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頓時被這樓將軍的話吸引,抬眼看向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心中不由得騰起一股怒意。


    兩軍對陣,他竟然在勸降,這明擺是要擾亂軍心啊。


    可在場其他人卻並沒有看出多少怒意,似乎也很忌憚這樓將軍的位置,隻有坐在玉萬恒下首的星翼凝眉喝道:“樓將軍,你現在說這種話似乎不合適吧,你覺得他們進了花旗城我們還能如以前一樣嗎?”


    “可那又能如何,螻蟻尚且偷生,對方兩萬戰士,而且還在調集大批的白犀獸,我們怎麽打?難道要我們城中這些將士都去送死?”樓將軍針鋒相對。


    “哼!”星翼忽然怒喝,冷眼盯著樓將軍道:“他們當初選擇當守城將士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戰死沙場的結果,守城將士不單單是一個職務,更不單單是讓他們白白領取軍餉的地方,是一份責任,如今花旗城大難臨頭,他們卻都想著自保?若真有這樣的將士,就算敵人不殺他,我星翼也第一個饒不了他。”


    星翼說的斬釘截鐵,張龍暗暗一笑,這星翼的脾氣倒真有一份大將之才。


    “你,你這是什麽話?星翼將軍,你這種話,跟草菅人命有何兩樣?真想不到星翼將軍竟然如此魯莽,真替你手下那些將士擔心,跟著你這樣的將軍,隻有死路一條。”那樓將軍又酸溜溜地道,張龍是聽出來了,這話裏話外都是挑撥人們投降啊。


    “樓將軍不用多言,你若降可以,但我星翼絕不會降。”白了樓將軍一眼,星翼哼聲道,話畢,目光投向了玉萬恒。


    “星翼兄說的不錯,對方大軍集結,顯然蓄謀已久,既然他們狼子野心,我們又何必退讓?若讓他們進了花旗城,那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玉萬恒道,嗓音比起星翼就沉穩多了,頓了頓,他又道:“隻是,隻剩下五天時間了,就算是玉碎之戰,我們也得想出個好辦法,就算戰死沙場,也要盡可能地給敵人重創。”


    “萬恒兄說得好!”星翼佩服地抱拳道,望著玉萬恒的眼底浮起一抹敬意。


    張龍看的清楚,這本來是仇人的一對,估計此事之後也就真的可以化敵為友了。


    “萬恒執事,你也讚成拚命?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是最恨流血戰事嗎?今天怎麽?唉!既然你們執意要戰,那,那我隻好帶著我的人馬去降了!”那樓將軍無比失望氣憤地盯著玉萬恒說了一句,話畢,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剛走到門口,他就覺眼前黑影一閃,被擋住了去路。


    擋住他的正是張龍,依舊是那筆挺的立領西裝,陽光在背後盛開,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笑容,如被毒蛇盯上一般。


    張龍那直視的目光裏所透露出的淡淡輕蔑,令的樓將軍皺眉,眼底起了怒色。


    “你是誰?不要命了嗎,我的路也敢擋!”稍微一頓,樓將軍厲聲喝斥道。


    “哦,樓將軍息怒,這位是……”玉萬恒起身,正要介紹張龍的來頭,可卻被張龍抬手打斷了。


    暗含深意地盯了一眼玉萬恒,張龍又看向了眼前的樓將軍,劍眉一挑,吊兒郎當地笑道:“樓將軍是吧,不要緊張,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來,把你的劍借我用一下。”


    說著,張龍就徑直伸手,一把奪過了樓將軍掛在腰間的一柄銀白色金屬長劍。


    “你要我的劍幹嘛?莫名其妙!”無比厭惡地打量著張龍,樓將軍怒喝道。


    張龍沒有理會,而是摸了摸手中長劍,確定很鋒利之後,忽然跳躍而起。


    “妙你妹啊!”陽光下一聲暴喝傳來,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見張龍那筆挺的黑影在空中翻轉出華麗的曲線,然後中長劍正正地砍在了樓將軍的臉上。


    “嘶啦!”銳利的聲響傳來,鮮血飛濺而出。


    在場所有人紛紛起立,驚呆了。


    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從樓將軍的腦門上出現,一直延伸到下巴才停止,然後就見樓將軍雙目圓瞪,驚恐而不解地望著眼前的張龍,緩緩倒了下去。


    “撲通。”身體撞擊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是嘴裏不斷湧動的汩汩的血液發出的聲音,圓瞪的眼底,生命力飛速地流逝,隻剩下那一抹驚恐和不解。


    “哈,大家不要慌張,這貨該殺,大敵當前擾亂軍心,這絕壁是奸細!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他家裏搜查,肯定藏了大量敵軍送來的晶石!”望著在場愣住的眾人,張龍輕描淡寫地笑道。


