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孟想的心裏麵要是沒有些不平衡,那才叫奇了怪了。


    他剛剛一個人躺在輪椅上“生不如死”了那麽久,那個扒掉了他的衣服的女生,那個用“銷魂”的手法給他洗頭的女生,那個說說見到他第一眼就想要撲倒他的女生,卻一點反應都不曾有過。


    尤孟想的心情有些複雜,自己需不需要遮羞布是一回事,他在醋譚這兒有沒有足夠的吸引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怕死的“需要”兩個字,沒有經過大腦,就直接說出了口。


    “你知道我想要問需要什麽嗎?”醋譚對尤孟想毫不猶豫地給出的這個答案有些疑惑,怎麽也應該小小地遲疑一下吧,她可是連說,都不好意思說呢。


    “幫我洗澡啊。”尤孟想回答地理直氣壯,他對醋譚現在的表現很滿意。


    醋譚臉紅得不像話的樣子,才是此情此景應該有的樣子啊。


    “呃……洗澡應該算比較簡單的小事,我是要問需不需要我幫你把身上……最後的……那塊布給脫了。”醋譚思來想去,既然躲濕躲不過去了,那就幹脆早死早超生了。


    在撲倒尤孟想這件事情上,醋譚從來都是色厲內荏的。


    就算是說“最後那塊布”這樣的代稱,說完之後,臉也直接紅得和她雲頂莊園家門口的那棵鳳凰木上開出的鳳凰花又得比了。


    醋譚的表情,讓已經一個人崩潰了老半天的尤孟想心情大好。


    “需要。”尤孟想還是回答了同樣的兩個字。


    要崩潰就一起崩潰,就他一個人崩潰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心有不甘了,有沒有?


    這怎麽行,不能夠啊!


    “那……,那我去準備一下,我很快,你稍等一下,你不要自己亂動啊,等下我出去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這邊,亂動的話會很危險的,知道嗎?”醋譚說罷,飛也似的跑了。


    醋譚說自己很快,就真的隻有一分鍾的時間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醋譚已經換了衣服。


    她原本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在幫尤孟想洗頭,這樣的襯衣,要是遇到水,穿了還不如不穿,所以醋譚跑去給自己換了一件泳衣。


    醋譚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白色的泳衣,是她所有的泳衣裏麵最保守的連體款。


    在歐洲,絕大部分女性,不論身材好壞,都是穿著比基尼遊泳的,所以連體款的泳衣反而是不怎麽容易買到的。


    但泳衣怎麽都是泳衣,就算再保守,也會讓醋譚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更可況,醋譚身上這件白色連體泳衣的設計,在非比基尼區域的連接部分,都是透明蕾絲狀的。


    醋譚因為擔心尤孟想一個人在浴室的安危,是在及其有限的時間裏麵,用最快速的方法,選擇了自己最保守的泳衣。


    醋譚當時就是心一橫,權當自己是去leukerbad或者baden泡溫泉了。


    醋譚是心一橫就沒事了,可是她的腿那麽長,腰那麽細。


    本來存著不良心思,想等著看著醋譚和自己先前一樣窘迫狀態的尤孟想,這會兒整個人又都不好了,而且,還不好地很徹底。


    剛剛,醋譚隻是在按摩他的頭皮,都已經讓尤孟想處在了崩潰的邊緣,現在這從未有過的視覺震撼往他的麵前一站,他哪裏還有死守邊緣的可能呢?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說的就是尤孟想現在的這種狀態。


    醋譚是站著的,半躺著坐在浴缸裏麵的尤孟想,目光所及,剛好是在醋譚腰部的位置。


    醋譚的腰,細就算了,細就算了,還有積極健身的女生才會有的,那種隱約可見的四塊腹肌的雛形。


    在意識到有火辣辣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腰在看之後,穿了泳衣的醋譚,很快地放低身段,把自己的整個腰都藏到浴缸的泡泡底下去了。


    盯著腰看是要看什麽?趕緊躲躲才是王道。


    醋譚這不躲還好,一躲尤孟想就更加崩潰了。


    他鎖骨受傷,頭部不方便做大動作,他現在的視野範圍有限,屬於映入眼簾的是什麽就隻能看什麽的狀態。


    醋譚剛剛進入浴缸,就那麽站著的時候,尤孟想有限的視野範圍,是定格在醋譚盈盈一握的a4腰上。


    醋譚為了避開尤孟想火熱的視線,下意識地往下那麽一躲,腰是藏起來了沒錯,但腰以上的部位就一覽無餘了。


    泳衣畢竟是泳衣,即便是連體的泳衣,能完全包裹的地方也一樣非常有限。


    醋譚並不是自己要泡澡,她進浴缸裏麵,純粹是為了要幫忙的。


    沒有泡澡需求的醋譚,也就沒有辦法和尤孟想一樣,一進來就躺著。


    可她不管是坐著還是跪著,浴缸的水位,都沒有可能把她的整個胸前的柔軟給遮蓋住。


    女朋友都已經和自己進到一個浴缸裏麵了。


    身上的布料還那麽少。


    身材還那麽好。


    第一次看到醋譚身體曲線的尤孟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美人當前,身為男朋友的自己卻沒辦法有所作為。


    這樣的沮喪,讓尤孟想感到滿心崩潰。


    此刻的尤孟想,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懂得自己的感受了。


    不是生理上不能,也不是心理上不想,但就是徹徹底底地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就算了,還要承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煎熬。


    大概沒有比自作孽不可活更適合安在他頭上的表達了。


    尤孟想有一種咬舌自盡的衝動。


    他剛剛為什麽要那麽高估自己?


    為什麽要連著說兩個“需要”呢?


    就算是真的需,也必須不能要啊。


    有命需,沒命要的人,大言不慚什麽“需要”。


    再度感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離爆炸已經不遠的尤孟想,對自己剛剛的“口出狂言”要多後悔有多後悔。


    他已經完全都不知道,自己需要有什麽樣的定力,才能讓醋譚,在不發現他身體異樣的情況下,幫自己把身上,最後的那一塊三角形的布給拿掉。


    這就算他的貼身護工再怎麽遲鈍,再怎麽沒見過世麵,也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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