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房間,張龍直接往山頂的護法堂去了。他得找到莫護法,既然這莫護法這麽多年一直來看望外公,說明此人對於外公的忠誠度還是可信的,說不定可以幫上自己的忙。


    一直保持著隱身狀態,越往上走,張龍就越發的小心,上麵住的可都是高手,而且越往上就越厲害,不得不小心。


    護法堂所在的山層不過就四個房間,而且全部設在大道的左側,說明這四位護法全都是男性。


    四個房間而已,好找,張龍小心地溜達了一圈兒,便尋到了莫護法的住處,他的房間在山體最左側也是裏麵的一間,而且跟其餘三間相距甚遠,房間的建造也不如其他三間那麽宏偉,仿若是單獨為他建造的一般。


    此刻,莫護法正盤膝坐在床上,房間裏有著濃鬱的白氣流淌,順著他的呼吸進入體內。


    房間不大,陳設也極為簡陋,除了中間一張黑色石桌之外一無所有,倒是四麵牆壁上的血色骷髏一如既往。


    門上掛著一張樹藤編織的門簾,張龍收了隱身功能,輕輕抬手,撩起門簾走了進去。


    “什麽人!叮!”


    一聲厲喝傳來,接著便是一聲破空聲迎麵撲來,張龍雙目一凝,急忙閃出一步,隻見一道銀芒從眼前閃過,直直地釘在了門簾一旁的牆壁之上。


    是莫護法的長劍,比其餘的天魔宗門人都要寬闊一些的長劍之上有著縱橫交錯的能量矩陣,此刻整柄劍都被一層陰寒的白氣包裹,白氣之中湛藍的能量在矩陣之中流淌,極為的絢麗。


    劍鋒釘入牆壁一掌有餘,密密麻麻的裂縫蔓延開來,劍鋒急速抖動,發出震耳的嗡鳴之音。


    “莫護法,您未免太緊張了吧,這是要我小命啊。”看了一眼那長劍,張龍勾著一抹邪笑,風淡雲輕地道。


    莫護法卻沒有好臉色,皺眉望著張龍一身紅袍道:“外門紅衣堂的人?你怎麽能上這裏來?是不懂規矩,還是不要命了?”


    “兩樣都不是。”張龍邪笑,悠悠地往前走了幾步,徑直坐在了那房間中央的石桌前,還旁若無人地倒了杯茶。


    莫護法失笑了,還從未見過這等不知死活的小子,天魔宗明文規定,下一級若是擅自闖入上一級的房間裏,如果說不出個著急的原因,殺了他都無妨。而眼前這個小子,不過是區區外門紅衣堂的弟子,跟護法差了幾條街啊,竟然這麽悠閑自在,腦子瓦特了吧。


    “小子,你今天若是說不出個好理由來,就把腦袋留下吧。”莫護法退出了修為狀態,轉身下床,就那麽立在了床邊。


    黑色長袍上的金色骷髏閃爍著耀眼金光,血色眼睛搖曳,如活著一般。


    房間裏並沒有燈,可二人卻都能將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聞言,張龍淡然一笑,抬手啪一聲在桌子上一拍,而當他收手之後,桌子上便多了一塊令牌。


    “禦魔令?”


    盯著那桌子上的令牌,莫護法不淡定了,嘩啦一下跑了過去,一把將那禦魔令抓在了手裏。


    血紅的天魔二字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底,邊緣的能量矩陣有著極為特殊的紋路,假不了,這是真正的禦魔令。


    “小子,你,你從哪兒弄來這禦魔令的?”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驚疑,莫護法低頭盯著張龍喝道。


    嗓音之大,令的張龍耳膜生疼。


    他依然悠閑,放下茶杯,又抬手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道:“幹嘛這麽激動嘛,來來坐下說。這玩意兒,不就是你那老宗主給我的嗎?”


    “唰!”張龍話音剛落,莫護法便驟然抬手抓住了張龍的衣領,顯然是早有準備。


    “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說,你把老宗主怎麽了?又是聽了誰的令?”雙目炯炯地盯著張龍,莫護法一字一頓地道。


    盯著莫護法暴怒的雙目,張龍翻了個白眼,輕輕抬手在莫護法的手掌上一拍,對方便本能地鬆開了張龍的衣領。


    “你想多了,你的老宗主,是我的外公。寡人姓張,單名一個龍字,嗬嗬。”


    “嗡……”


    莫護法本就在恍惚中,這個外門紅衣堂的小子看上去一點修為都沒有,怎麽就輕易地掙脫了自己的束縛呢?


