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小冉看到黑影,驚了一跳。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才慢慢看清了來人的臉。


    是莊斐。


    “……”


    阮小冉發現是認識的人,起伏不定的心這才平靜下來,接著,她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解之色,問道:“莊先生,你怎麽又回來了?東西都還回去了嗎?”


    “還了。”


    莊斐如實回答。


    “那就好。”


    阮小冉鬆了口氣,鑽石還回去,她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發現莊斐還直直站在自己麵前。


    阮小冉又好奇地看向她,問道:“既然你東西都還了,還來找我幹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莊斐認真看著阮小冉,語調平靜,說:“不是說是朋友嗎?”


    “欸?”


    “我來找你玩的。”


    “……”


    阮小冉一聽,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下。


    她琢磨著莊斐這句話的目的,眨了眨眼,再次確認地問了一遍,道:“找我玩?”


    “對。”


    “……”


    “不是你說的嗎?先從朋友開始。”


    “……”


    “為了加深彼此的了解,也是為了讓你對我接觸戒心。”


    莊斐的話音落下。


    他也不等阮小冉回應,便擅作主張地拉住阮小冉的手,自顧自地說:“走吧,我們出去玩。”


    !!


    阮小冉被莊斐拉住。


    因為吃驚。


    一時間。


    她竟然忘記了反抗,眼睜睜看著莊斐把自己給拉了出去。


    另一頭。


    楊雪坐進了厲封爵的車子裏。


    不過。


    車子卻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


    楊雪有些不解地看向男人,小聲試探地問道:“封爵,咱們現在還不走嗎?”


    “……”


    厲封爵似乎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解脫出來。


    他眸光閃爍了下。


    隨後。


    視線不動聲色地朝著戈蘭大廈的方向看了眼。


    其實嵐歌已經上車了。


    他應該讓司機開車離開才對。


    但這兩天。


    阮小冉特地跟楊雪錯開了下班時間,因此,厲封爵也幾天沒見到阮小冉了。


    不知怎麽的。


    因為一直沒看到阮小冉,男人心中某處便變得怪異起來。


    仿佛心中某處湧出了一股衝動。


    想要見見她。


    也不是說要麵對麵。


    隻要能看一眼,確定她安好就行。


    不過。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男人也說不清楚。


    明明那個女人跟他沒什麽關係,他也下定決定不會跟阮小冉又糾葛才對。


    為什麽會想要見她?


    真是可笑。


    就在男人心煩意亂的時候,楊雪眼角的餘光忽然往外瞟了眼。


    很快。


    她就注意到被莊斐拉住的阮小冉,先是疑惑,然後便眼前一亮,然後回頭看向男人,裝模作樣道:“咦,那不是阮總嗎?跟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啊?”


    “……”


    厲封爵聞言,視線快速朝阮小冉的方向掃了一眼。


    果然。


    看到一個男人正拉著阮小冉的手腕,兩人的舉動看起來有些親密。


    這個女人……


    厲封爵緊緊盯著莊斐拉住阮小冉的手,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淩厲之色。


    之前在他麵前,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


    甚至還用那樣囂張無禮的態度質問他,結果現在背著人,又開始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腦海中。


    又跳出了那個煩人的聲音。


    告訴厲封爵,阮小冉就是個三心兩意左右逢迎的女人。


    之前跟他確定關係,又跟陸辰瀾糾纏不清。


    好不容易跟陸辰瀾斷掉了。


    結果立刻又找了新的男人。


    她到底是有多缺男人?


    身邊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嗎?


    男人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麽心情,就是感覺很煩悶,甚至還想要衝出去找阮小冉當麵質問,拉住她手的男人,跟她是什麽關係。


    不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立刻又被鎮壓了下去。


    阮小冉跟他又沒什麽關係了。


    她跟什麽男人在一起,也跟他毫無瓜葛,他現在跑去過問,說不定還會讓那個女人有多餘的遐想。


    這麽一想。


    男人便打消了去找阮小冉的念頭。


    他眼底閃過一抹暗色,隨後便收回了視線,看向前方的司機,聲音微冷道:“開車吧。”


    “是。”


    司機應下。


    車子緩緩開了出去。


    ……


    阮小冉看到莊斐拉著她一直往前走。


    直接傻眼了。


    這人也太自我為中心了吧?


    根本就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擅自把人給拉走,果然是人以群分嗎?


    全都是不顧她人的想法,做事全憑喜好。


    她定了定心神。


    然後就甩開了莊斐的手。


    感覺自己手上一空,莊斐也不由得愣了愣。


    隨後。


    他回頭,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地看向阮小冉,眼神似乎在問,她這是在幹什麽?


    “……”


    阮小冉讀懂了莊斐的心思。


    她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個人除了催眠,果然在這些方麵一點常識都沒有。


    阮小冉暗暗吸了口氣,麵上還維持著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皮笑肉不笑道:“莊先生,要玩的話,能不能改天再玩?我現在下班要回家了。”


    “回家?”


