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就堅持著用嘴對嘴的方式,把托盤裏的食物,全部都喂進了白霜落的嘴裏,並強迫她咽下去。


    連那杯淡鹽水,都一滴不剩。


    白霜落的唇已經紅腫,封離夜的唇色,也深了不少。


    “……我恨你。”白霜落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一個人,封離夜,你是第一個,你成功的做到了。”


    封離夜冷哼:“如果沒有愛,還能有恨,那也是你……記得我的一種方式。”


    “那你對我呢?”她忽然問,“你不愛我,也不恨我,你記住我,是用什麽方式?是覺得自豪,並且值得炫耀嗎?因為,我曾經那麽的深愛過你,傻乎乎的?”


    “我對你,你以後就會懂。”


    “為什麽,你總要說以後?以後以後,沒有那麽多的以後!”白霜落說,“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哪裏還會有什麽未來。”


    “很多事情,你不會懂,你也不需要懂。”


    “因為,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嗎?”


    封離夜看著她,抽出紙巾,擦著手:“如果,你非要這麽認為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隻要他明白,在他心裏,白霜落永遠是一個無法取代的存在。


    誰都不能替代她。


    這輩子,封離夜就這麽的愛過一個白霜落了。


    說完,封離夜抬眼了一眼吊瓶,這瓶已經快見底了。


    他高抬起手,換了另外一瓶。


    掛完這瓶,白霜落就可以真正的取掉針頭了。


    白霜落看著他的動作。


    靜了一會兒,她輕聲問道:“如果,我把孩子給弄沒了,封離夜,你會恨我入骨吧?”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付出比我失去孩子,慘痛千百倍的代價。”


    “但,隻要你想,多少女人排著隊,願意給你生孩子,你何苦這麽在意我肚子裏的這個呢?”


    對封離夜來說,也許最大的意義——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而已。


    但,對白霜落來說,這個孩子,可能是她的全部了。


    沒有了家庭,沒有了婚姻,她隻有這個孩子了。


    “我說過,我隻要你白霜落的孩子。”封離夜說,“你記住這句話。並且,一輩子有效。”


    白霜落笑了,眉眼彎彎。


    真動聽的情話啊……而且,那麽的虛假。


    明知道是假話,可這心裏聽了,卻還是有點美滋滋的。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


    “你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想把孩子給弄沒了。”白霜落看著他,“那麽,我這就徹底的觸犯了你的底線了吧?是不是啊?”


    “代價,是你絕對承受不起的,白霜落。”


    “……好吧。”她眨眨眼,“那這個孩子,就聽天由命吧。”


    她的小腹,依然還是平平坦坦的,看不出任何懷孕的跡象。


    前三個月,多重要啊,她身子本來就弱,現在還這樣三番五次的折騰折磨。


    封離夜眉頭緊皺:“惹怒了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那就隨便啊。”白霜落說,“我反正無所謂。”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孩子絕對會平安無事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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