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一愣,沒想到楚念念能夠這麽準確地看出自己的心思。


    六年前,她就是一個傻乎乎的,一心隻想得到自己青睞,連自己厭煩她都沒看出來的傻姑娘。


    楚念念看嚴爵怔怔地發呆,還以為他被打擊到了,心裏莫名有點愧疚。


    但是盡管內心有點小愧疚,楚念念也沒有後悔自己那樣說。


    既然沒可能在一起,就不要給對方任何希望,這是楚念念一貫的行事作風。


    她不喜歡拖拖拉拉的吊著別人,那是對嚴爵,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於是,她衝嚴爵抱歉地笑了笑,轉身進去了。


    嚴爵靜靜地望著楚念念迅速閃離的身影,什麽也沒有說,垂眸沉默地盯著她換下來的鞋幾秒,才邁開腳步走進去。


    客廳裏。


    三個人已經坐下了。


    嚴獸和唐心同坐在一張沙發,楚念念坐在他們對麵。


    看到嚴爵進來,她像是避諱什麽似的,迅速地起身,坐到了單人沙發上去。


    嚴爵注意到她的動作,眸色微微一黯,但什麽也沒說,繞過沙發,坐到了楚念念剛才坐的位置上去。


    嚴獸看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氣氛,猜想嚴爵和楚念念可能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現在沒心思理會這些,沉著嗓子開口,“說吧,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楚念念的身上。


    尤其是嚴爵,原本還怕楚念念想多了避著自己收斂著,這會兒正好借著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光明正大地看那張闊別了整整六年的容顏。


    楚念念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往旁邊側了側身體,避開嚴爵的目光之後,才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麽複雜的情況,就是我昨天不是從老家回來,想說準備一下下一個工作的拍攝,結果也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給記者,害我一下高鐵就被圍堵,沒辦法隻能找個酒店躲躲。現在的記者你們也知道,一個個全都沒有職業道德的,為了拍新聞,別說酒店了,就是總統府他們都敢闖。他們見我進了酒店,也混了進去。我為了躲他們,呃……不小心跑了房間,然後就看到……”


    “看到什麽?”唐心緊張得差一點從沙發上站起來。


    嚴獸和嚴爵的目光也變得緊繃了起來。


    楚念念被他們一盯著看,又一次緊張了起來,說話控製不住地結巴,“那個……這個……就是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女人……對了,那女人想強(煎)你男人的女人叫什麽來著?”


    “沈芳菲。”唐心回答。


    “嗯,沈芳菲,我進去的時候,看到她正在脫嚴先生的衣服,拿著手機拍照片。”楚念念說到這裏,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當時被記者一路追堵,好不容易找個地方躲一下,當然不可能再出去……嗬嗬……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腦子一熱,隨手抓起台燈就把那女人給砸暈了……”


    所以,沈芳菲並沒有得逞,嚴獸沒有跟沈芳菲做過?


    唐心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整個人虛脫地靠在嚴獸的身上,後背一片涼,全是冷汗,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


    嚴獸麵上雖然沒表現出來太多的情緒,就好像這件事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一樣。


    但靠在嚴獸身上的唐心卻比任何人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變化。


    當楚念念說沈芳菲被敲暈的那一瞬間,嚴獸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兩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楚念念見他們都不說話,莫名地有點不安,伸手捏了捏耳朵,這是她緊張時特有的小動作。


    “那個……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楚念念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唐心搖頭,靠近一些,握住楚念念的手,“念念,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沈芳菲可能就得逞了……”


    “不用謝,純屬巧合,純屬巧合。”楚念念嗬嗬地笑,手被唐心攥得有些疼,尤其是剛才被捏過的胳膊,這會兒更是酸得不行。


    她很想把手抽回來,又怕不禮物,隻能忍著。


    嚴爵注意到她不太自然的表情,看向弟弟,“楚小姐剛從老家回來,應該累了吧,你還有什麽要知道的麽?沒有的話,我送楚小姐回去休息。”


    嚴獸沉默了兩秒才開口,“後來沈芳菲是怎麽走了?”


