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才到底在搞什麽名堂?我怎麽看不明白呢?”


    “我也不知道啊,可我怎麽總感覺後腦有些發涼呢?”


    人群裏,兩個外門紅衣堂的弟子望著遠處的張龍,不解地議論著。


    宇文沁柳眉微皺,起步來到了問天的身邊,目光鎖定著張龍的方向,低聲道:“堂主,他準備殺人了,待會兒您注意點,您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什麽?”問天也正疑惑地看著遠處的張龍,冷不丁地聽到這話,下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宇文沁,見其不像是開玩笑,便是啞然失笑,這龍在天雖說是個天才,但毫無修為,來天魔宗不過數日罷了,怎麽可能連自己這個堂堂外門紅衣堂堂主都不是對手呢?


    “撲通。”就在這時,張龍忽然將手裏的旅行包扔在了地上,嘴裏叼著煙,伸手將尚孤手中那黑布包裹的長方形東西接了過來。


    “兄弟,好好站在一旁,看戲了。”又拍了拍尚孤的肩膀,張龍邪笑道。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顫,張龍那尖挑的嗓音,令他們不自主地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砧板上的豬肉。


    “龍哥,我為你加油。”尚孤含笑,往後退了一步道。


    “嘩啦!”張龍揮手,那一張黑布便飄揚而起,陽光被遮擋,現出一片陰影,陰影之下,一張模樣絢麗而詭異的長琴現了出來。


    紅綠為底,雕刻著紅花綠草,還有那隱沒在紅花之中的血色骷髏頭……鋒利的三棱凸起,流轉的銀光,縱橫交錯的能量矩陣,一根根墨綠的琴弦。


    所有一切,都非普通長琴能夠比擬,甚至大部分人都從未見過這樣的長琴。


    黑布飛揚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琴弦,發出一兩聲叮嚀之響,然而這簡簡單單的琴音,卻是令的大片虛空忽然凝聚了一樣,隻見那飄搖閃爍的眼光,搖曳的花草,還有微微流動的風聲,都在這兩聲叮嚀之響中忽然靜止,而當靜止再度活動起來的時候,一切便不複以往了。


    青山綠水,百花齊放,湛藍的天幕,燦爛的陽光,忽然之間,這一切都變的厚重了不少。


    還有那天空中飛揚的黑布所遮擋出來的陰影,跟隨著黑布的降落不斷地飄動,直到將那長琴的樣子呈現在了陽光之中。


    於是乎,血紅與墨綠兩種顏色熠熠生輝地爆發出來,遠遠看去,那長琴就籠罩在這樣一團令人心悸的光團之中。


    空氣變的稠密,溫度驟降,人們感覺汗毛不自主地豎起,那嘩啦啦飄揚的一張黑布,讓人不自主地聯想起了戰場上的軍旗。


    一股陰冷的殺氣,無形地在這空氣中彌漫開來。


    終於,那一張黑布落地,所有人的心也都感覺到了什麽,一種危險,一種令他們不自主地肅然起敬,全部以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了張龍的危險。


    張龍卻盤膝坐在了地上,長琴擺在了麵前的花草之上,茂盛的花草抖了抖,模糊了後麵張龍的模樣。


    “宇文妹子,你不是想聽我彈琴嗎?今天就為你彈奏一曲。你希望一個人聽我彈,沒關係,等我殺完他們,你就能如願以償了。”


    張龍的嗓音傳來,抑揚頓挫,絲毫不比那琴音遜色,大片的花草唰啦啦地搖晃,如大海一樣,泛起了紅綠的花浪。


    宇文沁緊了緊手中長劍,美眸中有著一抹恍惚在漂流,這一天,還是來了,卻與自己想的那一天,差了太多。


    “天魔琴?”為首的雷護法,以及兩位長老終於看出了張龍手中的長琴是什麽,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但一見到這天魔琴,三人便頓時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拿來!”不管不顧的,一名長老大笑著掠向了張龍,一雙圓瞪的眼睛盯著張龍手中的天魔琴,眼底滿是閃爍的星星,嘴巴大張,都要流出口水來了,完全沒有任何的防範,更沒把張龍這個毫無修為的家夥放在眼裏。


