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被樂影拉到了她自己的辦公室。


    今天樂影之所以去教室的時候晚了一點,是因為在辦公室裏看一段錄像,一段她的教室為何莫名其妙被毀了的錄像。


    本來樂影是一肚子氣,想著抓到凶手之後連帶這個凶手的老師一起好好教訓一番,在整個科武大學,還沒人敢在她的教室裏撒野。


    她斷定這是一些學生所為,那些碎裂的玻璃以及教室裏的一片狼藉,應該是學生們在打架來著。都是練家子,隨便打個架會毀了一個教室也很正常。


    可是,當看到過道裏的監控錄像後,樂影就傻眼了,而且是越看越心驚。


    她沒有看到誰在打架,而是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劍影從那教室裏飛出來,於是玻璃就碎了,甚至對麵的樓房牆壁上都留下了不少的劍痕。


    更重要的是,以樂影的經驗,可以斷定,那些凝聚的刀光劍影,不是兵器發出,而是琴音凝聚而成,而且,視頻裏本就有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曲調,那曲調,她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十麵埋伏!


    可是,饒是樂影,從小練習這殺傷力極大的曲調,也完全做不到像視頻裏那樣的威力,凝音成形,借形殺人!


    縱然樂影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卻沒有視頻裏那樣的威力,更加無法駕馭那十麵埋伏。


    雖然隻是一首曲調,可這十麵埋伏的節奏以及對心性的考驗,一旦有一絲掌握不好,凝形的琴音都可能會反噬傷到自己。


    監控錄像裏的畫麵讓樂影驚呆了,她甚至懷疑,這在教室裏彈琴之人會不會是自己的師門中人?


    因為據她所知,整個華夏國除了自己的師門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在琴藝之上有如此高的造詣。


    然而她錯了,最後她隻看到張龍從那教室裏走了出來,而且在之前,那女子學院的柳月清也來了,竟然恭敬地稱張龍為主人。


    望著那一幕,樂影心中顫了一下,不是驚喜,更不是驚訝,而是驚恐!


    她有點害怕了,張龍在琴藝上的造詣,說成一日千裏也不為過啊,不過是一兩個月前,聽張龍彈琴之時,樂影還自信自己的琴藝在張龍之上,可如今……


    更重要的是,張龍這樣的琴藝,是跟誰學的?他天賦上佳這沒話說,可樂影也一萬個相信,沒有高人指點,縱然天縱奇才,也無法自行通悟,從某種角度來說,琴藝的修煉,比普通武道更加玄妙。


    還有柳月清對張龍的恭敬,柳月清的實力,樂影也是看得出來的,非親非故卻對張龍言聽計從,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學生該有的行徑,看著反倒是有點像某個組織的奴仆對主子的稱呼,太詭異了。


    樂影心裏亂哄哄的,隻有那一份不安隱隱作祟。她強迫自己冷靜,仔細地分析這件事的可能性。


    第一,張龍背後,可能有著師門的高人在指點。


    可是樂影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一來,師門中人向來謹慎低調,更加沒有私自在外麵收徒的先例,不論是誰都不例外,就算是樂影,收了宇文沁為徒弟後,也得向上麵匯報,待到上麵查清宇文沁的一切背景後同意了,這才可以。


    更重要的是,以樂影對張龍的性格了解,他絕不可能拜入自己的師門,因為自己的師門收徒有著一個最為嚴厲的規矩,那便是當修為達到琴音凝形之後,就要吃下師門的一種慢性毒藥,以此來實現對師門的完全忠誠。


    樂影就會定時向師門求解藥,要不然……


    所以以張龍那種樂天派,從來隻有自己威脅別人的性子,怎麽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那麽,如果不是師門中人指點他,事情就更加棘手了。這世上,難道還存在對琴藝同樣有如此造詣的高手?


    光是看張龍在琴藝上恐怖的精進速度,就能猜到這背後的高人定然深不可測,這一點,將直接威脅到師門的安全,牽扯巨大,樂影不得不小心。


    所以,她將張龍單獨拉過來,就是想先探探張龍的口風。


    此刻,二人在辦公室裏,就在看著那段監控錄像。


    操作台上閃爍著一個立體的影像,影像之中成片的透明劍影那從那教室的窗戶中翻飛而出,唰啦啦的聲響猶如潮水席卷,其中還伴隨著那令人神經緊繃的十麵埋伏的調子。


    再次看到這畫麵,樂影還是忍不住心驚,美眸中的目光與那翻飛的大大小小不一的劍影一樣,閃爍不定。


    張龍倒是另一番表情,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抖腿,一會兒看看外麵,整個像是得了少兒多動症似的。


    他在思考,同時以不著痕跡的手法觀察著樂影的表現,自己毀了人家的教室,以樂影那剛硬的脾氣,會不會翻臉呢?