    “是的。”


    “你咱們什麽時候出去玩?”


    “額……”


    被莊斐這麽一問,阮小冉忽然有些犯難起來。


    因為她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專門挑出時間出去玩,好像也不太現實。


    莊斐也輕易看穿了阮小冉的想法。


    他張了張嘴,說:“你很忙不是嗎?”


    “……”


    “專門挑時間出去玩,對你來說也不太可能,所以我們不需要專門出去玩,你讓我跟著你就行,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問題很大好不好?


    阮小冉內心狂腹誹。


    讓莊斐一直跟著她,這不是讓她更加不自然嗎?


    見阮小冉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莊斐不禁眯了眯眼。


    透過他額前的碎發。


    阮小冉隱約間感覺到對方眼中的不滿。


    隻聽莊斐聲音冷了幾分。


    “這樣也不願意嗎?阮小姐,你真的想治好自己的催眠嗎?”


    “我想啊……”


    阮小冉訕訕道。


    隻是催眠這種事,在她的人生中是個非常遙遠的詞。


    所以現在莊斐突然跑過來,跟她說她被人催眠了,哪怕是頭頭是道說了一通很有道理的話,但是阮小冉卻依舊沒辦法有什麽實感。


    因為不夠重視。


    所以自然做事也提不起勁兒。


    但解除催眠這件事,她已經答應莊斐了,答應過她現在又這幅不配合的模樣,也難怪對方會不爽。


    不該言而無信的。


    阮小冉不禁開始反思自己。


    自己剛才那副樣子會不會傷到莊斐了?


    誰料。


    下一秒。


    “不是就好。”


    莊斐像是很快就接受了阮小冉的話,又擅作主張道:“既然還願意讓我觀察研究你,那今晚讓我去你家吧。”


    “啥?”


    阮小冉一聽。


    她猛地抬頭看向莊斐。


    這人變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明明剛才還有些不滿的,結果現在又提出去她家?


    但她怎麽能真的讓莊斐去家裏?


    到時候要是去了。


    小寶小貝肯定要纏著她問問題了。


    就在阮小冉想要找個理由拒絕的時候,一直在車裏候著的張蘭見到阮小冉似乎被莊斐纏住了,立刻就下車趕了過來。


    “阮總!”


    張蘭的聲音將阮小冉剛在準備開口說的話打斷。


    “張蘭……”


    阮小冉看到張蘭走來,打了聲招呼。


    隻見張蘭看到莊斐的時候,眉間帶著一絲疑惑,道:“莊先生不是回去了嗎?怎麽現在又……”


    “……”


    莊斐循著張蘭走來的方向,朝她身後看去。


    接著。


    他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她的身後的車子上,道:“這就是接送你上下班的車子吧?”


    “欸?”


    阮小冉一愣。


    接著。


    就見莊斐率先朝著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莊斐漸漸走遠,張蘭也出現了一絲驚訝的神色,她又看向阮小冉,眼中帶著一抹惑色,出聲問道:“阮總,莊先生這是……”


    就在張蘭說話的空檔。


    莊斐已經站在了車子的前麵,他轉身朝著阮小冉看過來,像是在催促。


    “……”


    看到這兒。


    阮小冉不禁長長呼了口氣。


    看來想要莊斐打消念頭是不可能了。


    也罷。


    不過是去家裏吃頓飯而已,仔細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


    要是小寶小貝問起來,她就如實相告好了。


    想通以後。


    阮小冉就淡定下來。


    她對旁邊還對莊斐舉動困惑不已的張蘭道:“別愣著了,咱們趕緊上車吧。”


    “……”


    張蘭回神。


    她的視線在阮小冉身上看了看,然後在莊斐身上看了看,最後視線又重新回到阮小冉身上,雖然對兩人的舉動有些納悶,不過她還是點頭照做。


    “是。”


    ……


    車子開在了別墅前停下。


    阮小冉跟莊斐從車子上走下來,隨後回頭對莊斐笑道:“莊先生,請吧。”


    “……”


    莊斐聞言,卻沒有動。


    “嗯?”


    見他還停在原地,阮小冉眼底閃過一抹惑色,不禁出聲問道:“莊先生,你怎麽了?”


    莊斐看向她,說:“稱呼。”


    “什麽?”


    “咱們不是朋友嗎?稱呼是不是也可以變一變了?”


    “額……”


    阮小冉噎了下。


    不過。


    莊斐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朋友之間還用先生小姐稱呼的話,的確顯得太過生分疏離。


    她想了想,不禁笑道:“我叫阮小冉,那以後你就叫我小冉好了。”


    “我父母一般叫我阿斐。”


    莊斐說道。


    阮小冉聽對方這麽說,不禁眨眨眼,不確定道:“那,我也叫你阿斐?這樣可以嗎?”


