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笑了起來:“那,你也要跟我一起,成為頭發花白的老公公。”


    “好。”封離夜點頭,像是承諾一般,“我們一起。”


    “其實,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白霜落的音色清脆,“千萬不要放棄自己,放棄這個世界。”


    他突然問道:“落落,要是反過來呢?”


    白霜落被他問懵了。


    反過來?


    封離夜出了意外,她一個人嗎?


    她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思考了。


    見她這樣,封離夜低低歎氣。


    “你剛才的話,我現在可以一字不漏的還給你。”他說,“落落,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千萬不要放棄自己,放棄這個世界。”


    忽然,角色互換了一下,意義倒是完全不同了。


    白霜落想,要是沒了封離夜,她……要怎麽辦?


    她真的給不出一個回答。


    難怪,封離夜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太過沉重了。


    這個世界上,這麽多的人,遇見真愛的概率,那麽的低。


    誰也不想失去對方。


    白霜落望著車窗外的萬家燈火:“原來,為愛去死,並不難。難的,是為愛活著。”


    帶著那個人的希望和寄托,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難做到的。


    “所以,”封離夜淡淡開口,“封陌擎很艱難。”


    這一句話,又重重的戳中了白霜落的心。


    是啊……


    到時候,沒了葉傾,封陌擎要怎麽辦?


    為愛活著,多痛苦又偉大啊。


    “我試圖去說服一下,讓葉傾治療吧。”白霜落回答,“至少,抓住一點希望,比等死要好。”


    “你覺得,你有把握嗎?”


    “沒有。但,總得要試一試。”


    封離夜握緊了她的手:“也許現在這樣的日子,是最適合他們的。”


    白霜落隻覺得鼻子酸澀,眼睛也幹幹的。


    為什麽幸福的人,大抵相同。


    而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


    葉家。


    封陌擎從客廳入口走進來。


    “傾傾。”


    聽到這個溫柔得近乎纏綿的磁性聲音,葉傾抬頭,看向他,莞爾一笑:“你回來啦。”


    封陌擎在她身邊坐下:“嗯,想你了。”


    “我也想你。”葉傾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今天累不累?”


    “累。”


    “那我給你按按肩膀。”


    封陌擎卻搖搖頭:“我後半句還沒有說出來。”


    她愣愣的:“什麽?”


    “一看到你,所有的苦和累,都煙消雲散了。”


    葉傾撲到他的懷裏:“你啊,嘴巴抹蜜了?這麽甜?”


    “實話實說啊,傾傾。”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


    領證結婚後,封陌擎和葉傾,就住在葉家。


    因為葉傾不想離開這裏。


    這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她最後的時光,就留在這裏吧。


    封陌擎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心裏即使萬般難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葉傾的固執,超乎她的想象。


    現在,兩個人濃情蜜意的,他試探性的問問……


    會不會有轉機?


    “傾傾……”


    結果,封陌擎才喊了她的名字,葉傾就打斷了他:“不說那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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