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白霜落終於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字來,“封離夜,她的手……”


    他的目光,這才落到白霜諾的手上。


    沒什麽讓他覺得奇怪的。


    白霜諾現在這個情況,是已經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出去吧。”封離夜淡淡開口,“看了幾分鍾,也足夠了。”


    他倒是沒有料到,白霜諾會醒過來。


    不僅如此,還能這麽的有精氣神和白霜落說話,吐字清晰。


    白霜落靠著他的懷裏,卻不停的搖頭:“不,不,封離夜,你聽到她說的話了嗎?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不知道,聽不清,你也不要往心裏去,白霜諾現在的神誌,已經有點不清了。”


    “她說,她不想死。她還說,是我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她又說,她是代替我去死,她想好好的活著……”


    “我說了,不用理會。”


    “可她一定有她的意思!”


    封離夜見狀,扣緊白霜落的腰,就把她往外帶:“先出去再說。”


    “我不出去。”白霜落堅持要留下來,“白霜諾這個樣子,你就能放心的走掉嗎?”


    “你是在擔心她?白霜落,你忘記她曾經對你做過什麽了?”


    “但,你不應該比我更關心她?為什麽,你可以做到這麽的冷漠?”


    白霜諾的手懸了空,垂落在床邊,但她還是不死心,


    還在努力的,動著手指,想要觸碰白霜落的衣角。


    她無暇顧及,封離夜和白霜落在想什麽,她隻知道,或許,白霜落可以救她一命。


    白霜諾不會放過任何活命的機會,任何。


    封離夜望著她:“你還是太善良了,白霜落。”


    “我隻是不理解你的做法……你對白霜諾,這麽的冷漠無情?比對我隻要冷漠好幾分。”


    “你以後會知道,先離開。”


    他的手,自始至終都牢牢的扣在她的腰上,一動不動。


    白霜諾張著嘴,說道:“救我……霜落,救我,我是你的姐姐,你忍心就這麽看著我死去嗎?你忘記,我們的姐妹情分了嗎?”


    “白霜諾,我……我怎麽救你啊!能救你的人,是封離夜啊,你應該去求他才對。”


    “不,不,你也可以的。”白霜諾說,“你救救我!”


    白霜落的表情,慢慢的變得哀傷而凝重。


    為什麽……事情會一天天的,變成這個樣子,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封離夜……”白霜落要咬唇,輕聲開口,“你知道嗎?很多人見到我和白霜諾,都會說我們很像,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我知道,我是我,她是她,我們是有區別的。”


    “嗯,我能一眼就分辨出你和她。”


    “我看著白霜諾,現在好像是在照鏡子一樣,我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後,我如果瀕臨死亡,那也會是她這個樣子吧……瘦小,無力。”


    封離夜神色一沉:“所以?”


    “能竭盡全力的救治她吧……你肯定有辦法的。”


    “封離夜,我不管你到底在做什麽,到底把白霜諾放在什麽位置,用在什麽地方,是不是棋子……但,不要輕易的就算計一個人的性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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