    “可以。”


    莊斐直言道。


    阮小冉聽著對方刻板的發言,不禁有些失笑。


    現在莊斐給她的感覺,就是不通情理,無論做什麽事都像是事先設置好的程序似的,言語中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感情波動,像個機器。


    這樣的人竟然會是催眠師。


    阮小冉表示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催眠大師一個個都是情感豐富左右逢源的人。


    而莊斐別說情感豐富了。


    他連最基本的感情表達都沒有。


    阮小冉覺得,這人說不定應該先給自己治療一下比較好。


    確認了稱呼後。


    莊斐又動了起來,對阮小冉說:“今天外麵挺冷的,那咱們趕緊進去吧。”


    “好。”


    阮小冉應道。


    別墅的內門被打開。


    阮小貝一如既往地朝著阮小冉跑了過來,開心道:“媽咪,歡迎回家!”


    孩子的話音剛落下。


    忽然。


    她視線一轉,注意到阮小冉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隻不過。


    來者並不是厲封爵,而是一個陌生人。


    阮小貝看到跟在阮小冉後麵的青年時,眼底閃過一抹惑色,不禁出聲道:“咦?媽咪,你身後這位是……”


    “這位是媽咪的朋友,叫莊斐。”


    阮小冉將阮小寶叫過來,跟孩子們介紹,說:“小寶小貝,以後你們就喊他莊叔叔吧。”


    “莊叔叔好。”


    阮小貝禮貌喊道。


    然後圓溜溜的眼睛便開始在莊斐身上打轉,像是在打量著什麽。


    而莊斐也低頭看向孩子。


    並未言語。


    氣氛忽然間變得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


    孩子又指向莊斐額前厚厚的碎發,出聲不解問道:“媽咪,為什麽莊叔叔的頭發那麽長啊?而且還是卷頭發,這是天生的嗎?”


    “!!”


    阮小冉聞言一驚。


    心中頓時感慨。


    果然是童言無忌,竟然能如此自然地問出這個問題來。


    其實在阮小冉見到莊斐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莊斐的發型了,頭發過長了。


    不僅是卷發。


    而且額前的碎發實在太多太厚,已經嚴重阻礙到人的視線。


    外麵的人看不到莊斐的眼睛。


    而莊斐想要看清外麵恐怕也不是見容易的事。


    而且額前的頭發遮擋住雙眼,這樣還很容易得近視。


    阮小冉稍微有點強迫症。


    她比較喜歡清爽一些的男人,而莊斐的形象就像個邋遢的宅男似的。


    老實說。


    若不是出於禮貌跟客套,她早就開始吐槽了。


    這人也太不修邊幅了!


    等彼此真的熟悉了後,阮小冉一定要一剪刀將莊斐額前的碎發給剪掉,畢竟她因為莊斐那頭厚厚的劉海,至今還未曾看清楚對方的臉。


    不過。


    現在被孩子問起來,應該怎麽回答呢?


    阮小冉不禁看向莊斐,想看看這個人會如何回答孩子的問題。


    莊斐表現得一點都不尷尬。


    甚至還一本正經,說道:“因為我忘記剪了。”


    “嗯?”


    此話一出。


    阮小冉跟孩子幾人都不解得看向莊斐。


    隻見莊斐繼續說:“我在雨林裏麵呆了幾個月,一直沒機會剪頭發。”


    “……”


    阮小冉聞言,好奇道:“你還去雨林了?”


    “嗯。”


    “去幹什麽啊?”


    “研究大猩猩。”


    莊斐如實相告。


    阮小冉聽後,不禁笑道:“你不是催眠師嗎?怎麽還兼職研究大猩猩?”


    “大猩猩跟人的結構很相似,而且成年的大猩猩也有人類五六歲孩子的智商,催眠作用在人的身上太過於危險,用在大猩猩身上就剛剛好。”


    “原來如此。”


    阮小冉若有所思地點頭,接著又感慨道:“你一個人在雨林待那麽久,很辛苦吧。”


    “還好。”


    莊斐說:“我每天都跟大猩猩同吃同睡,觀察他們的行為,挺有意思。”


    “是嗎?”


    阮小冉笑。


    但緊接著,她又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催眠研究都是需要跟在催眠對象身邊的嗎?


    現在莊斐為了研究她,不也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嗎?而且還跟著她跑回家了。


    那她在莊斐眼中。


    其實就跟大猩猩劃等號的?


