的其他傭人,在白霜落突然撲哧發笑的時候,都麵麵相覷,一副驚嚇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白霜落小姐別又是……在密謀什麽吧?


    這要是再來一次,這裏上上下下的傭人,都得跟著遭殃啊!


    白霜落抱著粒粒,站了起來:“我不等了,我去偏廳看書,要是封離夜來了,就讓他來偏廳找我。”


    “是,白小姐。”


    與其發呆,她還不如多看書。


    快九點的時候,封離夜來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上麵兩顆扣子,已經解開了。


    黑衣黑褲,行走在夜色中,身形高大,氣質矜貴。


    忙了一天,他神色略顯疲憊。


    這幾天,是關鍵時刻,馬虎不得,鬆懈不得。


    他來找白霜落,都是要確認過沒有人跟蹤,才敢過來一趟。


    白霜落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看見他,倒是直接就先笑了笑:“你來了啊,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你在等我?”


    “是啊。”她點點頭,“你遲早會來找我的,這賬,你還沒開始跟我算。早上的時候,那不過是警告。”


    “你倒是心裏有數。”


    “有啊。”白霜落應著,又笑了笑,“把門關上吧,不要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封離夜看著她。


    她一直都在笑。


    從他進來開始,她的笑容就一直掛在臉上,基本上沒停過。


    對於她的笑容,說實話,他是真的無力抗拒。


    封離夜走到她對麵,彎腰坐下:“不要一直跟我笑,白霜落,笑也沒用。”


    她是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所以,現在想要討好他了嗎?


    白霜落覺得,他會吃這一套嗎?


    是的,他就吃這一套。


    如果白霜落從頭到尾,都是這樣笑眯眯的,笑得眉眼彎彎的跟他說話,封離夜根本就發不起脾氣來。


    她笑,他倒是也想跟著笑了。


    “不跟你笑,難道哭嗎?”白霜落回答,“還是說……你覺得,我這樣嬉皮笑臉的,是希望你能不懲罰我?”


    “難道不是嗎?”


    “……不是。”


    封離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那你笑什麽?”


    “笑我們兩個,肯定是上輩子的孽緣,沒結算清楚,這輩子要這樣互相折磨對方。”


    “折磨?”


    “是啊,折磨。”白霜落把書合起來,拖著腮看著他,“封離夜,你看,我現在過得挺不開心的,你被我這麽一折騰,也挺不開心的。”


    不過,白霜落的心裏倒是平衡了一點。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痛苦的話,那多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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