    人們一陣恍惚,險些暈倒在地。


    “張龍,張龍兄弟啊,你,你這是,你怎麽把他給殺了啊,他手握兵權,若是被那些將士知道,那可是要……”玉萬恒著急了,驚出一頭冷汗,這樓將軍來這裏,定然有戰士在外麵等待,若是知道此刻這個景象,定然會衝進來拚命的。


    “要什麽?要造反啊?”張龍瞪眼道,臉色忽然冷厲了起來,直接在玉萬恒的座位上坐下,掃視全場曆喝道:“想要退兵,你們就要聽我的,如果你們不聽我的,不好意思,萬恒兄鑒於你是死至賤的父親,所以我要將你跟死至賤全部帶走。”


    “這……”在場眾人全部愣住了,雖然張龍一身充滿了神奇,可是這雷厲風行的性格,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穩重之人啊,把整座城交給他發號施令,結果會是什麽樣,誰也不敢保證。


    “我倒是覺得張龍兄弟說的有理,這樓將軍我早就看他不對勁兒了,平日裏唯利是圖,現在卻突然忙著投降,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我這就叫人去搜查。”星翼粗獷的嗓音傳來,話中之意顯然也是讚同由張龍來主張大局。


    “不用著急,你現在出去,恐怕會引起那小子手下戰士懷疑。”張龍抬手打斷了星翼。


    星翼轉了轉眼珠子,思索著道:“這倒是,不知道張龍兄弟有何妙計?”


    張龍卻是翹起了二郎腿,目光又落在了玉萬恒的臉上。


    玉萬恒頓了頓,對著張龍微微一笑,旋即又回頭望著在場其他將領道:“各位,別看張龍兄弟年紀尚輕,可他的本事真的不小,不如,咱們就按他說的辦吧。”


    “這……不好吧。”一位長老為難道,卻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嘟囔道:“張龍雖本事不小,可畢竟是外人,我花旗部族的事若是交由外人去處理,會不會……”


    “誰說大哥哥是外人!”就在這時,死至賤抱著葫蘆娃領著旺財走了進來,嘟著小嘴掃視全場道:“大哥哥是我最愛的人哦,怎麽能說是外人!”


    “沒錯。”又是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燕菲跟著死至賤跨入了廳中,站定之後,她看了一眼張龍,然後掏出了一張腰牌。


    巴掌大小的純金色腰牌,上麵寫著燕嶺兩個蝌蚪文字。


    “我雖無意戰事,但花旗部族既然是小玲瓏的家,又是我燕嶺部族所屬,我就管上一管,現在,我將花旗部族一切事務交由張龍定奪,不許有異議!”亮出令牌,燕菲環視一周,用那毫無感情波動的嗓音說道。


    “遵命!”全場在沉默了幾秒之後,便紛紛起身,恭敬地齊聲喝道,同時又在心中驚駭張龍的本事,竟然連燕菲公主都對他如此看重。


    “張龍兄弟,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玉萬恒也是鬆了一口氣,果斷退到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燕菲跟死至賤隨便選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並不想參與進去。


    見燕菲跟死至賤坐定,張龍開口道:“第一,要先穩住這樓將軍的部下,既然他要投降,那他手下的部將裏估計也有不少軍心動搖者,我的辦法就是將這些人抓出來,殺一儆百!”


    “嘶……”人們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張龍的做法未免有些殘忍。


    張龍卻是輕笑,“聽著是有些殘忍,可若無法退兵,到時候的場麵恐怕比這個更殘忍。再說,投敵的戰士,在我眼裏本就該殺。”


    洪亮的嗓音蕩開,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星翼眼冒精光,無比佩服地看著張龍道:“龍兄弟果然將才,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可是,那又如何將這些人抓出來呢?”這時,一位長老疑惑道。


    “嗬,”張龍邪笑,“他今天帶了多少人過來?”


    “一共帶了十名,都是樓將軍的親信,而且都是他最得力的副將。”一名將領道。


    “這就對了。”張龍笑的更加燦爛,“把他們都請進來吧,記住,全部請進來,到時候誰有投降之心,便可一目了然了。”


    “什麽?都請進來?”


    全場眾人不由得更加忐忑起來。


    一位長老道:“這十名副將可非等閑之輩,修為都在通靈期以上,若是進來看到這場麵……”他說不下去了,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樓將軍,已經料到了那十名副將暴跳如雷,甚至帶兵攻進來的場麵。


    “放心。”張龍環視眾人道:“他們裏麵若真有敢投降的,就不會在這裏大動幹戈,想要投降的人,怎麽會不顧生命危險為他的將軍報仇呢。如果沒有,那就證明他們還算正直,也就不會為一個投敵的將領報仇了。”


    “退一萬步講,若他們真的敢在這裏拔劍,我也有把握在他們拔劍之前殺了他們!”


    悠悠的嗓音帶著森然的氣息蕩開,聽的人心一顫一顫的,在場眾人紛紛皺眉,望著張龍的眼底自動地浮起一抹怯意,真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小子到底是怎麽練就這陰狠毒辣的心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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