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笙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男人麵色不變:“什麽都沒做。”


    她哦了一聲,居然也沒繼續追問,隻是覺得很無力。


    頓了許久,葉時笙問:“霍庭川,你覺得你需要我嗎?”


    “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霍庭川抬眸看向她,“我需要你,當然需要你。”


    葉時笙不知道怎麽回事,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那你為什麽不讓我照顧你,昨晚你發病了是不是,陪在你身邊的是謝清歌!”


    霍庭川覺得頭有些疼。


    他昨晚一直昏迷,並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


    ——甚至都不知道身邊有人,隻有在偶爾醒來的那瞬間,才明白葉時笙來過了。


    他確實覺得大半夜的讓她過來照顧他,對她一個孕婦來說有點勞累,便沒再說什麽,誰知她的反應這麽大。


    葉時笙雙目通紅:“你是不是覺得沒必要?可我覺得很有必要,我不想問你和謝清歌發生了什麽……你總說我不在乎,但我若是在乎,結果真的是我能承受的麽?”


    她說完便不再停留,徑直出了門。


    霍庭川站在原地許久,微微閉了閉眼睛,推掉了一個會議,在家陪他。


    或許是最近太忙忽視了她,才讓她有這種錯覺。


    不在乎她……怎麽可能?


    ……


    葉時笙真的覺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每當她想和霍庭川好好聊一聊,關於謝清歌的事情時,他便會想各種理由打斷。


    他在家裏陪了她三天,葉時笙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維持,直到第四天上午——


    霍庭川一早就有事出門,今天正好是她去醫院定期檢查的日子,既然沒人陪,她就一個人去了。


    終於檢查完畢,在路過一間病房時,葉時笙頓住了腳步。


    看清楚裏麵的人是誰,瞬間血液用上頭頂!


    霍庭川怎麽在這裏,霍庭川為什麽在這裏?霍庭川為什麽在謝清歌身邊!


    謝清歌似乎陷入了昏迷,男人站在她身邊,目光輕輕淺淺。


    葉時笙被身後路過的護士不小心碰了一下,踉蹌的跌進門未關緊的病房。


    瞬間,病房裏的幾人都朝她看來!


    “庭川,多謝你過來照顧清歌,清歌這病……這位小姐,你是誰?”


    說話的女人頓時擰起眉,不悅:“沒敲門就進來,不覺得很沒禮貌麽?”


    葉時笙麵色慘白一片,唇瓣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她下意識看向霍庭川,眼中三分祈求氣氛悲哀。


    謝夫人看了眼門外,“這位小姐,你是被人撞進來的?如果是這樣,我們也不會計較什麽,但我女兒還在休息,麻煩你先離開。”


    葉時笙一動未動。


    謝夫人等的不耐煩了,“這位小姐——”


    葉時笙覺得自己瞬間墜入了冰窖,周身寒風刺骨。


    霍庭川明明說自己上午是要去開會,結果卻在醫院陪謝清歌?


    “霍庭川,你今早,是怎麽說的?”


    謝夫人頓時擰起眉,這個女人和庭川認識?


    話音剛落,病床上的謝清歌微微睜開眼睛,看起來卻依舊不太清醒,嘟囔著:“媽媽,好吵啊……”


    謝夫人馬上哄道:“好好好,媽媽這就把不相幹的人趕走。”


    她回頭,語氣加重:“這位小姐,不管你是誰,還請你看在我女兒是病人的份上,趕緊離開。”


    葉時笙深吸一口氣:“霍庭川,你和我一起走。”


    他還沒開口,謝清歌便委屈的氣都不順了,“庭川……庭川,你別走,你別走好不好……”


    謝清歌在那天從雲山別墅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出了個小車禍,撞到了頭,導致她現在的思維還停留在九歲左右。


    她昏迷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霍庭川,自然將他當成親人,離不開。


    醫生也說了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最好還是順著她,何況病人因為幾年前的肺部嗆水造成了一點病根。


    霍庭川明白那病根是怎麽來的——四年前她墜了海。


    霍庭川挪了挪嘴唇想解釋什麽,可謝清歌已經開始全身發抖,整個病房都陷入焦灼。


    他隻能抿了抿唇,淡聲道:“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


    葉時笙的心瞬間涼了。


    一顆心仿佛在碎紙機裏過了一遭,碎的一塌糊塗,葉時笙都快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霍庭川,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謝清歌的喘息越來越嚴重。


    謝夫人都要站起來趕人了。


    霍庭川終於站起身,卻在那瞬間被謝清歌拉住了衣角。


    病床上的女人忽然開始急促喘氣,一旁的機器驟然發出聲響,沒過多久,一隊醫生跑了進來。


    謝夫人上氣不接下氣:“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非要害死我的女兒才甘心嗎?你還不快走!”


    葉時笙最後看了眼霍庭川,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就真的……沒什麽想說的?霍庭川……”


    病房裏亂成一團,葉時笙卻覺得什麽都聽不見了,她捏著自己的檢查報告,幾乎將那張紙捏成一團。


    她聽不見謝夫人的焦躁,謝家其他人的謾罵,她隻想聽霍庭川說一句‘我和你走’。


    可他沒有,他隻是和謝夫人解釋了一句‘她是我太太’。


    謝夫人的臉色也沒有變好:“霍太太,無論你現在在想什麽——我們清歌是為了救庭川才落下的病根,沒有她或許庭川就死了,所以你沒資格在這裏鬧,你明白嗎?若是我女兒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們……”


    “笙笙,你先走吧。”


    霍庭川淡淡打斷了謝夫人的話,他看向葉時笙,“你先離開。”


    ……


    葉時笙刹那間覺得天崩地裂,臉色一下子白了下去,她閉了閉眼睛。


    還在期待什麽呢?霍庭川都讓自己走了,他怎麽不問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醫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什麽都沒問,他隻讓自己離開。


    葉時笙居然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吵沒有鬧,隻是覺得很諷刺。


    謝清歌是病人,謝清歌不想見到她,所以她的丈夫就要她走,而他在這裏陪另一個女人。


    謝清歌憑什麽要他陪?她是他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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