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你們當時怎麽不攔著點兒啊?”張龍有些著急道。


    “哎喲喂,諾婉兒什麽性子您不知道嗎,誰敢攔啊,她現在跟你萌萌噠地笑,轉到你身後就敢一腳爆了你的蛋蛋,誰敢啊。”一個哥們兒痛心疾首地叫道。


    “草!”張龍翻了個白眼,“誰他媽讓你攔諾婉兒了?我是說你們為什麽不攔著點王朝?去夜總會找真愛,你們當時就應該一巴掌拍醒他。”


    “龍啊,我們攔了,真的攔了。”馬漢頹廢地拍著張龍肩膀,一邊吞吐煙霧一邊道,“現在的王朝已非昨日的王朝了,這小子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給自己弄了一套極其扯淡卻又滴水不漏的邏輯,每次我們上去攔,他就用這套邏輯來對付我們,你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聽著聽著會把我們也繞進去的,我們是真沒有辦法。”


    張龍皺眉,深吸一口香煙又吐出,思索了片刻後,大聲道:“走,帶我去找他!我就不信了。”


    於是乎,眾兄弟起身,往天山市趕。


    王朝的脾性張龍還是了解的,這家夥就是因為從小的遭遇,以及幾次的感情挫折,把自己弄到死胡同裏了,關鍵這小子從小就是認死理的主,他自己並不知道那是死胡同,就算頭撞南牆,他也會把牆撞塌了繼續走,照這麽下去,非越陷越深。


    要擱平時,張龍並不會在意這些,大男人嗎,誰不受點兒傷啊,可是預言裏張龍也看到了,王朝要真這麽下去,說不定會真的變成那種率領無數黑暗生物的變態,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喂,死至賤,你去問問那逗比係統,我幾次看到的那些畫麵是不是真的會發生?”路上,張龍跟死至賤問道,想要確定一下那些預言的可靠性。


    算上這一次,他已經看到好幾次那種玄乎的畫麵了,越往深了想越覺得邪乎,豐靈群島的飛船,還有那個已經出現過的白袍男子,還有隻在幻覺中見過的黑紅世界,以及那數之不盡的黑暗生物,還有王朝……總覺得這些事情都有某種說不清的聯係,可又想不通到底是什麽聯係。


    越想就越糊塗,腦子都好像變成漿糊了,宛如這一切來自宇宙本源能量中的信息,都太深了,像是一張無邊的大網,不超越出來,根本看不清全部。


    “不知道。”等了兩秒死至賤才說道,又聳了聳肩幫強調道:“不是我說的,是炙劍係統說不知道。”


    “不知道?”張龍眨眼,“還有它不知道的?它不是宇宙魔法嗎?我靠,這些信息不是那些能量帶來的嗎,怎麽會不知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給你好好講講。”死至賤得瑟了。


    “有屁快放,著急著呢!”


    “那我不說了。”死至賤頓時變臉。


    “……”一萬頭草泥馬在張龍心中蹦疼而過,又在意識深處將死至賤全家女性問候了一一遍,這才在心中嬉皮笑臉地道:“姑奶奶,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趕緊的吧。”


    “這還差不多,”死至賤翻了個白眼,然後表情變的認真,煞有介事地道:“是這樣,宇宙呢因為是能量構成,因為量子糾纏等等原理呢,是屬於全息的,也就是說,未來如果會發生的一些事情,在能量裏是可以找到蹤跡的,這就是你出現幻覺預言的原因。”


    “但是你要明白,我說的是如果,既然是如果,就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宇宙自有自己的運行規律,即便是宇宙魔方也不能幹預,它隻能導致這些能量裏的信息在你的腦子裏顯化,至於未來會不會發生,它因為無法確定。全息的宇宙,所有信息組成了一張大網,都是互相連接的,因果報應,循環往複,牽一發動全身,比如你現在邁出的邁一步,會踩上哪一顆石頭,以及你落腳之時的心情導致的腳上的力道偏差等等,都將影響後麵的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所以,你是看到了那些畫麵,不過會不會真的實現,就很難說了。”


    “哦……”張龍聽的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別的懂不懂沒關係,他隻需確認一點就夠了,那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些畫麵不一定就會真的成為現實。


    “這麽說,我還是有希望改變未來的?”


    “呃……可以這麽說。”死至賤眨了眨眼,“不過炙劍係統還有句話要送給你,它讓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處在宇宙運行規則之內。”


    “什麽意思?”張龍不解。


    “我也不太理解,它讓你自己體會吧。它的解釋是,宇宙運行規則之內的東西,無論選擇哪一個方向,也都在這規則之中,它還舉了個例子,比如二維世界裏的生靈,就是一張紙的平麵裏的生靈,那張紙就是那個世界的規則,裏麵的生靈不管怎麽做,也都逃不出這張紙的束縛。”死至賤說的很是生澀,說的時候她也皺著眉頭,很不理解這一切。


    張龍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眼底現出一抹醍醐灌頂的驚異之色。


    “我…你…媽…”他誇張地驚叫,發現自己明白了一個顛覆三觀的道理,“炙劍係統的意思是,那張紙裏麵的生物,無論做什麽,可能都是在推動它那個宇宙規則的進行,什麽都改變不了?”