    阮小冉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


    不行。


    有些事不能細想。


    阮小冉趕緊搖搖頭,將剛才的念頭甩掉,人家好心想要幫她解除催眠,她應該懷著感恩的心才對。


    打住念頭後。


    阮小冉便轉移話題,笑著說:“既然人都回來了,那就開飯吧。”


    說著。


    她又轉頭看向沉心的方向,說:“沉心,可以開飯了。”


    “是。”


    沉心應道。


    然後一行人就朝著飯廳走去。


    而孩子們卻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一直盯著莊斐猛瞧。


    阮小寶聽阮小冉剛才提到莊斐似乎是個催眠師,不禁有些好奇,他走在莊斐的麵前,出聲問道:“莊叔叔,你是催眠師?”


    “……”


    莊斐聞聲,回頭看了孩子一眼,道:“是。”


    阮小寶挑眉,道:“催眠師是不是真的跟書上說的那樣無所不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扭曲人的意誌,價值觀等?”


    “是可以。”


    莊斐點頭,答道:“隻需要給對象種下暗示就好。”


    “真這麽厲害?”


    阮小寶眼睛亮了亮,隨後又好奇道:“既然你們這麽厲害,那隻要你們想的話,豈不是可以讓一國的總統替你們賣力?”


    畢竟被催眠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催眠的事。


    而催眠師卻可以左右被催眠者的行為。


    “哪有那麽用意?”


    莊斐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意誌,意誌越是堅定的人,就越不容易被催眠。”


    “原來如此。”


    阮小寶若有所思地點頭。


    接著。


    他又充滿了求知的眼神,看向莊斐說:“莊叔叔,那你可以給我展示你的催眠術嗎?真的跟電視裏一樣,讓人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行。”


    莊斐斷然答道。


    “為什麽不行?”


    阮小寶好奇。


    莊斐說:“催眠是很危險的事,說白了就是要入侵人心,但是這麽做的話,一定會對被催眠者的心靈造成損傷,所以催眠師在業界也有很嚴格的規定,絕對不能隨便對人出手。”


    “真的嗎?”


    阮小寶半信半疑地看向莊斐。


    雖然這人說得頭頭是道,但是阮小寶向來眼見為實。


    不親眼看到對象被催眠,想讓阮小寶相信世上的催眠術存在,並不容易。


    莊斐知道孩子在懷疑什麽。


    但他的態度還是堅持,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存在的東西始終是存在的,並不會因為你的意誌而發生改變。”


    “切。”


    阮小寶撇嘴。


    本來還想用激將法刺激對方的。


    不過看莊斐油鹽不進的模樣,阮小寶就知道這個計劃行不通了。


    但緊接著。


    阮小寶又看向莊斐,眼睛亮亮道:“莊叔叔,那你可不可以叫我催眠術?”


    “你想學催眠?”


    “想!”


    阮小寶的求知欲很旺盛,基本隻要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去了解學習。


    “不行。”


    莊斐又搖頭。


    “為什麽?”


    阮小寶見莊斐拒絕,蹙眉道:“該不會又有什麽規定吧?你們催眠師收徒還有什麽要求嗎?”


    “你太小了。”


    莊斐正色說:“你們孩子心性還不穩,而學習催眠術需要強大的意誌,否則很容易將自己陷進去。”


    “你怎麽就覺得我意誌不強大?你對孩子有偏見?”


    阮小寶不服氣地反問。


    孩子最不喜歡被人當小孩兒似的看輕。


    莊斐剛才精準踩雷。


    而莊斐也是個直脾氣,孩子明顯不高興了,但他還是我行我素,堅持己見道:“孩子本來就心性不定,這不是事實嗎?哪裏算偏見?”


    “難道就不能有特例?”


    “不能。”


    莊斐認真說:“反正我從未見過。”


    “嗬嗬。”


    阮小寶一聽,就笑出聲來,他挑眉道:“你沒見過就是沒有嗎?莊叔叔,你覺得你即是世界?”


    “我周遊世界走過的橋,比你吃過的大米還多。”


    言下之意。


    就算他不是世界,也比孩子見多識廣。


    “……”


    阮小寶嘴角一抽。


    沒法談了!


    阮小冉看著這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言的,針鋒相對。


    而莊斐跟小寶對招竟然還隱隱呈現上風。


    不由得驚訝了一把。


    果然直男式發言威力不凡。


    發現火藥味越來越濃,阮小冉趕緊打圓場,笑著說:“好了,菜都端上來了,有什麽話吃了飯再說,現在先吃飯。”


    “哼。”


    阮小寶撇嘴,然後埋頭吃飯。


    飯後。


    阮小冉以為莊斐會告辭。


    誰想到。


    他竟然還一直跟著她,視線不停在她身上打轉。


    因為視線實在太過於熾烈,阮小冉就算是想要忽視都困難。


    忍了好一會兒。


    阮小冉實在忍不下去,便又回頭,她朝著莊斐看去,委婉道:“那個,阿斐,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沒開車過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吧。”


    “……”


    莊斐聽到阮小冉這麽說,還有些錯愕。


    之後。


    他便說道:“我不回去。”


    “嗯?”


