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是徹底放鬆的。


    因為,心裏沒有了擔憂。


    哪怕上官知行和煙華都說,不管哪種方案,都是有風險的,讓他們一定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但至少,上官知行和煙華不像其他的醫生那樣,告訴兩人,兩個孩子,隻能保一個,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對楚念念和嚴爵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由於太過高興,回程的路上,楚念念嘴角一直都是往上揚的。


    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惶恐與不安,整個人都放鬆,賴在嚴爵的懷裏。


    車子還在行駛,這樣其實不太安全。


    但嚴爵卻沒有阻止。


    他能夠理解楚念念的心情,興丨奮、高興、鬆一口氣…………很多情緒揉丨合在一起,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隻有抱著彼此,才能夠稍稍平複一些。


    嚴爵的心情其實跟楚念念差不多,隻是他自丨製力比較好,情緒沒有那麽外丨放罷了。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彼此,一起看著窗外緩緩後退的風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忽然,楚念念眼角餘光,瞥見了遠處小得幾乎隻剩一下點的建築。


    臉上的表情慢慢地沉定下去。


    嚴爵察覺到她的情緒,開了口,“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楚念念搖頭,目光看著遠方,“那裏,是墓園吧?”


    沒想到楚念念突然會說這個,嚴爵有點愣住,但還是點了頭,“嗯,怎麽了?”


    楚念念沒有立刻回答。


    她盯著遠處那個小點,看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嚴爵,我想去看看,你帶我去好不好?”


    嚴爵不懂楚念念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但上官知行和煙華都說,一定要讓楚念念保持心情愉快,所有的事都順著她……


    盡管不想帶楚念念到那種充滿憂傷的地方去,嚴爵還是點了頭,吩咐司機調頭。


    司機對兩人臨時的決定也很意外,但什麽也沒說,轉動了方向盤。


    s市有好幾個墓園,季向晚的空塚位於s市風景最好的一個墓園內。


    從墓園往下丨俯丨看,能看到大半個s市,和與天連成一線的海岸線,但距離有些遠。


    車子在寬敞的道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才抵丨達目的地。


    盡管墓園離市區有些遠,位置也偏僻,但卻一點也不冷清。


    山腳下有不少的住房,各種商店也應有盡有。


    盡管知道那隻是一個形式,父母用來騙嚴家人的,但父母畢竟還是花了心思。


    更別說,嚴爵連續六年,每年都來。


    對楚念念來說,墓園裏那個空塚,就好像埋的是她的過去。


    所以,她還是在山腳下的花店,買了自己年少時候喜歡的花。


    她想跟過去的一切不愉快和不順心,做個徹底的告別。


    然後,跟嚴爵,重新地開始。


    嚴爵什麽也沒說,隻是一路默默地攬著她。


    從山腳到山上,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楚念念走了大概三分之一,就走不動了。


    剩下的三分之二,是被嚴爵背上去的。


    墓園非常地幽靜清雅。


    貼著季向晚照片的墓碑,也非常地幹淨,連一片落葉都找不到。


    看著自己過去的照片,楚念念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輕輕地把花放上去,然後才轉身,問嚴爵,“爸媽說你每年都會在這裏呆一整天,都做什麽?”


    嚴爵笑了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目光有些飄遠,“沒做什麽,就是坐在這裏,看你的照片而已。”


    “看照片能看一天?”風有點大,嚴爵的衣領被吹了亂了,楚念念伸丨手替他整理好。


    嚴爵握住她的手,放到唇丨邊輕碰了下,黑眸幽深似海,眸心深處,充滿了豐沛的情感與愛意,“我的小姑娘這麽漂亮,別說一天,讓我一直盯著看一年都行。”


    楚念念被他說得滿臉通丨紅,“油嘴滑丨舌丨,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哄人了?!”