    “呃……那個……你自己悟吧,我睡覺了。”死至賤明顯搞不懂張龍的意思,支吾了幾聲就不理會他了。


    張龍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掏出一張紙看了看,他在想,那紙張裏的生靈們會不會知道有個人正在俯視著它的世界,嘲笑它們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掙脫它們的規則,也不可能改變什麽。


    而張龍在預言裏看見的,正是宇宙本源能量帶來的信息,也就是宇宙的規則,這麽說的話,他現在就跟這紙張裏的生靈一樣了,無論怎麽做,都不可能改變王朝變成那樣子的宇宙規則?


    “哥,你怎麽了?要上廁所嗎?這紙也太硬了吧。”餘凡健盯著張龍手裏的硬質紙張,疑惑地問道。


    “龍哥的身體,刀劍都傷不到,你還怕這張紙傷了他嗎?”尚孤冷冷地道。


    “靠!我就不信!”張龍甩手扔了那紙,然後繼續大步前行。


    雖然他明白了炙劍係統說的那個道理,規則之內的一切東西,如果不跳出來,永遠都無法改變那個規則的運行,也永遠無法改變規則運行下去的結果。這就好像一道數學題,一加一等於二,不管這兩個一怎麽活動,隻要在這個加法算式內,它們就無法改變等於二的結果。


    可縱然如此,張龍還是不服氣,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王朝變成那個樣子,再說,炙劍係統也承認了宇宙的不確定性,牽一發而動全身嗎,那就牽一發試試。


    隻是不知道,規則之內的人能不能牽到規則的頭發。


    “哥,怎麽把紙扔了呢?大號不用紙不提倡啊!”後麵好幾個人喊叫著。


    很快的,眾人回到了天山市,可惜的是,王朝並不像眾人所說的那樣關在自己的房間裏,他不見了,房間裏一應擺設整整齊齊,幹淨而簡單,從靠近窗戶的桌子上的灰塵來看,估計起碼出去好幾天了。


    一下子,除了張龍之外,其他人也緊張了,暗想著這哥們兒不會想不通自殺吧。


    無奈之下,張龍動用了炙劍係統和子係統戰士的聯係,這才找到王朝所在,並無意間感受到了王朝的心境。


    炙劍係統跟子係統戰士之間的聯係,隻是存在於精神之間的聯係,能夠感受到對方此刻的心情,比如開心,激動,興奮疑惑是遇到危險時的緊張害怕等等,不會知道的更加具體。


    至於當初張龍說他們在滾床單的時候都能像現場直播那樣被張龍看到,那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罷了,當然,滾床單時的心情還是能體會到的。


    王朝的心境就跟張龍現在的感覺一樣,背後涼颼颼的,那是一種簡單,清冷,如北方的初冬天氣一樣的心境,沒有陽光,陰霾不清。


    ……


    王朝此時正在海天山域之中,他確實出來好幾天了,先去了一趟豐靈群島,並且帶著萬藥閣總舵主於泊雷,那家夥是唯一會打開豐靈群島的人。


    當然,於泊雷並不認識王朝,更加不可能聽他之後,直到王朝開啟了子係統戰士,變成兩米多高的銀白鎧甲人之後,並報出張龍的名號,於泊雷這才屁顛兒屁顛兒地去了。


    說到這個於泊雷,確實是個老狐狸,當初張龍一等都以為他死了,而且確實在現場發現了他的屍體,可這貨並沒有死,而是服下了萬藥閣特有的假死藥,這種藥對於萬藥閣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吃了之後跟死了一樣,如此才騙過了暗神門。


    後來暗神門裏把於泊雷變成傀儡的人一死,於泊雷便徹底拜托了暗神傀儡術的桎梏。


    不過,當時被暗神門的人滅口之時,他受傷確實很嚴重,後來一直呆在那廢墟般的萬藥閣總部療養。


    王朝本來是想去碰碰運氣,看看這於泊雷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麽關於進入豐靈群島的方法,沒想到竟然碰到了死而複生的於泊雷。


    在豐靈群島裏,王朝尋找了好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幾粒他想找到的塵埃,就是當初哪兩個被黑暗生物吸幹生物能的亮白死物的塵埃,也就是被科聯會的科研人員成為黑暗之子的那種怪物的塵埃。


    在出了豐靈群島之後,他又去了一趟海天山域東邊的一處秘密研究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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