    阮小冉一聽,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愣愣地看向青年,啞然道:“那個,我剛才好像沒聽清楚,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想要留宿在這兒?”


    “對。”


    莊斐點頭應道:“不是說好了嗎?要加深彼此的關係,讓你對我解除戒心,不然就你現在的情況,很難解除在你身上下的催眠。”


    “……”


    見對方一本正經毫無邪念的模樣,阮小冉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


    不過。


    讓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人住進家,總感覺有點太過了。


    而且要是阿爵知道她隨便帶男人回家留宿。


    到時候肯定要生氣死的。


    等等。


    想到厲封爵。


    阮小冉不禁又想起那個混蛋男人這些天都沒聯係過她,還一直跟嵐歌膩在一起,他都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她幹嘛要考慮他怎麽想?


    生氣就生氣。


    誰怕誰啊?


    阮小冉心神一轉,拒絕地話吞了下去。


    接著。


    她的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對莊斐笑道:“行啊,那你就住下來吧。”


    “好。”


    莊斐點頭。


    於是。


    客廳裏就出現了這麽一個詭異的場景。


    隻見阮小冉坐在沙發上,莊斐就坐在她的旁邊,阮小冉眼睛盯著電視,莊斐的眼睛盯著她。


    阮小寶跟阮小貝本來是準備回屋學習。


    但聽說莊斐要留下後。


    也趕緊從屋子趕了下來,然後坐在他們旁邊。


    阮小貝抱著小湯團,眼睛圓溜溜地阮小冉跟莊斐身上打轉,眼睛裏充滿了好奇的神色。


    而阮小寶則板著小臉,擰著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莊斐。


    一時間。


    客廳裏氣氛異常的詭異。


    阮小冉壓力是最大的,電視劇裏是什麽內容,她壓根沒有看進去。


    她現在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頭皮發麻,忍受著數道視線在自己身上打轉,然後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言行。


    為什麽要嘴賤答應讓人留下來?


    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抓莊斐看著就不像是正常人,他一言一行都格外的引人注意。


    而偏偏她家兩個小家夥又是最敏感的。


    若不是場合不對。


    阮小冉估計兩個小家夥都要撲上來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點左右。


    阮小冉就催促著孩子們趕緊去睡覺。


    孩子們還有些不情願。


    視線一直在莊斐身上打量著。


    而莊斐也是個人才,完全不懂得看氣氛,剛才客廳裏氣氛那麽詭異,他愣是一點尷尬都沒有,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孩子們的視線似的。


    這是典型的以自我為中心,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其實來了龍國後。


    阮小冉已經見過太過自我為中心,我行我素的人,但是莊斐在裏麵絕對是要排前幾的。


    等孩子往樓上走。


    阮小冉也準備撤了。


    她回頭對莊斐幹笑道:“那個,阿斐,我已經讓沉心將你的客房給收拾了出來,要不,你現在去看看你的房子吧,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直說,我們好給你替換。”


    “嗯?”


    莊斐聞言,愣了下。


    “嗯?”


    阮小冉見莊斐愣住,也不禁愣了愣。


    接著。


    就聽到莊斐用非常正經的語氣好奇問道:“為什麽要給我另外準備房間?”


    “……”


    這話問得阮小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


    她眼皮狠狠抽了下。


    半晌。


    才幹巴巴地解釋說:“因為別的房間都有人住了,所以就給你重新安排新的客房,有什麽問題嗎?”


    莊斐認真地說:“不用給我準備房間。”


    “額……”


    阮小冉結舌。


    莫名間。


    感覺這個人肯定又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果然。


    下一秒。


    莊斐就繼續說:“為了加深關係,了解彼此,我們睡一個房間……”


    “不行。”


    不等莊斐把話說完,阮小冉就直接打斷莊斐的話。


    果斷拒絕。


    她就知道!


    這個人的腦回路異於常人,一定會說出些驚世駭俗的話來。


    竟然提出同睡一個屋!


    真有他的!


    這個人就算沒什麽常識,也應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吧?


    怎麽能想一個單身女性提出同睡一屋的話。


    簡直難以置信!


    要不是男人的眼中毫無邪念,阮小冉都覺得這個人是別有用心了。


    而上樓剛上到一半的兩個小家夥也不禁猛地頓住,然後快速回頭,用一種震驚無比的視線朝著莊斐看去。


    “小寶……”


    小貝低低地喊了阮小寶一聲。


    然後又看向莊斐。


    孩子的眼中帶著一絲無措。


    很明顯。


    剛才莊斐的言語也把阮小貝給嚇到了。


    這個突然過來的叔叔,不禁會催眠,而且還要跟媽咪睡一個屋子。


    這怎麽想都不正常吧?


