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喲誒喲,好了啦,是小醋醋錯了啦,你別板著一張臉了。


    我一個已經把自己賣身了一個學期的護工,不該想著離開十幾分鍾肯定沒什麽事的。


    我和你說,要是換成別人生氣,那肯定就是一張難看地不要不要的臭臉。


    可我們家寶貝devin生氣的時候,就算再怎麽板著臉,也一樣是會引人犯罪的。


    你看看,你現在都已經躺在這裏生活不能自理了。


    就不要再隨隨便便用這麽有殺傷力的表情勾引我們學校醫院的醫護人員了。


    這樣不好,我一個實習的,肯定比已經工作了很久的女醫生和女護士定力要差一些。


    你再拿這樣的一張臉對著我生氣的話,容易引我犯錯誤。”一眼就看出來尤孟想心情不好的醋譚,開始各種無厘頭插科打諢。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嚴肅一點。”本來確實很生氣的尤孟想,被醋譚剛剛聲情並茂的一番話給說得,差點沒有忍住笑。


    “好,好,嚴肅,嚴肅。


    不過話說回來,我既沒有對你動手,也沒有對你動腳,你還要我怎麽嚴肅?”醋譚嚴肅不過半秒,畫風就又變回去了。


    尤孟想很想搖頭,幾年沒見,他好像拿醋譚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的這位熱衷顏值的初中同學,以前不是他說東就不敢往西的嗎?


    現在好像有點不好駕馭。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說等下要和我爸爸媽媽去吃飯,是準備要和他們說些什麽?”尤孟想沒再繼續板著臉,但說出來的話依然嚴肅。


    “不知道呀~


    如果是你媽的話,可以聊的話就多了。


    以前天天去你家和你媽聊天,都有聊不完的話。


    現在就更不用說了,這麽多年沒有見,肯定是聊個三天三夜也沒有問題的。


    你爸的話,就確實是不太清楚應該要聊什麽好。


    才第一次見,完整的話都沒能說上幾句。”正麵地回答了尤孟想問題的醋譚,神色有些暗淡。


    如果尤勝坤再次看到自己的話,那她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交代呢。


    “我爸他就一根筋到底的人,說話來來去去都是那麽幾個話題,你要是讓他有機會單獨和你聊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問的肯定還是我左手的事情。”尤孟想對自己的老爸,不可謂不了解。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剛剛還在插科打諢的醋譚,現在有點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你知道什麽,你打算怎麽回答我爸?”尤孟想從他爸爸走了之後,就一直抓著這個問題。


    “實話實說唄,還能怎麽辦,人總也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吧?”醋譚不明白,尤孟想為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讓她給個醋譚自己都還沒有想好的明確說法。


    這是要鬧哪樣?還不能讓人當個一天半天的縮頭烏龜了啊?


    “實話是什麽?你該不會想說我的左手是因為你受傷的,對嗎?”尤孟想本來是想要強硬一點,看到醋譚現在這受傷的小表情,他就又直接繳械投降,用自己的這會兒算比較“健全”的左手牽起了醋譚的的手。


    醋譚沒有說話,有點愣愣地看著尤孟想。


    醋譚早就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盡最大的努力,讓尤孟想的左手恢複如初,可是在那之前,尤孟想的爸爸想要知道的事情,又肯定會對醋譚和尤孟想剛剛修複好的關係造成影響。


    “你是不是就是想要這麽和我爸說的?


    你說你傻不傻?


    我去醫院找那個叫吳建國的女醫生的這件事情,是我年少時的衝動,和做事不計後果。


    那是我自己的不成熟導致的,和你並沒有關係。


    又不是你叫我去打人的,再怎麽算也算不到你的頭上。


    就算是上升到法律的層麵上,你也一樣是不用負一點責任的,懂了嗎?”尤孟想換上了寵溺的語氣,他終是不忍心,繼續板著一張臉,和以為自己做錯事而滿心內疚的醋譚說話。


    “可你明明就是為了我,明明就是因為我的那份就診記錄才去的醫院,最後受傷的。”醋譚並不是一個那麽容易被說服的人。


    就算尤孟想是可以例外的那個人,可在尤孟想左手粉碎性骨折這件事情上,醋譚肯定是沒有可能覺得自己是沒有責任的。


    “好,如果你要這麽理解,那也可以。


    就算我是因為你受的傷,我也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或者你的某一個行為導致左手粉碎性骨折的。


    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捍衛隱私權。


    我那個時候氣到想要打人的原因,是你的隱私遭到了泄露。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捍衛你原本就應該有的、最近本的隱私權。


    這也是為什麽,事發之後,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我‘打架’的原因。


    你如果去和我爸說,我是因為你打架,因為你去打的醫生。


    那麽,你也總得給我爸一個解釋,對不對?


    那你又要給出什麽樣的解釋呢?


    你是想把你今天和我說的話,都再對著我爸我媽說一遍嗎?


    那如果你誰都可以坦白的話,我曾經捍衛的、並且差點因此失去左手的隱私權又有什麽意義呢?


    你總不能讓我所有的努力都變成沒有意義吧?


    明明沒有打人,都已經被冤枉了這麽多年,你希望我做的那一切都白費了嗎?


    你要是這樣做,你覺得你對得起我的付出和守口如瓶嗎?”尤孟想換了一個角度勸醋譚。


    “你怎麽能把黑的給說成白的呢?我好像怎麽都說不過你這個未來的大律師呢。”醋譚不太喜歡在自己和尤孟想的感情裏麵,有一顆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的感覺。


    “這和我是不是律師沒有關係,因為道理本來就在我這邊。


    你總不能把我所有的努力都變得毫無意義吧?


    如果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離開,如果不是想要找你討一個說法。


    我可能都沒有辦法為我們曾經短暫的感情堅持這麽久。


    我每次手疼的時候,都會想起你,你知道什麽叫刻骨銘心嗎?


    我就是最好的解釋。


    我說了不許你說,是因為我想要以後一直和你在一起。


    你要是敢說,你就是你不想要和我在一起。”尤孟想用帶點孩子氣的語氣表達自己的抗議,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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