    然而,他還沒有想清楚呢,重磅炸彈就又在腦子裏炸開了。


    老宗主是這個小子的外公?姓張,單名一個龍字?我去,那不是不久前將外門黑衣堂堂主一等打的落花流水,令的蒙雀跳腳的張家小子嗎?


    而莫護法也知道老宗主與張家的淵源,確實有個叫張龍的外孫。


    暈暈乎乎地站在原地晃了兩晃,莫護法才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張龍的臉上,砸了砸嘴唇,又咽了口唾沫,卻是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是不是不相信?這禦魔令都在我手裏了,你還懷疑什麽?說實話,要不是你今晚去那破山洞,我也不會見到我外公。”張龍喝了口茶道。


    莫護法又是深呼吸,將張龍的話前前後後梳理一遍,覺得並沒有誆騙自己的嫌疑,雖然有諸多不能理解的細節,但這禦魔令著實就在自己麵前,而眼前這小子又說的頭頭是道,應該不假。


    天魔宗的門人雖然都知道跟江城張家有著深仇大恨,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其中緣由,也隻有長老執事堂以上的這些老家夥才明白當年的恩怨情仇。


    而現任天魔宗宗主蒙雀,又最不喜歡別人將當年的事情傳出去,以免損了自己的顏麵,所以天魔宗長老執事堂以下的人,對當年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


    可眼前這小子,明顯屬於天魔宗的小輩,他既然知道這事,就說明他的話很可信。


    不過,莫護法畢竟是莫護法,深謀遠慮,即便心中不再懷疑,可還是保持著一絲警惕,眯眼盯著張龍道:“那,你來找我又是為何?還有,你說你先前跟蹤我,嗬嗬,為什麽我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你就不用管了,隻要我願意,別說是你,就是那個死麻雀也發現不了我。要不然,我怎麽會輕易地來到你房間呢?”張龍挑了挑劍眉,語氣一樣的輕鬆,又喝了口茶,正視著莫護法道:“我來找莫護法,是想讓莫護法幫個忙。”


    “什麽忙?”莫護法眼睛眯的更小了。


    張龍起身,望向了門外的夜空,臉色變的嚴肅起來。


    “我想讓你幫我策反天魔宗,能策反多少,就策反多少。”


    “策反?”莫護法眼底浮起驚駭之色,旋即又啞然失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也太小瞧蒙雀了,若真的那麽容易策反,當年老宗主被困,蒙雀也就不會那麽輕易坐上這宗主之位了。”


    “小子,你還太年輕,修為又不濟,我不管你是怎麽進的天魔宗,還是趕緊回去吧。明天蒙雀要派人找你家的麻煩,你該回去通知一聲才是。”頓了頓,蒙雀又道。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這麽輕易地離開。你若是不想幫這個忙也好,不過,到時候我張龍出手的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留麵子。”張龍轉身,含笑望著莫護法道。


    “哈哈……”莫護法笑的越發厲害,揮了揮手道:“年輕,太年輕了,太狂妄了。”


    接著,他的臉色又忽然沉了下來,“小子,為了老宗主,我必須把你送出去,你就別在這裏吹牛了,跟我走。”


    說著,莫護法便忽然上前,那鐵箍一般的手掌再度朝著張龍的衣領探了過來。


    “靠,還來?真以為本帥好欺負是不是。”張龍鬱悶地翻了個白眼,身形一閃,輕易地躲過了莫護法探出的手掌。


    “咦?還會些身法?”莫護法又是嘲諷地一笑,旋即手掌之上泛起一層銀白光華,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湧動而出,直直地籠罩了張龍。


    “別白費力氣了。”張龍不屑地一笑,一身紅袍雖然在對方的吸力之下獵獵作響,可卻站的巍然不動。


    下一秒,他抬手一揮,隻見整個房間的虛空驟然一顫,一股雄渾的無形勁氣蕩開,瞬間撞在了莫護法伸出的手掌之上。


    “什麽?”莫護法大驚,伸出的手掌隻覺有著萬鈞之力壓過來,沒有防住的身形竟是不自主地後退一步。


    “哢嚓!”右腳踏在身後的地麵上,發出脆裂之音,一條條裂縫蔓延開來。


    而當莫護法在低頭看時,發現自己手掌上急速旋轉的銀白光華依然被轟散了。


    “嘶……”倒吸一口冷氣,莫護法抬頭盯著張龍,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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