    而且現在爹地還不在家,阮小貝對阮小冉的人身安全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


    而阮小寶則擰眉緊緊地看向莊斐。


    這個混蛋。


    媽咪為什麽會答應讓他留宿?


    一開始阮小寶還對莊斐催眠師的身份半信半疑,但現在他幾乎都快懷疑媽咪是被這個混蛋催眠師給催眠了,不然怎麽會帶他來家中?


    不行。


    他待會兒一定要找媽咪問清楚!


    樓下。


    莊斐見阮小冉幹脆果斷的拒絕,不禁蹙眉,道:“為什麽不行?”


    “竟然問我為什麽不行……”


    阮小冉嘴角抽了抽。


    她認真看向莊斐,說:“阿斐,你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適合嗎?就算咱們什麽都不做,但是這是要是傳出去,到時候別人會怎麽看我們?”


    “……”


    莊斐聽阮小冉這麽說,似乎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接著。


    他便正經地解釋說:“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放心,我沒想過跟你睡一張床,到時候我睡沙發就行。”


    “……”


    這人怕不是個二五仔吧?


    到底有沒有抓住重點?現在是睡不睡床的問題嗎?


    他但凡踏進主臥一步,性質就不對了吧?


    阮小冉不由得心累。


    她當時到底為什麽會答應莊斐做什麽催眠治療?


    這不是挖坑自己跳嗎?


    最後。


    在阮小冉的強烈要求下,莊斐還是妥協睡客房了。


    為了應付一個莊斐,阮小冉身心俱疲。


    她回到屋子。


    以為總算能夠清靜一下了。


    誰料。


    她剛準備收拾衣服去洗澡,結果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阮小冉放下衣服,問:“是誰?”


    “媽咪。”


    阮小寶的聲音響起來。


    “小寶?”


    阮小冉一愣,立刻意識到,這個孩子估計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走過去將門打開,就看到孩子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給我解釋”四個大字。


    阮小冉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抵在門口,臉上擠出笑容,道:“那個,小寶,你這麽晚了還不睡,是有什麽事嗎?”


    “的確有事。”


    阮小寶抬頭看向阮小冉,問:“媽咪,我可以進去嗎?”


    “這個……”


    阮小冉幹笑。


    感覺放孩子進去,一定會被狠狠訓一頓。


    不過。


    阮小寶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剛說完,就自顧自地走了進去,說:“媽咪,把門關上,咱們聊聊。”


    “……”


    得嘞。


    差點忘了,這位小祖宗也是個我行我素的主。


    阮小冉無奈地輕歎一聲,隻能按照孩子的吩咐把門給關上。


    她轉身回頭看向孩子。


    就看到孩子坐在她的床沿邊,雙手抱著雙臂,衣服審犯人的架勢看向阮小冉,開口道:“媽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帶那個男人回家?”


    “……”


    阮小冉嘴角抽了抽。


    但她在帶莊斐來的時候,就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於是深吸了口氣後,就將事情的經過給孩子簡單的說了一遍。


    “什麽?”


    孩子聽完後,驚訝地看向阮小冉,道:“媽咪你被催眠了?”


    阮小冉聳肩,說:“對啊,他是這麽說的。”


    “……”


    “而且還說我的頭疼病就是跟催眠有關係,因為回憶過去的時候,會跟催眠的內容交叉,好像因為什麽保護機製,催眠會讓我的大腦暫時性停止工作,這就是我暫時性失憶的原因。”


    “……”


    “如果暫時性失憶成了習慣的話,還有可能演變成再也記不住東西。”


    “……”


    阮小寶聽後,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阮小冉頭疼是什麽樣子,他是知道的。


    最嚴重的一次。


    也就是最近發生的一次。


    阮小冉疼得無法昏厥過去,以至於發生了自殘行為。


    那次孩子真是被阮小冉給嚇死了。


    如果解除催眠,就能緩解甚至消除頭疼的可能,那麽莊斐的作用就格外大了。


    不過。


    這個人真的能解除催眠嗎?


    阮小寶表示懷疑。


    他看向阮小冉,確認道:“媽咪,這位莊叔叔真的是爹地那邊的人嗎?”


    “是啊。”


    阮小冉點頭,說:“莊斐是上次給我檢查腦部的腦科醫生席天照的朋友,而席醫生又跟你爹地關係很好,由他介紹的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或許吧。”


    阮小寶撇嘴。


    其實莊斐除了行為怪異了一點外,好像也沒什麽可疑的地方。


    雖然說話特別讓人生氣。


    但要是能幫助媽咪將頭疼的問題解決。


    那他就原諒他之前對小孩的偏見。


    阮小冉見孩子似乎接受了,不禁鬆了口氣,再次問道:“小寶,你現在還有什麽疑問嗎?”


