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頂再次恢複安靜,張龍緩緩飄落,站在了禾碎身邊,他輕輕揚手,禾碎身周的星盾晶體便自行散去。


    禾碎癡癡地望著張龍,目光顫抖,興奮而感覺卑微。


    “你沒事吧?”淡淡地看著禾碎,張龍輕聲道。


    禾碎眼裏泛起一抹淚光,又急忙低頭,小聲道:“我沒事。”嗓音裏透著難以掩飾的幸喜。


    張龍走近禾碎,抬手一揮,就聽哢哢兩聲,禾碎身上的一應鏈條碎裂,早就精疲力盡的禾碎一個不妨,嬌軀倒在了張龍懷裏。


    張龍摟住她的腰肢,低頭看著那有些泛白的臉龐道:“那天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有騙我,你也沒有騙緋月和死至賤,我不該把你傷成這樣。”


    “我明白……”禾碎閉眼,淚如泉湧,心中有些委屈,可更多的是悲傷和憤怒,憤怒自己當時什麽都做不了。


    而張龍轉頭,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血臣,血臣就趴在地上,身形劇烈地顫抖,嘴角掛著鮮血,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他驚慌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地麵,連連地搖頭,失魂落魄一樣,“才三天,才三天啊,他怎麽會一下子進入化神期的境界?”


    張龍鬆開禾碎,朝著血臣走了過來,臉色漸漸冰冷,冰冷到能夠凍結一切,腦海中再度浮起了死至賤被緋月的尖刀洞穿心髒的那一刻。


    “叮鐺。”一柄尖刀從張龍手上落下,落在了血臣的麵前,那尖刀正是緋月洞穿死至賤胸膛的那把,是血臣悄悄放在緋月身上的。


    血臣顫抖的身形猛地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尖刀,頓時意識到了什麽,眼底浮起深深的恐懼。


    “這刀,是你的吧?”張龍森冷的嗓音傳來。


    “咕咚。”血臣咽了口唾沫,仰頭看了張龍一眼,身形開始掙紮著往後退去,邊退邊望著天空大喊,“零夜神帝,零夜神帝你在哪兒?救我啊!”


    張龍嘴角顫了顫,眼底的冷芒更盛,步步逼近血臣,冷聲問道:“他若會來救你,早就應該來了。不過你放心,我會連他一塊兒殺,這樣你死了也就不會孤單了。”


    血臣不喊了,也沒有一點力氣往後挪動了,就那樣看著張龍,眼底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七星化神期,此刻麵對張龍這一星化神期,血臣心裏卻生不起半點抵抗的勇氣。


    “唰!”張龍輕輕抬手,身後落地的那把尖刀便自動飛入了他的手中。


    “現在後悔,恐怕晚了。”舉起尖刀,張龍看著血臣絕望的眼神道。


    “張龍,”禾碎走了過來,怯怯地拉住了張龍的左手,“能不能讓我來。”


    張龍微微皺眉,回頭看了禾碎一眼,旋即點了點頭,將匕首交給了禾碎,自己往後退了幾步。


    禾碎看了看手中這把殺死死至賤的匕首,腦海中想著緋月和死至賤這兩位認識不到今天的女子,淚水再度湧動。


    “你知道嗎?我禾碎長這麽大,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我好不容易遇見了緋月和昭雪,可你卻……我恨你,我恨所有妖靈!”她突然開始咆哮。


    “血臣,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這就是報應!”


    “噌!”禾碎忽然甩手,那匕首閃電般飛出,洞穿了血臣的心髒。


    “噗……”血臣狂噴一口鮮血,身形緩緩地倒了下去,他瞪眼望著天空,再沒有什麽話說,眼底隻有深深的絕望和自嘲,甚至還有一絲後悔。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無論在零夜的麵前,還是在張龍的麵前,都是那麽渺小。


    鮮血狂湧不止,瞳孔散開,一縷奇異的能量從血臣眉心處彌散出來,飄蕩著絲絲黑紅之氣,竟是凝而不散,有著和血臣一樣的形狀和麵孔,隨著輕風飄遠。


    七星化神期修為,已經有能力保存一絲殘魂不滅,以找機會重生。


    “想要重生?想的美!”盯著那一縷正在飄遠的殘魂,張龍忽然厲喝,手掌抬起,不由分說地隔空斬下。


    “呼啦……啊……”一縷紅芒轟擊在了那殘魂之上,就見那黑紅殘影扭曲著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旋即徹底散成一團黑紅霧氣,風聲掠過,便徹底散了。


