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向承一個人是太孤單了,以後長大成年,有個兄弟姐妹,陪在身邊,也算得上是有個伴,不那麽孤立無援。


    封離夜合起手裏的文件,起身走到沙發邊,彎腰捏了捏她的鼻尖:“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沒。”她把懷裏的抱枕扔開,起身坐起來,往他懷裏依去,“你說……葉傾要是生了女兒,你會不會特別嫉妒封陌擎啊?”


    “會。”


    “……”這也太坦誠了吧。


    封離夜眯了眯眼,似乎是想起什麽:“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嫉妒嗎?”


    “因為你喜歡女兒唄。但是,生男生女這種事情,全靠天意。”


    “天意……嗯,是的。”


    見他好像真的挺嫉妒,而且不太開心的樣子,白霜落馬上安慰他:“沒關係啦……我們不是也在備孕麽。就算,萬一不是女兒,是兒子,也挺好啊。你看,你和封陌擎,不也是兄弟倆。”


    “而且,葉傾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額,封家都是男丁了。如果是女兒,你也是大伯,一樣可以疼嘛,當女兒一樣疼。”


    見她這麽認真的安慰自己,封離夜笑笑,埋首在她脖頸間:“我看起來,是一個這麽脆弱的人嗎?”


    “可是,你好像心情比較低落……”


    “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白霜落好奇的問,想了想,“難道,是有人說,你沒有女兒緣嗎?”


    封離夜笑了:“還讓你猜中了。”


    “不是吧???”


    “那個人不是說我,而是說,整個封家。”封離夜回憶道,“那是一個算命先生,還挺德高望重的。我小時候,爺爺把他請到家裏來。”


    白霜落來了興趣:“然後?”


    “他說,封家陽氣過盛,而陰氣太弱。一個家族,是要講究陰陽調和。爺爺就問,陰陽是指什麽?算命先生回答,陰陽指男女。封家男丁會一直興旺,但女丁偏弱。”


    “可是,”白霜落問,“對於豪門世家來說,男丁盛旺,不是挺好的嗎?”


    “全是男人也麻煩。當時,爺爺也沒在意,和你一樣認為,這不算是一件壞事。家裏,我和陌擎是男孩,我爸在外麵的情人許音生的,也是男孩。再到現在,向承也是男孩。”


    還挺準啊,白霜落以為,是什麽江湖騙子,她一直都不太信這些。


    但現在事實擺在麵前,她有些動搖了。


    “的確算是一件不好不壞的事情。”封離夜回答,“雖說女丁薄弱,陰氣太弱,但……總會有一個人吧?”


    白霜落這才明白了:“難怪你那麽希望,葉傾是男孩,而我的二胎是女孩。因為你相信算命先生的話,更希望這微弱的女丁一脈……是你有了女兒。”


    “也不能說更希望。不管是我,還是封陌擎有女兒,都挺好。但,誰又沒點自私的心理呢?”


    他說著,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白霜落抬手挽住他的脖子:“都什麽年代了,還是要相信富強民主和諧友愛科學這一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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