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別不開心了,都是我的錯。我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給d當全天候的護工。這樣可以了嗎?”醋譚好好的照顧病患,變成了哄小孩。


    “你說到要做到。”尤孟想沒來由地有點擔心,自己的爸爸媽媽來了之後,醋譚又一次選擇消失。


    “當然了,我們姓醋的人,最講信用了。”醋譚給尤孟想打包票。


    “你確定?”尤孟想的語氣裏麵充滿了懷疑。


    醋譚有人間蒸發的前科,這讓尤孟想有些不安。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現在自己又基本上處於“癱瘓”的狀態,完全就沒有行動能力,就算知道醋譚就在蘇黎世大學,他也沒有辦法去找人。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信你隨便找個姓醋的人問一問就知道,我們大醋姓從來都是信用至上的。


    不守信,毋寧死。


    好了啦,讓姐姐來給這個超級沒有安全感的d小病號蓋個章。”醋譚附身親吻了一下尤孟想的額頭。


    尤孟想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整顆心都被醋譚蓋的這個戳熨地服服帖帖的。


    “等一下你爸爸媽媽來了,我要先回去一趟。你現在應該還在念大三對不對?英國的法學院本科是三年,按時間推算的話,你還有一個學期才畢業,是不是?”


    “嗯,然後呢?”尤孟想不知道醋譚想要說什麽。


    “我比你早一年念大學。


    我們醫學院要比普通的科係念久一點。


    本來我們畢業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


    可是呢,因為不小心把d給丟了。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的我,就隻能在學習中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


    你麵前的醋大學霸,本來這個學期就要申請提前畢業的。


    我明天去學校,把我的提前畢業申請給撤回來。


    我推遲一個學期畢業,給你做全職護工,來補償你受傷的小心靈。


    這樣程度的補償,d可還滿意?”醋譚的臉上,是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綻放的神采。


    “看你表現吧。你反正,從來都說一套做一套,很難讓人相信。


    尤其什麽醋大學霸,聽起來就覺得很假。


    你人生最討厭的事情,應該就是念書,沒有之一了吧?


    初中的時候還說什麽我是你的陽光和空氣,沒有我你活不下去。


    結果呢?”尤孟想的心結還是沒有完全打開。


    “結果~


    結果當然是我比較虧啊~


    你和任意今天的這起事故,頂多也就算變相的因為我受傷。


    我因為後悔自己曾經的離開,要用整整一個學期去補償你。


    可是呢~


    我因為你,一次休克,兩次心髒驟停,差點就死在了北京,我有說什麽沒有?”醋譚不希望尤孟想繼續留著心結,就決定把自己當時離開的真實原因,直接告訴尤孟想。


    醋譚不是那種會讓自己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的人。


    也不是那種什麽委屈都往自己肚子裏吞的人。


    過去的這些年,醋譚早就已經不知道和人吐露心聲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和尤孟想的重逢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孩一直在找尋“無故”失蹤的自己,從廈門到倫敦,從倫敦到zuoz。


    初次相遇的時候,懵懵懂懂的醋譚,一直以為,是自己單方麵地喜歡尤孟想。


    現在看來,尤孟想付出的一點都不比自己少。


    麵對這樣的尤孟想,醋譚有太多的悔恨和遺憾。


    她和尤孟想已經錯過了將近六年的時間。


    醋譚不想再有任何的誤會,也不希望讓尤孟想繼續心存芥蒂。


    “休克?心髒驟停?怎麽回事?”現在輪到尤孟想感到意外了。


    “我那個時候……


    以為你介意那份病曆和手術預約單。


    以為你介意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以為你連聽我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我。


    以為你不要我。


    肝腸寸斷、悲痛欲絕的我就又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了。


    不開口說話,也不想理會沒有你的一整個世界。


    我爸我媽什麽方法都試過了,最後,隻有跟我說,帶我去北京把牙齒給整好這件事情,才讓我有了一點反應。


    成人禮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們全家人就都去了北京。


    拔完牙沒有多久就直接暈厥了。


    整個口腔醫院都啟動了布比卡因過敏應急預案。


    這種常見麻藥,很少有人過敏,但一旦過敏的話,可能十分鍾就掛了。


    好在,給我拔牙的教授比較有經驗,發現我並不是因為過敏昏厥的。


    我那個時候不能開口說話,也沒有辦法在拔牙之前和醫生說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實際上是因為前一天受到的刺激過大,拔牙之前就在發高燒了。


    我在被救護車轉去有救治條件的醫院的路上,超高燒到將近42度。


    到了醫院之後,先是休克,緊接著心髒驟停,兩個小時之內,搶救了三次。


    負責搶救的醫生兩次下發病危通知。


    從搶救室出來之後,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深度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


    就連我爸那麽樂觀的人,都被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折騰暈倒了。


    我那個時候缺乏自信,心理狀況也比較脆弱。


    我不開口說話,我爸爸媽媽就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兩個出於對我的保護,後來應該是刻意隱藏了我的行蹤。


    這麽多年,我一直都以為我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撩完你就不負責任。


    我也沒有鐵石心腸,我不知道你是因為去醫院幫我討說法,才沒有辦法來到我的成人禮。


    大概,在你麵臨截肢的可能的時候,我正在麵臨死亡的可能。


    你受傷之後要是和我說一聲,可能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醋譚自己也是有心結的,她幫尤孟想解開心結的過程,也一樣適用於她自己。


    “我當時是怕你擔心,而且,那天對你來說,是重要的一天,是你的成人禮,我不想因為我一時的衝動,毀掉了你籌備了那麽久的成人禮,我是想著要等情況稍微穩定一點了之後,再告訴你的。”尤孟想從來沒有想過,醋譚這邊的故事,一點都不比他的簡單。


    “所以啊~我才說我比較虧啊~你因為我受了傷,我補償你做牛做馬的一個學期,那你又要拿什麽補償我的一次休克和兩次心髒驟停呢?”醋譚用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表情。


    “你覺得自己虧大了是不是?”尤孟想用自己的左手摸了摸醋譚的頭,把醋譚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給撥弄地有些淩亂。


    “嗯。”醋譚點頭如蒜,也不躲閃尤孟想在自己頭上“搗亂”。


    醋譚怕自己一躲,尤孟想手上的動作一大,就又會牽動身上的傷。


    “你賠給我一個學期,我賠給你一輩子,這樣還虧不虧?”尤孟想認真而又寵溺地看著醋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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