    形神俱滅,血臣徹底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禾碎被嚇到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虛空,她的修為根本就看不到血臣的殘魂,但是卻能從張龍的話中聽出意思來,血臣的殘魂被張龍打散了。


    禾碎也痛恨血臣,可卻並未想過讓血臣形神俱滅,她慢慢回頭看著張龍,心中泛起一絲恐懼,覺得張龍比妖靈更加可怕。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那天若非我啟用九天轉靈大陣,緋月和死至賤同樣會形神俱滅,所以,設計這一切的人,都應該形神俱滅。”淡淡地看了一眼禾碎,張龍說道,話畢,便徑直轉身走了。


    “你若沒有去處,可以跟著我,我幫你找個安全的地方。”一邊走,張龍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禾碎愣了一下之後,急忙跟了上去。


    感受著身後跟來的腳步,張龍稍稍放心,對於禾碎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雖然禾碎的父親是咎由自取,可畢竟是禾碎的父親,禾碎如今落得這般孤零零的下場,全是張龍一手造成,張龍並不覺得自己欠她什麽,但看著禾碎有心改過,便有些不忍她自己一人在這暗無天日的世界飄蕩,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將死至賤和緋月當成了朋友,如果她們還在,肯定也會讓自己照顧禾碎的。


    張龍打算將禾碎交給那個女人,那個救了自己,自己卻還未見過的女人,反正那女人手下已經有不少的女弟子,再多一個也無妨。


    “那女人叫花顏玉,也是九天之魂的主人,絕情宗宗主。”識海裏,炙劍係統說道,語氣跟張龍的一模一樣。


    張龍輕吸一口氣,沒有死至賤,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花顏玉?”微微皺眉,張龍暗自嘟囔了一句,旋即一把拉住身後默默跟著的禾碎,身形一動,飛天而起。


    風聲在耳邊掠過,禾碎就癡癡地看著張龍那俊朗的臉龐,感受著張龍胸膛的溫度,有些羞怯的目光劇烈地閃爍,仿若在心中堅定了什麽。


    並沒有直接進入絕情宗,張龍和禾碎在距離絕情宗還有些距離的山間停了下來。


    “媽的,我那天有點衝動了。”遙遙望著被自己練習武技弄的滿目瘡痍的絕情宗方向,張龍鬱悶地咧了咧嘴說道。


    “怎麽了?”禾碎疑惑地問道。


    聞言,張龍看了禾碎一眼道:“救我的那個叫花顏玉吧,是絕情宗的宗主?”


    “嗯嗯。”禾碎急忙點頭,她也很好奇,花顏玉一向最討厭男人,怎麽就救了張龍呢。


    “可是我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把人家那山穀弄了個支離破碎,你說她見了會不會氣瘋掉?”張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嗬嗬,”禾碎輕笑,“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時候。”


    “是啊,”張龍輕吸一口氣,“本人平生最怕女人了。”


    禾碎卻是心中一動,最怕女人,她也是女人呀,可卻從未見他怕過自己。


    “顏玉……你在嗎?”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張龍耳邊響起,張龍的心中怒火轟隆一下就著了。


    臉色一寒,抬眼望向了另一邊的天空,果然,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懸浮在空中,同樣在看著絕情宗的方向。


    “零夜!”嘴角一抽,張龍的目光變的凶狠,那天他雖然昏迷,可有炙劍係統在,還是在模糊中看清了零夜的樣貌,更何況,以零夜的修為就算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也能從修為上將其一眼認出。


    張龍嗓音很低,可天空中的零夜卻忽然眉頭一顫,然後果斷地回頭,目光鎖定了張龍的方向,當看清是張龍後,他笑了。


    他本不想激怒花顏玉,可是為了誅殺張龍,左右思量後,他還是來了絕情宗,就是為了找到張龍。


    幸幸苦苦策劃的一切被花顏玉攪黃了,零夜不想再等,所以他要仗著自己武神期的絕高修為,強行奪取張龍的九天之魂。


    而張龍也正想會會他。


    “王八蛋!看你大爺!”四目相對,張龍怒喝一聲,身形一閃而逝。


    “轟隆!”零夜所站立的虛空炸開,現出斑駁的黑洞,幾種能量光華翻卷開來,零夜和張龍分別在能量亂流之中出現,雙方相距不到百米。


    禾碎緊張了起來,她雖然看不出張龍和零夜的修為,但還是能隱隱感覺到,那個見過一次的零夜,好像比張龍的修為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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