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譚聽完尤孟想說真理一直都是在他的那一邊之後,就決定要奮起反抗。


    正常的語言,都沒有辦法“戰勝”尤孟想,那就隻能采取“非正常手段”了。


    醋譚對著尤孟想說了兩句話:


    “guten abend,devin,was haben wir heute zum abendseen? was mochten sie trinken?(晚上好,devin,今天晚上我們吃點什麽?晚上想要喝點什麽?)”醋譚直接上德語,再不碾壓一下尤孟想的話,她被尤孟想碾壓成的灰,都要消散了。


    這大概才是灰飛煙滅的真實寫照。


    這會兒也剛好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醋譚直接改用德語在尤孟想麵前“得瑟”。


    “聽你說話的語氣,應該是一個問句,但是我什麽問題也不會回答,除非你和我說ich liebe dich(德語,我愛你)。”尤孟想不知道醋譚說了什麽,但是他防止入坑的能力,也不是一般智商的人能夠做得到的。


    尤孟想說完之後,就擺出了一副自己被醋譚欺負,極其無辜,極其可憐,不聽到德語版的“我愛你”,這日子就沒法過了的樣子。


    醋譚隻是想要在某一個自己擅長的領域“碾壓”一下尤孟想,並沒有真的給尤孟想挖了一個坑。


    最後,醋譚想要碾壓尤孟想的想法,還沒有付諸實踐,就直接夭折了。


    夭折就算了,坑都沒有挖的醋譚,硬是被尤孟想逼著說了六種語言的我愛你,才“得以善終”。


    說完之後,醋譚以為自己剛剛還沒有來得及深挖的“坑”就算填滿了。


    可事實卻是,難得被碾壓一次的尤孟想,根本就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尤孟想不依不饒地問:


    “你自己說吧,你會這麽多種語言的我愛你,是怎麽回事?


    你和我數數,你用這些話拐騙過多少個國家的無知少男。


    又讓多少人對你說過愛的告白。”


    上綱上線這種事情,對於像尤孟想這樣的“金牌律師”來說,也不過是一項基本技能而已。


    “好吧,你贏了,我直接投降還不行嗎?我以後再也不存想要再任何一方麵碾壓你的心思了。”醋譚決定要放棄最後的掙紮,


    小醋醋家的帥尤尤,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必須是用來崇拜的。


    神,就是為了讓人類崇拜而存在的。


    如醋譚這般的“芸芸眾生”,早就應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投降的話,總得又個投名狀吧?”尤孟想看著醋譚。


    “投名狀不是加入非法團體的時候才會有的嗎?”醋譚不想接尤孟想的話茬。


    “我沒有看著你的這些年,你到底拐騙……”尤孟想打算再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說吧,要什麽投名狀。”醋譚已然“認命”,既然要投降,那就得投得徹底一點。


    “跟我去倫敦,找專家看一看你嗅覺缺失的問題。”尤孟想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那萬一我去了還是看不好呢?”醋譚並不經常給自己希望。


    “窮盡一切辦法,如果還是看不好的話,我們就放棄。”尤孟想沒有再避開醋譚的問題。


    就算不是學醫的,尤孟想也知道,沒有醫生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就像他的左手,之前也不是沒有看過醫生。


    “那還不如現在就放棄。”醋譚從小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性格,她很少改變自己的決定。


    醋譚始終都覺得,不曾期望、不曾希望、不曾盼望,便不會有失望。


    “窮盡一切辦法,才不會有遺憾。


    就像我,也是窮盡了一切辦法找你。


    所以才給自己創造了和你再次相遇的機會。


    當時從楊哥那裏聽說你在瑞士,我想過就算了。


    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的人,就算我去到聖莫裏茨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可我猶豫和遲疑了一天之後,就決定要過來這裏看一看了。


    我那時候絕對,未來的我,可能會為當時沒有窮盡一切辦法的自己感到後悔。


    所以,我懷著渺茫的希望來到了你曾經生活過、念過高中的地方。


    然後,窮盡一切辦法的我,最終在這裏再一次和你相遇。


    我並非一定要你恢複嗅覺,並非真的想要壓榨你的剩餘勞動力。


    我所希望的,是盡最大的努力,來彌補自己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尤孟想從知道醋譚失去嗅覺開始,就覺得自己要負主要責任的。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傷害了我,就算真的有,那也隻是因為我的不自信而導致的一個誤會而已。”即便是在剛剛從高燒休克中醒來的時候,醋譚也沒有怪過尤孟想。


    醋譚因為小時候發生那件事情,有了心理陰影,有了很多的不確定。


    這一切,都和尤孟想沒有關係。


    成人禮那一天的醋譚,一點都不像她自己。


    沒有一點點的勇氣,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殼裏麵。


    說到底,也是她自己,沒有給尤孟想足夠的信任。


    “可我的感覺和你不一樣啊。是我沒有及時聯絡你,才讓你有了誤會。


    最後,不僅害你是去了嗅覺,還讓你一個小女孩,在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獨自在國外漂泊。


    是我當時太衝動了,我不應該就那麽跑去醫院。


    就算要去找醫生理論,我怎麽都應該先去你的成人禮。


    是我的衝動,毀掉了你的成人禮,讓你一個人背井離鄉。


    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讓我的不要像現在這麽內疚,可以嗎?”尤孟想側過身子,滿臉期望的看著尤孟想。


    醋譚被尤孟想看得有些“精神恍惚”


    尤孟想的眼睛,像馬裏亞納海溝一樣深邃,又如滿天星辰般璀璨。


    醋譚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要被尤孟想的眼神給吸走了。


    尤孟想琥珀色的雙眸,看得醋譚的心率直線飆升。


    醋譚想要提醒自己,她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是應該要矜持一點啊。


    為什麽到了尤孟想這裏,隻需要一個眼神,醋譚就徹底淪陷了。


    什麽一條道走到黑的性格,什麽說話必須算數的原則,都變成了比路人還要路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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