    “沒了。”


    阮小寶搖頭。


    他從床上跳下來,說:“既然那個人對你有幫助,那就留著吧,不過媽咪,你記住,晚上睡覺一定要把門給反鎖了,要不然半夜醒來,發生身邊多了個人……”


    孩子還沒把話說完,阮小冉趕緊打住。


    “你這小家夥亂說什麽?”


    搞得她心裏毛毛的。


    阮小寶挑眉一笑,說:“我就說了一種可能性而已,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知道啦。”


    阮小冉失笑。


    她知道孩子也是關心她。


    “嗯。”


    孩子點頭,接著,嘿呦的雙眼中帶著一抹壞笑,說:“而且,將莊叔叔帶到家裏來,某個人知道了肯定要被氣死~”


    “……”


    阮小冉知道孩子在說厲封爵。


    厲封爵現在不知道在搗鼓什麽計劃,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


    雖然現在孩子什麽都不說,可阮小冉知道,他們肯定是對厲封爵充滿了抱怨的。


    但這也是男人活該。


    誰讓他什麽都不告訴他們,將他們全部蒙在鼓裏?


    不過。


    雖然這麽想。


    阮小冉的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的又有些難過。


    事實上。


    剛才說什麽活該是騙人的。


    阮小冉其實不想讓孩子抱怨厲封爵,因為她知道男人肯定有苦衷,隻是每天看到他接嵐歌上下班,她又會忍不住難過。


    那種想要埋怨,想要怨恨,但又忍不住替男人難過的心情充斥在心間。


    幾乎要將阮小冉的心給撕裂了。


    孩子離開後。


    阮小冉就躺倒在床上。


    她看著黑屏的手機,眼底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


    阿爵。


    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難道今天又是在嵐歌家裏留宿嗎?


    理智上讓她相信男人絕對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但是感情上,一想到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女人共處一室,她還是抓心撓肺一般難受得厲害。


    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阮小冉發現。


    自己真的有點想那個人了。


    好想見他。


    ……


    龍港灣。


    厲封爵跟楊雪坐了一會兒後,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


    男人還沒來得及接聽,楊雪便抬眼看他,皺眉道:“不會有事又公事吧?”


    “……”


    男人看了楊雪一眼。


    他神色淡然,眼底沒有絲毫波瀾,薄唇微啟,道:“是。”


    “哈?”


    楊雪聽後差點氣笑了。


    她瞪向厲封爵,忍無可忍道:“封爵,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為什麽自從跟我在一起後,每天晚上總是會被公事叫走?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


    從男人說要跟她重新開始後。


    沒有一夜!


    他是留在這個家中的。


    前一兩次。


    楊雪還能說服自己接受,畢竟男人工作要緊。


    但是這都快一周了。


    天天如此。


    吃過飯沒多久,男人的手機都會準時響起,然後他就會離開。


    這讓楊雪怎麽忍?


    本來見麵的時間就很少,也就晚上都多看幾個小時,但就算這樣,男人都不願多留。


    “抱歉,我真的有事。”


    厲封爵起身。


    楊雪見狀,也趕緊跟著起身,她死死等著厲封爵,咬牙說:“封爵,你真的有那麽多事嗎?還是隻是跟我在一起後,才有那麽多事?”


    “……”


    “我就不相信,你跟阮小冉在一起的時候,也天天如此!”


    男人每次接阮小冉的時候都很準時,每天阮小冉來公司上班時,也是開開心心。


    如果男人跟她在一起時,也是天天加班。


    她才不信阮小冉能笑得那麽開心。


    所以。


    厲封爵這麽多公事,是專門針對她存在的!


    這就讓楊雪更加難以忍受了。


    他怎麽能這樣?


    怎麽能?!


    厲封爵聽到楊雪提起阮小冉,沒由來的,想起了下午跟阮小冉糾纏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見過莊斐。


    對莊斐的了解也完全是從席天照那兒得來的。


    所以下午見到的時候。


    厲封爵並不知道莊斐是什麽來曆。


    他隻是單純的覺得礙眼。


    那個混賬。


    誰給他的膽子碰她的?


    他竟然還敢去抓阮小冉的手,而阮小冉竟然也沒有甩開。


    男人越想。


    心中那股怒意就越是騰騰上湧。


    他現在心情煩躁不已,對阮小冉充滿了不悅,又很生氣,甚至心中還湧出了一股想要立刻趕去質問的衝動。


    為什麽他會這樣?


    對方不過是個兩麵三刀的心機女而已。


    為什麽會如此在意?


    厲封爵心煩意亂。


    而楊雪見厲封爵遲遲不開口,也不斷追問,說:“封爵,你說啊,你是不是對阮小冉餘情未了?!”


    “不是!”


