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管,誰讓你和那老臭醋整天標榜你們醋家人是多麽地信守承諾。有你們這麽守的嗎?光說不練,你們醋家人,沒一個好東西。”譚女士繼續自己未完的控訴。


    “你說的太有道理了,你好端端地和我爸複婚幹什麽?


    萬一再離的話,豈不是麻煩?


    你嫁給我爸,你也就變成了醋家人,就是你自己嘴裏的‘沒一個好東西’之一。”醋譚自是不甘示弱。


    “好啦,我困啦,你這一年到頭也就打幾個電話的,今天是有何貴幹,要錢找你爸,我可沒有啊。”譚女士終於還是歡樂比較正常的溝通方式,直接問醋譚打電話的原因。


    “我爸的兜角不是都在你這兒嗎?找我爸要錢幹嘛?”


    醋譚出國的時候,因為走得急,醋先生和譚女士也沒有什麽能準備的,一人塞給她一張美國運通的信用卡。


    都是限額一百萬美金的附屬卡。


    而且還是額度隨時都可以往上提的那一種。


    醋譚那會兒先收了老爸的卡,說一張就夠了。


    譚士萍硬說自己和醋文勝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也根本就不進一家的門。


    沒理由醋譚隻收老臭醋的卡而不收她美譚譚的。


    要不是那時候楊一凡在一旁勸說,就一張卡在國外,萬一遇到一個卡過期或者其他的什麽情況,就會比較尷尬了,醋譚還不知道媽媽的真實用意。


    所以說,打電話找家裏人要錢這件事情,醋譚是從來都沒有幹過的。


    在國外的這些年,醋譚也沒有要過多麽奢侈的生活。


    光醋文勝給她的那一張卡一個月一百萬美金的額度,醋譚都沒有用完過,更何況她還有兩張卡。


    糾正樣的“放養”方式,還要找家裏要錢的話,那醋譚就不可能是一個家長會放心讓她自己管錢的留學生了。


    事實上,醋譚從來不用譚女士那張卡,讓譚士萍覺得非常地沒有麵子很丟人。


    譚女士丟掉的人,和錢沒有關係,而是在醋譚心中,醋先生和譚女士的分量是如何分配的。


    醋譚原本就是非常獨立的人,因為成人禮那天發生的事情,匆匆出國之後,也是什麽事情都自己搞定。


    到了歐洲之後,因為不想和過去有聯係,醋譚連帶著往家裏打電話的次數也很少。


    醋譚剛出國的第一天,譚女士的玻璃心就碎了一地。


    醋譚到了倫敦,第一個打電話報平安的人,是醋先生而不是她。


    譚女士嘴上不說,但心裏麵的鬱悶程度,已經到了想藏都藏不住的境界。


    還在呢,譚女士很快也接到醋譚的電話,愣是把通話時間拉得比醋譚和自己爸爸的那一通長了兩倍有餘,才覺得找回了一點麵子。


    可是,好景不長。


    醋譚不主動聯係,也不使用社交軟件,家人想要知道她的生活情況就沒有那麽容易。


    譚女士每天都想給醋譚打電話,卻又覺得這樣做有點掉麵子。


    這時候,醋文勝還時不時地過來“火上澆油”。


    “哎呀,我的小醋醋今天去買衣服了。”


    “哎呀,我的小醋醋今天出門吃飯了。”


    “哎呀,我的小醋醋今天終於想到要去看牙了。”


    譚士萍雖然整天都喊著要早點把醋譚給潑出去,可那是她表達愛意的奇特模式。


    哪有媽媽是不愛女兒的?


    譚女士不著家歸不著家,但醋譚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從小都跟著媽媽的。


    當年,譚女士和醋文勝離婚,也是寫明了醋譚的撫養權要歸譚女士的。


    醋譚出國之前,胳膊肘向著她的時間也要比醋文勝多得多。


    這出了國之後,完全就別了。


    醋譚區別對待的這麽明顯,譚士萍心裏麵要是沒有不平衡那才叫怪了。


    譚士萍生了一整個月的悶氣之後,卻在一個偶然的時機發現,醋譚和醋文勝所有的“單線聯係”,並不是醋譚給醋文勝打電話了,而是來自於醋文勝給醋譚的那張信用卡的消費記錄。


    醋譚和爸爸媽媽的關係,就很神奇地變成了刷誰的卡就和誰親。


    第一個月,譚士萍還是無所謂的,想著這個月你得瑟,下個月她就可以得瑟回去。


    結果兩個月過去了,醋譚根本就沒有動過譚士萍給的那張卡。


    從那以後呢,譚士萍每次和醋譚通電話的時候,都會有一句,“要錢找你爸,我可沒有啊”,要多酸有多酸。


    不過醋譚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媽媽再第二次成為“醋家人”之後的醋性。


    兩張卡輪流刷,對於醋譚來說,也並不是一件難事,但醋譚就是不願意。


    可是呢,依照譚女士時不時就會被醋先生給惹毛的客觀事實,在醋譚這個“雙麵間諜”走了之後,譚女士長時間和醋先生冷戰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這個時候,大概隻有和醋譚相關的信息,才能讓譚女士稍微理會一下醋先生。


    所以說,醋譚完全是故意的。


    “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剛剛說什麽,你媽我又不是美若天仙?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到瑞士去追殺你?”譚女士太想在“錢”這件事情上找回場子,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醋譚剛剛話裏麵,更加重要的一個信息。


    “別來了,你不是說因為我沒有回去,你偉大的二婚一點都不盛大嗎?


    現在給你個機會,去籌備你和我爸的結婚六周年紀念日。


    你好好籌備啊,記得要回雲頂莊園去辦。


    我到時候也會回去,還會把你們未來的女婿也給帶回去。


    譚女士,你單方麵對小醋醋撒狗糧的時代已經宣告結束了。”醋譚現在說的,才是她打這通電話的真實目的。


    “得了吧,你可別忽悠我辦什麽紀念日了,還有什麽未來女婿,我又不是沒有去瑞士找過你,你家裏,連根毛都沒有,哪裏來的男朋友。”譚士萍上個月才剛來瑞士參加過一個生物醫藥的高峰會議。


    因為會議剛好就在蘇黎世開,譚女士就“擠出來”兩個小時的時間,醋譚在蘇黎世的公寓坐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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