    “小心!”正在恍惚中的宇文沁目光一顫,本能地大叫了一聲。


    可惜,已經晚了。


    黑袍飛揚,帶著一抹黑色的殘影,老者瞬息間來到了張龍麵前,掠起漫天的花瓣飛舞。


    “呼啦!”身形在張龍麵前忽然前傾,那鷹爪般的枯瘦手掌驟然探出,作勢就要搶張龍麵前的天魔琴。


    張龍的雙手,已經放在了那琴弦之上,感受著老者手臂帶出的銳利風壓,張龍劍眉微微一周,臉上浮起一抹厭惡。


    “錚……”微微側臉,張龍麵含薄怒,極為不爽地翻手揮出,手指蕩過琴弦,一聲震耳的琴音暴起。


    如天外梵音,猶如地獄魔琴,雖然隻有一聲,可在場所有人都是倒抽冷氣,心尖劇烈地震顫,好像剛剛張龍撥動的不是琴弦,而是他們的心。


    “呼啦!”


    狂風乍起,一道半圓形的氣浪從天魔琴之上蕩開,瞬間穿過老者的身體,朝著遠方翻卷而起。


    重要的是,在這厚重的氣浪前方,人們能隱約看到幾絲閃亮的光線,如透明水晶般的刀鋒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光華,耀眼奪目。


    那幾絲光線翻飛著掠過草叢,便是大片的花草被整整齊齊地割斷,殘花敗草一時間紛揚漫天,然後又被後麵轟隆隆滾過來的氣浪轟散。


    雷護法眯起了眼睛,那長老則是瞪大了眼睛,而其餘一眾人卻都是紛紛揮起長袍,抵擋著強橫的氣浪。


    不過眨眼間,浪潮遠去,一切又恢複了安靜,死寂一般的安靜。


    有滴答滴答的聲響傳來,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大片的目光這才又聚焦在了那定在張龍麵前的長老身上。


    他早已一動不動,就保持著前傾的姿態,一隻手就停在張龍麵前不到一米的虛空裏,而他的一雙眼睛裏,那幸喜之色早就凝固,正有極度的恐懼和不解從眼底洶湧而起。


    那六七號人雖看不到老者的麵孔,卻能看到他的後背,一條血色的痕跡正從他的黑衣上呈現出來,而當一尺長的血色現出之後,那黑色長袍便砰然一聲,自動地順著那血色線條裂開了,裂出一條規整的口子。


    而那血色線條中,正有血液嘶嘶地噴湧而出,順著他的袍擺滴落在草地上,陽光下,那鮮血泛著紅芒,越發的鮮豔。


    “滾!”短暫的沉默之後,張龍暴喝出口,又是反手在那琴弦之上一掃。


    “轟隆!”如炮彈炸開一樣。


    一道雄渾的氣浪爆出,重重地砸在了那長老的身上,整個人猛然躬身,然後便呼啦一下倒飛了出去。


    直接飛上了天空,而那蕩開的氣浪之中,卻忽然跳出十幾道耀眼的金線,如遊龍出海一樣,追向了空中的老者。


    “嘶……”人們瞪眼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一下,人們才終於看清了那些刺眼的光線,根本就不是什麽光線,而是一柄柄凝聚的實質劍形,隻不過因為是透明的,在這陽光下難以看清罷了。


    天空中,那正倒飛的老者前胸後背已經被一道劍形洞穿,他眼底的恐懼以及一切神色都已經消失,隻是茫然地望著下方越來越遠的張龍,然後,被那十幾道從四麵飛來的劍形洞穿。


    “唰啦啦!”


    老者的身形,碎了,支離破碎。


    十幾道劍形撞上去,他的整個在空中的人形完全被肢解了,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隻有那飄灑而出的鮮血發出下雨般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塊塊爛肉的殘肢斷臂掉落在草叢裏的悶響。


    望著這一幕,為首的雷護法以及剩下的那位白長老,二人的臉色都是陰沉了下來,而其餘一眾天魔宗弟子,除了內門的黑紅兩堂之外,外門的人盡數臉色煞白,微張的嘴巴激烈地顫抖,都要嚇尿了。


    “你是張家的人?”


    一頭紅發的雷護法跨出一步,眯眼遙望著張龍,嗓音低沉。


    “哇哈!”張龍笑了,笑聲乖戾誇張,盡顯獨特的霸道。


    “腦子挺好使的嗎,沒錯,哥就是張家的人,姓張,單名一個龍字。”傲然仰頭,張龍用鼻孔對著那雷護法,爽朗的嗓音蕩開,話畢,嘴角自然地勾出一個陰險而邪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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