    “張龍,這是你做的吧?”終於,樂影開口了,嗓音冷淡。


    “咳,”張龍輕咳一聲,抬手撓了撓脖子,眨巴著眼睛開始忽悠道:“老師啊,您先不要動氣,您仔細看這個畫麵,”他指了指立體影像中的天空,“你看這天空,是不是藍的如大海一樣?您在看那幾絲白雲,是不是像大海上靜靜漂流的小船?您在看那太陽,哇,跟畫上的一樣。”


    “你什麽意思?”樂影皺起了眉頭。


    “所以呀,”張龍瞪眼,煞有介事地揮舞著雙手道:“風和日麗啊,天朗氣清啊,心情美好啊,所以就情不自禁啊!”


    “所以你就情不自禁地彈出了十麵埋伏這種殺機四伏的調子,來配合你的美好心情?你這抒發美好的方法還真別致呢。”樂影眯眼道。


    “咳,”張龍一下子就蔫兒了,有道理啊,美好心情怎麽能彈十麵埋伏這種調子呢,眼珠子一轉,張龍嘟囔道:“可能我這個人真的有點變態吧。”


    “不要打岔!”樂影突然嚴厲了起來,“說,是誰教你的?之前你的琴藝可沒有這種水平,你這精進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啊?”張龍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樂影卻是輕吸一口氣,微微仰頭道:“我想知道,是誰有這個本事,能讓你的琴藝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大的進步。”


    “是個外星人。你信嗎?”張龍在心裏道,臉上卻不動聲色道:“老師啊,你糾結這個幹嘛,進步了不是挺好嗎,反正是您的學生,您臉上也有光啊。”


    “另外,我那兄弟,就叫向朝陽那個,您覺得如何?”張龍開始轉移話題了,“老師,您還單身吧?大好青春啊,您又這麽好看,可別太自私啊,照顧照顧我們男同胞唄,我那兄弟絕壁人品沒話說。”


    “你少來這套!”樂影回頭喝斥道,怔怔地盯著張龍,看的張龍發毛,“你是不願意告訴我你背後那個人是誰了?”


    “又來了!”張龍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幹脆將計就計道:“好吧老師,我背後是有個高人指點,但真不能告訴你,他老人家說了,我透露了他的名字,他就連我帶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塊兒殺,您看著辦吧。”


    “嘶……”樂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有高人指點啊,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琴藝?


    還有,張龍稱這個人是老人家,看來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世外高人也說不定。


    “老師?老師你怎麽了?”張龍在樂影發呆的眼前晃了晃手掌,“說正經的,我那兄弟真的不錯哦,都什麽年代了,您就不用計較神馬老師學生這種身份了……”


    “你先回去吧。”樂影打斷了張龍的話,俏臉上浮起一抹凝重,又變的冷冰冰的了。


    張龍撇了撇嘴,也不勉強,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而張龍走出教室之後,樂影卻是忍不住回頭,目光鎖定了張龍的背影,心中那忐忑更加濃烈起來。


    “看來,有必要將這信息報上去了。”良久之後,她輕吸一口氣,悠悠地歎道。


    ……


    一個上午,樂影都沒有來教室,張龍就和向朝陽以及宇文沁在教室裏閑聊。


    聊天內容主要是圍繞向朝陽和樂影,張龍是各個角度地探究,終於確定,向朝陽對樂影還不是一般的癡迷。


    向朝陽也就靦腆了一上午,也沒有了平日裏那份爽朗,倒像是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大男孩。


    而宇文沁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一個上午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問張龍可否再給她彈一曲。


    張龍自然拒絕了,以相同的理由,天時地利不合,無法彈出最好的效果。


    宇文沁也沒有再強求,隻是看張龍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些幽怨,又有些恍惚,跟沒睡醒似的。


    也不知為何,張龍就是有這個毛病,第一次見宇文沁的時候,被她的美貌驚豔,便是沒少對其言語輕薄,可是慢慢熟悉了,張龍就不會再這麽做,而是會將其當成一位朋友。


    所以說,張龍花花公子的頭銜與真正的花,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充其量就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啊……就是這麽純潔。


    “張龍,你又自戀了。”識海裏,小女孩兒又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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