    “走?沈芳菲沒走啊,她一直呆在那個房間裏,是我把你拖走的。”楚念念說著,從唐心的手裏把手抽回來,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嚴先生頭上應該有個苞吧?”


    嚴獸和唐心對看一眼,點頭。


    “那個……是我在拖嚴先生的時候,一下沒注意,讓嚴先生磕到門檻造成的……”楚念念說到這裏,又捏了捏耳朵,“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嚴先生實在是太重了,我力氣不夠大,所以就……”


    “你怎麽會突然想起要把嚴獸帶走?”這話是嚴爵問的。


    楚念念轉頭,看了嚴爵一眼,想到他對自己的“別有心思”,往唐心和嚴獸的方向靠了靠,才開口,“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把嚴先生帶走,隻是為了躲避,想著等記者走了,我就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無聲無息地溜掉的。結果要走的時候,忽然被嚴先生攥住了手。”


    “嚴先生當時迷迷糊糊的,說了‘救我’兩個字,我想兩個人出去,打掩護或許更好一點,就把嚴先生一起帶走了。”


    原來如此。


    三個人齊齊地點頭。


    嚴獸沉默了兩秒後又想起什麽開了口,“我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原來的房間,床被也一團亂。”


    “酒店的總統套房不都長一個樣麽?嚴先生是跨國公司的總裁,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懂吧?”楚念念擺擺手,“至於床被一團亂,嚴大總裁,你不想想你自己多高,跟一座山似的,我把你從沈芳菲那裏拖出來,就已經是累得狗了,哪裏還有心思幫你收拾床鋪啊,當然是直接往床上一丟就癱在地上不行了啊……”


    “我癱在地上喘了半個小時的氣才緩過來。”楚念念說著,做了一個葛優癱。


    唐心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勾唇,可以想象得出楚念念當時有多累。


    她是嚴獸的枕邊人,最清楚嚴獸的體重。


    每次ml,他隻要不把身體的重量撐起來,都能把她壓得半死。


    “女孩子坐成這個樣子像什麽話?坐好。”嚴爵卻不像唐心那樣覺得楚念念可愛,他隻覺得楚念念太肆意了。


    楚念念今天穿的雖然是緊身牛仔褲,身體曲線特別地明顯,這樣一癱,幾乎是把所有的身材都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下。


    雖然知道弟弟不會多看,也不會對楚念念感興趣,嚴爵就是不喜歡。


    楚念念從小到大都活得極為肆意,沒人能管得住她,包括未婚夫魏蘭舟,也不敢對她的行為舉止指指點點。


    結果嚴爵這個見麵才幾次的男人,卻跟教導主任一樣用訓斥的語氣跟她說話,楚念念一下就不樂意了。


    她不但沒有聽嚴爵的話坐好,還像是要挑釁似的,癱得更葛優了,“這位嚴先生,什麽叫女孩子坐成這個樣子像什麽話?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清代了,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怎麽舒服就怎麽坐,有問題嗎?再說了,你是我誰啊,管這麽多!”


    “我就這個樣,你要是看不慣,覺得我驚世駭俗,就把眼睛移開唄!”楚念念邊說,邊翹起了二郎腿,跟小痞子似的抖動著,一點也沒有銀幕上那個優雅高冷女神的樣子。


    嚴獸:“……”


    唐心:“……”


    嚴爵:“……”


    ……


    唐心怕兩人的關係鬧僵,以後不利於發展,趕緊出聲打圓場,“念念,大伯他沒有針對女孩子的意思,他隻是覺得那樣坐對身體不好。”


    “我舒服就好了啊。”楚念念一臉不在乎地說。


    不過唐心既然都開口了,楚念念也不可能拂了她的麵子,收起了歪歪扭扭的坐姿,起身。


    她轉過頭去,朝嚴爵翻了一記白眼,轉過來麵對唐心的時候,恢複了銀幕女神的模樣,“唐心,嚴先生,你們還有別的想知道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過兩天我要去拍真人秀,經紀人說那不是人參加的節目,讓我做好過地獄生活的準備,我得趁著這兩天好好地享受一下人間的生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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