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他怎麽樣。”


    葉傾的手一抖,水灑在了手背上,但還是如實說了。


    白霜落聽完,“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任何話了。


    喝完水,她的嗓子舒服不少,看了一眼葉傾,倒是還開始打趣了:“看看你,哭成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宜城第一美人的樣兒。”


    “霜落……”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有這份淡然和心思,葉傾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沒事的,”白霜落握住她的手,“葉傾,我現在頭很痛,像是要炸開一樣,但是,我卻很平靜。也許,經曆了這麽多,突然明白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違抗不了,無法躲開,隻能聽天由命。”


    葉傾低著頭,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封離夜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白霜落沒說話,隻是咳了兩下。


    葉傾扶著她躺下,很快,她又重新睡了過去。


    對白霜落來說,這應該是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她能承受住,沒有崩潰,沒有大哭大鬧,沒有以淚洗麵,已經是很堅強了。


    隻是,白霜落很虛弱,精神狀態也不好,說話停停頓頓的,眼神也飄忽,看來還需要好好的調養。


    看著她睡下,葉傾輕手輕腳的,走出了病房。


    她剛一關好,轉身,就看見封陌擎站在自己的身後。


    “嚇死我了,”葉傾捂著心口,“你怎麽過來了?封離夜那邊……不需要你嗎?”


    “家屬不能進入重症監護室,守著也沒有用。大嫂怎麽樣了?”


    “她……恢複記憶了。”


    封陌擎震驚的望著她:“……真假?”


    “真的。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隻是,她現在還很虛弱,明天,讓之前給她看頭疼毛病的醫生,過來給她診療一下。”


    “好,我去安排。”


    葉傾拉住他的手:“你已經忙活了這麽久,不累嗎?”


    “累,”封陌擎說,“可是,我沒有安法停下來。”


    “這麽晚了,醫生早就休息了。你給管家打個電話,讓他明天一早去聯係就好了。”葉傾心疼他,“你睡一覺吧。”


    “傾傾,我睡不著。”


    “你知道,恢複了記憶的霜落,跟我說什麽嗎?”


    封陌擎搖搖頭:“……她還好吧?”


    “看起來很平靜。但就是這份平靜,讓我覺得,心裏特別不安。她麵對的,是丈夫的可能會死亡。”葉傾回答,“她說,經曆了這麽多,好幾次都差點掛掉了,才發現命中注定,是不可逆抗的。”


    “也許,太多的記憶,一下子衝入腦海,她承受不住,反而放空了吧。”


    “我擔心她,”葉傾撲到他的懷裏,“大喜大悲,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都是她可能會麵對的事情。”


    封陌擎輕拍她的後背:“會好的,會好的。”


    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葉傾,還是在安慰自己。


    …………


    第二天,一早。


    封氏集團的高管例行會議。


    主位上的位置,一直都空著,沒有看見封離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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