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峰壓製著痛苦,說道:“我其實……心裏一直很糾結。當我看到莫思雨那個樣子的時候,我居然……心裏難受,而我又覺得我對不起你,所以我隻有離開。”


    “嗬,你居然心裏難受?你想過她當初是怎麽陷害我們的嗎?也正是我沈詩夢福大命大,要不然我早死在她的手裏了。”


    “所以我覺得對不起你。”陳雲峰自嘲似的笑了一聲。


    “可是你離開就對得起我了?”


    “我……”


    陳雲峰說不出話來,他無法為自己辯護。


    感情的問題如果要這樣說下去,終究是沒有了局,也會傷害雙方的感情,所以沈詩夢轉換話題道:“過往的事已經過去了,如今我要重新麵對自己的生活,我們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說那些已經沒用了。我隻想問你一句,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


    “為什麽不重新進入生活?難道還忘不掉以前嗎?”


    “不是,我隻是不想再去害人。”


    “害人?”


    “是的,我覺得我是一個不祥之人,當初沐婉熙和宣柔都因為我死了,莫思雨雖然自作自受,但是根源還是因為我家裏窮,沒有留住她。如今我看開了,隻要愛一個人最後都會害一個人。”


    “這麽說你離開我是在保護我了?”沈詩夢雖然覺得這很荒謬,但是如果陳雲峰真是這麽想,她還是能理解他的心情。


    “我曾經這麽想過,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我心裏糾結。”陳雲峰說著,正視著沈詩夢,心裏有許多痛楚,但是還是說道:“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恭喜你……”


    沈詩夢苦笑了一聲,道:“隻怕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這確實不是陳雲峰的真心話,他想過無數次沈詩夢離開自己之後的結局,就是沒有想過她會嫁給鮑實。


    這樣沉重的話題是不能持續的,所以沈詩夢敲了敲桌子,讓陳雲峰再次看著桌子上的照片,然後嚴肅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為誰工作?為什麽拿出這些照片?”


    陳雲峰道:“我所有的解釋都跟舒正說了,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我要你親口對我說。”


    “那好吧,我沒有背後的勢力,隻有我自己,是肖京找到了我,拿出這些照片,我感覺到有人要對付你,所以我來了h市,調查舵首組織在h市的發展情況。”


    “那你查出了什麽?”


    “很不好,都是與你有關的。但是我不相信你和這樣的組織有什麽交易。”


    “嗬,你真是太高看了我。你想過我為什麽能安全的從越南回來?”


    “難道不是越南大使館給劉開施加了壓力?”


    “不是,事實是我和他做了交易。”


    “什麽交易?”


    “除了錢之外,那就是——你。”


    “我?”陳雲傑驚恐的看著沈詩夢,有點不可思議。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要布局越南嗎?還說讓你去主持越南的事務?”


    陳雲峰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他不相信,所以盯著沈詩夢看。


    沈詩夢繼續道:“劉開對你很賞識,想讓你成為他的左右手。但是當時我有我更大的想法,那就是讓你去越南,兌現我的交易,然後瓦解他的組織。可是你離開了,那步棋自然走不了啦。”


    陳雲峰也嚴肅起來,表情變得凝重,道:“能跟我具體說說你們的交易嗎?還有現在舵首組織在h市的發展和你有沒有關係?”


    “交易的具體內容我現在還不能說,因為我們搞不懂你的心,而且一年半不見,我也不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陳雲峰苦笑,自己冒了生命危險來幫助她,她居然說不相信自己。


    “也許你不愛聽,但是這是事實,一年多前,你傷害了我,我連你的心都不知道,又怎麽能輕易相信你呢?”沈詩夢敏銳的眼光掃了一下陳雲峰。


    陳雲峰還是苦笑,他承認自己的離開確實傷了她的心,可是當時自己也很傷心。


    “你不相信我,所以派人監視我?但是你知道我剛剛差點被人殺了。”


    “殺你的人不是舵首組織的人,舵首的人不會殺你。”


    “你怎麽知道的?”


    “我和他們的交易裏麵就有這一條,所以我敢確信。而且舵首組織想要殺你,當初在京師就做到了,何必等到現在。當然這個殺你的人是誰,我也正在調查。可能你得罪了另一個重要的人物。”


    陳雲峰想了想這兩年的所作所為,除了舵首組織之外,沒有得罪什麽人,所以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對他下手。


    沈詩夢身子向前靠了靠,問道:“如果這個殺你的人不是你的仇人,那就是我的仇人,他們殺你是給我看的。所以你我現在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陳雲峰也有這個想法,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殺自己的人的動機,他重新變得謹慎而睿智起來,對沈詩夢道:“既然咱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就該告訴我真相!”