    嚴爵看著她笑,眼角淡淡的笑紋,特別地有魅力,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得楚念念心“怦怦怦……”直跳。


    嚴爵撫丨了撫丨楚念念的臉頰,低頭,輕輕地吻丨住她的唇。


    幾秒後才退開,“沒哄你,我的小姑娘是最漂亮的。”


    楚念念聽在耳朵裏,臉頰愈發地紅。


    卻沒有別開眼,主動環丨住了嚴爵的腰,抬眸正視他,“話不要說得太早了,等到時候我的肚子大起來,跟青蛙沒什麽兩樣,說不定你就嫌棄了。”


    “不會。”嚴爵抬手,將她被風吹落的長發撥至耳後,“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在我眼裏,都是最漂亮的。”


    “我才不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楚念念嘴丨上這樣說,心裏卻跟攪了蜜一樣甜。


    “要是不信,等孩子再大一點,你可以試試我是不是有丨反應……”嚴爵衝她笑。


    “下丨流!成天就知道想這些。”楚念念嬌丨嗔地瞪他。


    嚴爵笑著攬緊懷裏的女人,沒有對楚念念的話發表任何的意見。


    兩人就這樣站在墓碑前,靜靜地抱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久久,嚴爵才打破沉靜,開了口,“要不是叫人把這裏撤了?”


    楚念念還活著,成為了他的妻子,並且會在幾個月後,替他生下孩子,嚴爵認為,這個墓,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為以後,他可以每一天都陪在楚念念的身邊,而不用到這裏來,睹物思人。


    楚念念在嚴爵的懷裏搖頭,“把照片撤了就行,其他的就留著吧,就算是……讓這裏帶走我們以後所有的不順利……”


    “好。”嚴爵點頭,再一次收緊了雙臂。


    ……


    那天,楚念念和嚴爵在墓園裏呆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什麽也沒做,就在墓碑前的空地上,靜靜地坐著。


    嚴爵自然不可能讓楚念念坐地上,他一直都把楚念念抱在懷裏。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快三點。


    過來的路上,嚴爵已經帶楚念念吃了午飯,所以都不餓。


    隻是楚念念有午睡的習慣。


    在墓園耗了那麽長的時間,加上一早上搭車跑來跑去的,難免累。


    回程的路上,楚念念直接靠在嚴爵的懷裏睡著了。


    ……


    幾個長輩在家裏等兩人都等出胡子了。


    嚴啟生甚至為了早一點得知結果,請了半天的假。


    結果回到家,沒見到嚴爵和楚念念人也就罷了,兩人的手機還都打不通。


    打電話到上官家,說兩人十一點多就離開了。


    十一點多,現在三點多,四個小時,就是蝸牛,也該回來了。


    結果兩人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可把大家急壞了。


    幾個長輩,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隔幾秒,就往門口瞄瞄,看看兩人回來了沒有。


    一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幾個長輩就跟短跑選手般,齊刷刷地衝到了門口。


    嚴啟生因為跑得太快,還踉蹌了一下,差跌個四丨腳朝天。


    幸好季喬生扶了一把,才沒釀成什麽大禍。


    看到嚴爵抱著睡著的楚念念從車上下來,兩人都平安無事,幾個長輩懸了好幾個小時的心,才總算是落回了原位,一起圍了上去——


    嚴啟生:“你帶念念上哪兒去了?為什麽不馬上回來用家?”


    薑瑩波:“念念怎麽了?怎麽睡著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季喬生:“念念沒事吧?”


    楚洛青:“念念哪裏不舒服?她身體還好嗎?孩子……怎麽樣?上官知行和煙華……怎麽說?有辦法嗎?”


    嚴啟生打電話到上官家的時候,上官知行和煙華已經休息了,嚴爵和楚念念去見上官知行和煙華的時候,實驗室裏隻有他們四個人,所以嚴家這邊,還不知道結果。


    嚴爵看了幾個長輩一眼,“外頭風大,怕念念著涼了,先進去再說。”


    幾個長輩聞言,立刻把路讓了出來。


    嚴爵先把楚念念送回房安頓好,才出來。


    幾個長輩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嚴爵進屋後,更是在門口伸丨著脖子等。


    見他出來,立刻就圍了上去——


    “怎麽樣?結果到底怎麽樣?上官知行和煙華有辦法嗎?”


    嚴爵沒有立刻回答。


    他反手,輕輕地帶上房門,看了幾個長輩一眼,下樓。


    幾個長輩跟著下去。


    一行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定。


    嚴啟生皺著眉瞪兒子,先開口,“你倒是說,結果怎麽樣啊!一直不吭聲是什麽意思?不會是……”


    嚴啟生沒有再說下去,他怕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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