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很少下雪,所以江城的人們都很愛雪。


    張龍情不自禁地走入了這紛揚的雪花之中,雪下的還不小,天地皆白,連那閃耀的霓虹都多了一抹聖潔。


    車流湧動的速度也慢了,川流不息的聲響變的清脆了不少,三五成群地行人駐足在馬路上,或仰頭看天,或遙望著雪白的大地,臉上都有著激動卻安靜的笑容。


    世間有時,就需要這麽一場洗禮,浮華收斂,人心寧靜。


    寧靜時,總會不自主地想起一些平日裏不想去想的東西,譬如張龍現在,就想到了林嫣然。


    本以為開學就能見到的,可惜……


    抬眼看去,天空灰蒙蒙的,到處都是無聲飄搖的白雪,好像將整個世界代入了一個浪漫的迷宮之中。


    朦朧不清,卻甘心沉浸其中。


    不知道林嫣然現在,是否也在看著這雪景,不知道她哪裏,是否下雪了。


    “喂,別繃著個臉,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若放不下她,我可以幫你查查她現在在什麽地方。”識海裏,身姿性感的死至賤沒好氣地喝斥道。


    張龍輕笑,微微抬手,在識海中道:“不用了。安靜一會兒就好。”


    其實,張龍想的很明白,以自己跟林天的過節,想要和林嫣然在一起,必定要麵對許多的坎坷。


    張龍不怕,他真的不怕,從未怕過。


    他隻是有些擔心林嫣然,夾在他和自己老爸的中間,那才是最苦的。


    所以他並不想做的太決絕,更不想立刻找到林嫣然,分開一段時間,讓林天消消氣,也未嚐不好,沒有他和林天的糾葛,林嫣然也能過的順利一些……


    這一場雪很大,華夏國不少的城市裏都飄揚著雪花,其中就有林嫣然此刻所在的城市。


    她正站在高樓之巔,將一張精美的臉龐迎向雪花,晶瑩剔透的雪花在她的臉上化作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曾經年輕燦爛的眉宇間,多了一抹惆悵。


    曾經活力無限的心中,多了一抹憔悴。


    曾經隻有笑聲的記憶裏,多了一個人,多了一段帶著淡淡苦澀,卻想起來就會讓人忍不住微笑的故事。


    “張龍……我想你……”林嫣然閉眼,又是兩行熱淚滑落,飄渺的嗓音,如夢中的呢喃。


    死至賤沒有再打擾張龍,識海的黑暗裏,她也是秀眉微皺,表情有些低沉,顯然是感受到了張龍此刻的心情。


    張龍就靜靜地走在這雪地裏,收斂了所有能量波動,仍由雪花飄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手裏夾著一根香煙,偶爾深吸一口,在吐出那淡藍的煙霧,煙霧成一束,吹動的一片片雪花翻卷。


    本來沒有多長的路程,張龍卻走的很慢,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校園裏燈火輝煌,各色的光線同雪花一起舞蹈,到處都能聽到學生們的歡呼聲,令的這雪夜更加的安靜,更像一個童話般的世界。


    嗬……年輕時,真的有好多想法如童話般美好。


    隻是長大了,有人選擇堅持這份童話,有人選擇了改變,也就是所謂的成熟。


    張龍自問,並不成熟,隻是臉上多了一些滄桑而已,他還是喜歡這童話般的世界的,至於那些殘酷的現實,他從不放在心上,更加不會去學著適應。


    張龍想到一句歌詞,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誰說非要適應,誰說長大了,就非要迎合那些生硬的現實?誰說就不能一直年輕下去,如少時一樣,眼裏的一切,都五彩斑斕,溫柔而純淨。


    或許,除了學校,世間再沒有這樣的地方,但那又如何,沒有,就自創一個這樣的地方。


    張龍就是這樣,固執到神經質。


    林天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嫣然跟他在一起,張龍不在乎,不是不在乎林嫣然,是不在乎林天所言。