    沈詩夢嗤的一聲輕笑,臉色變得明豔起來,道:“這該是我對你說的話!”


    陳雲峰知道她疑心極重,一年半了,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如果不能讓她釋懷,他們是沒辦法交心的,但是畢竟是一年半沒有見麵了,想要像從前那樣無所顧忌的說話,現在還做不到。


    可是沈詩夢並沒有讓他立即向自己坦白什麽,她隻是微微一笑,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丟在他的麵前,道:“如果你有足夠的膽量,就按照這個裏麵的地圖顯示的來找我。明晚七點,我等你!”


    沈詩夢說著,就站了起來,此時門開了,兩名女保鏢站在門口,等著她出去。


    沈詩夢走了,陳雲峰拿起麵前的一個精致的盒子,是那次從京師回來之後,他買給她的鑽石戒指。他打開戒指盒子,發現戒指原封不動的在裏麵,隻是裏麵多了一張紙。


    他拿出紙展開來,確實是一張h市衛星地圖,上麵標注了一個地方,是東門的禦龍賓館。


    很顯然,沈詩夢是讓他明晚七點去禦龍賓館相見。但是那個禦龍賓館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這是一個五星級的總統待遇賓館,是上流社會雲集之地,同時也是黑白道交匯之所。據說其地下是一個巨大的賭場,所以這個地方也被稱為h市的地下賭城。裏麵其人員之複雜,關係之混亂,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沈詩夢居然讓他去這個地方見麵,難道她時常出入這個地方?


    沈詩夢留給他最後的話是,如果你有足夠的膽量,就來找我。這是她的激將法,同時也是在試探陳雲峰。


    陳雲峰眼睛裏射出異樣的光芒,對於他來說,如果不弄清楚當初的那個交易,就不可能真正保護沈詩夢,所以他決定去試探一下這個禦龍賓館。


    他在禦龍賓館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小旅社,這個小旅社能直接看到禦龍門前人來人往的情況。隻見裏麵停滿了豪車,穿著時髦的女士和紳士般的男士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這裏確實是富豪的俱樂部。


    陳雲峰不無感歎的道:“這對麵的禦龍賓館真不簡單啊,不知道這家賓館的老板是誰?”


    小旅社櫃台小姐聽了,掃了一眼打工模樣的陳雲峰,不禁嗤笑道:“你問人家老板幹什麽?你又不進去住?”


    陳雲峰道:“那可說不定,我準備明天進去住一晚。”


    櫃台小姐更是嗤笑不斷道:“我說這位大哥,你知道這賓館住一晚多少錢嗎?最起碼五萬,貴的十萬上百萬。你還是多打工多賺錢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陳雲峰卻若無其事的搖搖頭道:“不就區區五萬嗎,說得跟皇宮似的,嗬……”


    邊上一位顧客向陳雲峰豎了豎大拇指,道:“兄弟,你真牛,那個賓館平時我們連想都不敢想,都是他媽有錢人吃喝玩樂的地方。據說是京師商人在前年過來接手之後,才有如此大的規模。咱們市的最大的老板沈詩夢就常常出入這個地方,然後達官顯貴就絡繹不絕的來了。我跟你說,這賓館表麵上是京師商人開得,其實就是沈詩夢開得,她的夢影公司有這個賓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不會吧,夢影公司是國際性的大公司,專做科技的,怎麽會開這個賓館?”陳雲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現在夢影公司旗下的產業多得不得了,全部都是控製國計民生的重要的行業。他們所有行業都進行壟斷,像這種賓館如果沒有夢影公司的股份參與,是辦不下去的。”那人頭頭是道的說起來。


    陳雲峰來到h市之後,也略微知道了這一年多來,夢影公司通過資金和關係控製和壟斷了不少的行業,比如房地產業、餐飲業,還有鐵路、民航等重要行業。當初沈詩夢看不起房地產業,還和廖良等人為投資房地產業發生過爭執,但是現在她完全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要是涉及國計民生又來錢的行業,她統統霸占。


    這和他認識的沈詩夢判若兩人了。


    就麵前的禦龍賓館,如果沒有夢影公司的資金是不可能在h市發展下去的。


    陳雲峰和那位顧客聊了一會兒,然後就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在思考,沈詩夢為什麽要他到禦龍賓館來,難道這裏麵有什麽秘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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