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放她一馬嗎?她肯定什麽都不會說的。”徐方達還在關注最初的問題,說是要來拿車,實際上,更想要的是尤孟想同意高抬貴手的一個承諾。


    徐方達不希望尤孟想因為意氣用事,傷及無辜。


    “我怎麽放她一馬?


    她不是躲我躲地遠遠的嗎?


    我爸從事和民航有關的工作,她了解的倒還是蠻清楚的。


    但你認識我這麽久,我什麽時候插手過我爸公司的事情。


    你認真仔細地想一想,你認識我的這些年,我和我爸說過幾次話。


    你再認真仔細地想一想,如果你的大嫂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想掩蓋事實真相的我,會找我爸幫忙去折騰一個實習空姐嗎?


    你大哥我什麽時候用這麽婉轉的方式整過人?


    你是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尤孟想第一次懷疑徐方達的腦子有問題。


    “哎,阿蜜也說你一定會這麽說的,她剛來的路上,還一直跟我說,讓我不要找你求情了。


    沒事,大哥,也不急的,你自己也認真仔細地想一想。


    阿蜜那邊,也隻是一份工作,說到底也是沒有什麽所謂的。


    雖然她不太願意,但真的做不了空姐,來我們公司也是挺好的。


    大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


    我們兄弟不要離了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還等著和你一起大展宏圖呢。”徐方達雖然剛剛和醋譚聊得比較開心,但他內心深處的立場,是覺得尤孟想有點虧。


    大嫂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大哥卻說大嫂“率真善良”。


    徐方達自認為忽然理解了,為什麽醋譚會說尤孟想對她,是“情人眼裏出良善”。


    大多是的時候,先入為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此時的徐方達,他認定了李麗蜜說的都是事實,就開始覺得醋譚的種種言行,都是有問題的。


    在車外溜達了一圈,又在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的李麗蜜,探出頭來叫徐方達:


    “方達哥,尤大學神的邏輯思維最強大了。


    那些會困擾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問題,他隨便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


    你還是不要再幫我說話了,你說的越多,就越會惹得大學神不高興。


    你再說的話,說不定我們等下就要被趕出去了。


    我一直都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人,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沒有辦法改變他們對我的看法的。


    在你的辦公室見到我,我看你大哥和大嫂就已經很生氣了。


    你還非要帶我過來。


    對不起啊,尤孟想同學,我是真的沒有惡意的。”


    李麗蜜說的話,帶著敬意也帶著委屈,仿佛她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逆來順受。


    尤孟想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麽醋譚會把李麗蜜當成自己的好姐妹那麽多年。


    李麗蜜大概是把自己所有的智商都用在了偽裝上麵。


    迷惑了小時候的醋譚。


    也迷惑了像陳燕茹那樣的少不經事的同學,把李麗蜜當成是最純潔最善良的朋友。


    李麗蜜偽裝的技術太好了,以至於在上高中之前,她幾乎是騙過了所有的人。


    高中,因為各種各樣的迫不得已,李麗蜜安分了幾年。


    如今“卷入重來”,李麗蜜的段位又比之前高了很多。


    “方達,你帶來的空姐,還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先是猜到了我會找航空公司的人阻撓她考空姐。


    又猜到了我會說放不放她一馬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


    你找的那孩子好聰明啊。


    不僅我的信息知道的這麽清楚,連我爸公司是做什麽都,感覺都比我還要熟了。


    我也不想說什麽了。


    你中午不是約了高中同學吃飯嗎?


    你好好跟同學吃飯,好好介紹一下你帶去的這個女伴。


    看看有沒有湊巧又認識的,你剛好可以多方位地了解一下,你帶過來的這個沒有惡意的女孩。


    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晚點再和你聊。”尤孟想做了一個手勢,他家前院的鐵門,就自動打開了。


    這是要趕緊放行徐方達的布加迪的意思。


    徐方達聽尤孟想說話,自然是能覺察到有點怪怪的。


    一開始,徐方達覺得尤孟想是不想要承認他針對李麗蜜。


    等聽到尤孟想讓他好好和高中同學介紹一下李麗蜜,徐方達的心裏麵就舒坦多了。


    徐方達天真的以為,尤孟想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大概是聽進去他的話了。


    也就開車帶著李麗蜜離開了。


    尤孟想對著徐方達駛離家門的方向,搖了搖頭。


    聽說過愛情使人盲目,沒聽說過愛情讓人弱智啊。


    徐方達明明是一個非常精明強幹,而且極有魅力和魄力的商人。


    怎麽忽然之間,就可以弱智到這種地步?


    徐方達和李麗蜜走了,尤孟想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變得更加輕鬆。


    尤孟想和醋譚說,自己會解決這件事情,可看到李麗蜜這裝可憐裝得有恃無恐的樣子。


    尤孟想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不弄得魚死網破就解開這個局的辦法。


    尤孟想現在也算明白,什麽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當年,尤孟想的手差點截肢,都一個字都沒有提,他為什麽回去醫院,為什麽會和醫生起衝突。


    李麗蜜料定了尤孟想現在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魚死網破,她最多也不過是換個目標。


    但醋譚接下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李麗蜜是有恃無恐的,當年的那些東西,當年導致醋譚和尤孟想分開的原因,即便尤孟想知道了可以不介意,即便尤孟想還願意和醋譚在一起,那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呢?


    積毀銷骨、眾口鑠金這個道理,李麗蜜從小就知道地很清楚。


    醋譚和這樣的人掏心掏肺了這麽多年,還能四肢健全到現在,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有恃無恐並不是錯,肆無忌憚也不是問題,但是把自己的有恃無恐和肆無忌憚建立在別人的隱私之上,就太過卑劣了。


    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這樣。


    搞得和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會不會在李麗蜜的腦子裏麵,真的覺得是尤孟想在針對她那樣的人。


    還是說,李麗蜜料定了,隻要是關於醋譚的隱私的,他就會答應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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