    厲封爵硬聲道。


    一想起阮小冉,腦海中那個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洗腦一般不斷地重複告誡他。


    阮小冉是個上位的心機女。


    不能接觸。


    但是內心深處又有股衝動,想要立刻去找阮小冉問清楚,跟她糾纏的男人是誰。


    煩躁。


    男人現在煩得要命。


    連帶著。


    對楊雪的態度也沒剛才那麽好了,隻聽他聲音冷了下去,看向她道:“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說完。


    男人便抽身離開。


    “封爵?!”


    楊雪已經,趕緊追了上去。


    但是男人走得太快,楊雪剛追出門,男人便已經走進電梯,然後關上了門。


    看到緊閉的電梯門。


    楊雪精致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怒意。


    她就站在走廊裏,氣得大叫。


    該死!


    該死!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厲封爵已經回到她身邊了,可為什麽她還是抓不住對方的心?


    為什麽?!


    ……


    第二天。


    阮小冉去上班,莊斐也是一直跟著。


    坐在車上時。


    阮小冉看著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嘴角抽了抽,訕訕問道:“那個,阿斐,你真打算這樣一直跟著我?”


    “對。”


    莊斐回答得很認真。


    “……”


    阮小冉莫名苦惱,她說:“你這樣一直待在我家,你父母知道了不會有意見嗎?”


    “我是成年人,我的行為不需要他們來過問。”


    莊斐我行我素地回答道。


    “……”


    阮小冉聽莊斐這麽說。


    不禁為莊斐的父母鞠了一把辛酸淚。


    真是白養這麽大個兒子了,養隻狗都比這貨更知道疼人。


    這廝隻會讓人操碎了心。


    不過。


    別人家的事,阮小冉也不好過問。


    她看了莊斐一眼,小聲道:“那個,我上班的時候,你也要跟我一起?”


    “這是當然。”


    “可我下午要去厲氏總部。”


    今天是例行會議。


    各個公司負責人都要去財團總部開會,阮小冉作為戈蘭負責人,自然也會到場。


    莊斐看了阮小冉一眼,不解其意,道:“你去啊,我又沒攔著你。”


    “那你……”


    “我當然也要去。”


    不等阮小冉把話說完,莊斐就直接回答道。


    “……”


    “我說了,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


    莊斐說得特別認真。


    “……”


    阮小冉頓時心累。


    她就知道這人會這麽回答。


    早知道就不問了。


    多此一舉。


    下午。


    張蘭送阮小冉跟莊斐去財團總部。


    阮小冉讓莊斐跟張蘭待著,她去大會議廳開會。


    莊斐還有些不樂意。


    似乎還想跟著阮小冉。


    不過被阮小冉跟張蘭強烈製止了。


    “記住,這裏是厲氏財團總部,不是戈蘭,你要是亂來我可護不住你。”


    阮小冉再三叮囑。


    莊斐在車上就聽阮小冉說過兩次了,這是第三次重複。


    他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可比三歲小孩難辦多了!”


    小寶小貝三歲的時候多可愛啊。


    這人比孩子們還難纏。


    “……”


    莊斐聞言,似乎自尊心受損了。


    他有些氣惱地看了阮小冉一眼,說:“放心,我不會亂跑的,一定等你回來,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阮小冉又看向張蘭,說:“張蘭,你盯著他。”


    “是。”


    張蘭應道。


    然後阮小冉就去會議廳了。


    留下張蘭跟莊斐兩人,張蘭看了莊斐一眼,說:“莊先生,咱們去休息室等阮總吧。”


    “她開會開多久?”


    莊斐問。


    張蘭說:“這個時間不確定,得看厲總要開多久。”


    “厲總……”


    莊斐聞言,若有所思。


    其實最開始讓他來替阮小冉解除催眠的人就是厲封爵,隻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突然又變卦,說是取消了。


    隻不過莊斐看了阮小冉的例子很感興趣。


    所以才自發地過來想要研究阮小冉。


    事實證明。


    他這趟沒白來。


    阮小冉的催眠案例是非常少見的複合式。


    這種要解除催眠相當困難,但也正因如此,才有讓他親自動手的意義。


    兩人正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們的反方向。


    厲封爵跟李揚也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四個人。


    就這樣直直地撞上。


    張蘭看到厲封爵,趕緊低頭打招呼,“厲總好。”


    厲封爵並未回應張蘭,他的視線冷冰冰地看向莊斐,很顯然,認出了莊斐就是昨天糾纏阮小冉的那個人。


    男人漆黑的雙眸中頓時帶著一道複雜的神色。


    變得危險冷厲起來。


    而莊斐也盯著厲封爵打量。


    這個男人就是厲封爵?


    莫名地。


    莊斐從厲封爵周身的氣場上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場。


    這個人。


    身上有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作者題外話】:寶貝們對不起,禾子昨晚熬夜,狀態不佳,更新晚了,明天會盡可能早點更新,麽麽噠。


    喜歡本書記得給禾子投票票呀,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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