    他跟林嫣然的事情,自然由他和林嫣然決定,還是那句話,隻要林嫣然不棄,他就會執著到底。


    沒有回宿舍,張龍來到了操場。


    大學還在紛揚,操場鬆軟的黑紅地麵已經不在,一眼望去,滿是厚厚的積雪,灰蒙蒙的天空越發的單薄起來,仰頭看去,甚至能從那飄落著雪花的灰色之後看到一彎月亮的影子。


    細微的月光下,白雪反射著晶亮的光澤,夜色少了黑暗,變的朦朧而溫柔。


    真是美景。


    張龍就坐在石台之上,靜靜地看著天空,看著那淅淅瀝瀝的雪花在那微弱的月光下落下來,好像無數的精靈從天而降,聽著所有人的傾述。


    他的腦子裏也如這天空一樣,灰蒙蒙的,有無數的東西在環繞,卻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也不想理會,難得安靜。


    不少的學生在操場上嬉笑打鬧,盡情地歡笑,顯然這一場大雪,讓他們也頗為激動。


    就這麽一直坐到了深夜,坐到操場上空無一人,坐到周圍的大樓的燈華都熄滅了。


    天地更加朦朧,好像真的是夢中的童話世界,白雪反射的氤氳的光暈充斥天地之間,不黑也不亮堂,就那麽溫柔似水,像是在水裏看著整個世界。


    天地間安靜的像是睡著的孩子,隻有張龍一人醒著。


    那一彎藏在薄薄雲層後的月亮也更加的明顯,雪花還在紛揚,無聲無息,可仔細去聽,好像每一片雪花都在低聲述說著什麽。


    悲歡離合,恩怨情仇,是與非,正與邪……就在這靜靜飄落的雪花之中,變的風淡雲輕。


    一切都是陪襯,唯有力量長存。


    張龍終於站了起來,跟個雪人似的,身上掉落一片片雪花,無聲地落在了地上,像是破繭而出的蝴蝶。


    他抬頭,望著彌漫的雪花之後的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死至賤,反正也睡不著,試試那血月七斬吧。”


    “隨你。”死至賤隨意道。


    張龍笑著低頭,額前的碎發無風自動起來。


    “血月七斬,開啟。”


    識海的虛空裏,那一張巨大的血色技能卡浮現,然後大片的紅芒散發開來。


    紅芒溢出張龍的身體,同時有著巨量的信息在張龍的意識中呈現。


    血月七斬,一共七式,白銀上品武技,疆場屠戮之技,見血封喉。


    第一式,梅花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最銷魂梅花三弄。


    “錚……”感受著那動情的心法,張龍慢慢伸手,手掌之上自動浮現一抹紅芒,紅芒凝聚,形成三角形的鋒刃,兩尺多長。


    身體之中,技能卡釋放的能量順著這一招式特定的經脈流轉開來,張龍不由得凝眉,心中竟是多了一份無奈之感。


    問世間情為何物……


    白雪被照出一圈兒血紅,潔白之中,那紅色的光暈分為顯眼。


    張龍抬頭望天,一聲砰然聲響中,他全身雪花飛落,身形再度纖塵不染,如畫中的人物。


    薄雲之後,一彎新月落在張龍星目之中,在那深邃清澈的漆黑中凝聚出透明的弧度,然後,那一抹彎月的倒影,在張龍的眼裏慢慢變成血紅。


    “吼……”莫名的無奈,激發了張龍心中的怒氣,他突然仰頭怒吼,雙目中血月閃現,如月下狼人。


    “砰!”右腳忽然在地麵上一蹬,張龍的身形驟然衝出,極快的速度,留下一聲劇烈的音爆。


    一時間,風聲乍起,天地大亂。


    大片的雪花在張龍的身後揚起,漫天飛揚的雪花也隨著張龍衝出的身形無序地翻卷起來。


    而在衝出的下一秒,張龍的身形突然旋轉起來。


    手中一抹紅芒伸展,張龍的身形急速旋轉,各種姿態的旋轉,無比怪異而複雜的動作,令的他旋轉的身形瞬息間變成一顆血紅的巨大的球體,而球體之外則是延伸出無數鋒利的紅色鋒刃,就好像一顆長滿尖刺的仙人球。


    “哢嚓嚓……”大地崩裂的聲響,那一顆巨大的血紅球體瞬間衝出上百米有餘,一條寬闊的通道在雪地上劃開,積雪激起白色的浪潮,大地崩裂,沙石飛濺。


    “呼啦!”


    龐大的血色球體,在通道的盡頭忽然站定,然後無數的幻影在球體之上消散,隻留下張龍筆挺的黑色身形。


    回頭看去,雪地上那足有百米長的通道中,崩裂的地麵足有三寸多深,張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這血月七斬,果然殺傷力極強,招招致命,而且霸道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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