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方式問自己要早安吻的陸之岩未必也太幼稚了吧?


    唐之芯翻了個白眼。


    有點後悔入股這個男人了。


    然後不情不願的踮起腳尖,飛快地碰了一下某人的唇。


    這可不是陸之岩大大想要的吻。


    “臭丫頭,又敷衍我。”


    當即長臂一伸,就把某個為了敷衍了事的丫頭拽進了懷裏。


    一手扶腰,一手托住後腦勺。


    俯首,狠狠吻住。


    往深處裏交流。


    這時,正逢前來上任的宋文彬,在孔念萍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之之夫婦’激吻的畫麵。


    宋文彬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他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裏,心裏憋著痛苦,一個字都不敢表述。


    旁邊的孔念萍卻是打趣的笑道。


    “哎喲,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喲,真是大膽,什麽地方都敢接吻,在我們那個年代,這種事情,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宋文彬沒說話,隻是看到陸之岩吻著吻著,那摟著之芯的手就開始不安分的四處遊走,他就嫉妒的想要衝上去把陸之岩拽開。


    可是……


    如今的他,又有什麽資格呢?


    再嫉妒再生氣再想再次擁有,都得把念頭憋回去。


    孔念萍也是個會來事的。


    非禮忽視。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催促宋文彬速速離開。


    孔念萍偏不這麽做。


    她不僅沒有催促宋文彬走,反而還笑問宋文彬:“看到唐小姐和我們家少爺如此恩愛甜蜜,宋先生心裏現在一定很後悔吧?”


    這確定不是火上澆油?


    “……”


    宋文彬沉吟了兩秒,強壓著怒火開口:“孔姨說笑了,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現在雖然過的很淒慘,但曾經也輝煌過,何況每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我不後悔。”


    嗬……


    死鴨子嘴硬。


    老練的孔念萍看破不說破,笑道:“難得宋先生有這樣的眼界,既然你看到這樣的畫麵,不會妒忌生氣,往後的工作,宋先生就好做多了。”


    唐之芯隱約感覺有人在旁觀。


    麵皮薄的她順勢推開陸之岩:“不要再鬧了,上班去吧,一會兒讓你母親知道了,又得數落我不知羞恥同你白日尋歡。”


    “放心,我已經同她撂過狠話了,接下來一個半月,她都不會找你麻煩。”陸之岩說著又在之芯紅撲撲的臉上偷了個香。


    “真想把你時刻都拴在褲腰帶上,這樣由我時刻保護著,旁人就找不著機會欺負你了。”


    “可拉倒吧你。”


    “你那是保護嗎?分明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能夠隨時隨地的欺負我。”


    把女人栓在褲腰帶上,可不就是為了方便。


    於是,唐之芯紅著臉把陸之岩推進車裏,又強行關了他的車門,由一個‘早安吻’引發的‘直播’事件這才算完。


    “真是的,越來越過分了,你臉皮厚不怕人笑,我可怕。”


    唐之芯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懷揣著少女的嬌羞,目送陸爺車子遠去後,倏然轉身,驟然發現昔日戀人,竟在視線前方。


    “宋……宋文彬?”


    唐之芯臉色驟變,又驚又嚇,下意識的幾個箭步就走了過去:“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看守所嗎?”


    她看過宋文彬被捕的新聞。


    按照規矩,在陸曼欣特大型經濟案件沒有塵埃落定,把陸曼欣抓捕歸案之前,宋文彬都應該暫時看押在看守所。


    如果結案時,法官判了他勞改的刑,宋文彬才會從看守所轉移到監獄裏去,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龍嶺山莊裏。


    宋文彬失笑:“怎麽,看到我從看守所出來了,你很失望嗎?”


    唐之芯深吸了口氣,覺得宋文彬已經病入膏肓且無藥可救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壞?此時見到你,我隻是有點驚訝,不至於失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渾身帶刺,已成了自己在之芯麵前最後一絲的驕傲。


    宋文彬斂了笑,同唐之芯說:“托你的福,曼欣公司破產,我背了一身的債,沒有一家大公司肯錄用我,小公司又沒膽子招惹你男人,如今我為了一口飯吃,不得不來這裏做花匠。”


    唐之芯這才知道宋文彬是來工作的,再一看此刻站在宋文彬的人是孔念萍,頓時就明白了如今的宋文彬是晏靜恬的人。


    而晏靜恬把宋文彬雇來龍嶺山莊,多半是為了對付她,隻是往後宋文彬會在這個棋牌上扮演一個什麽角色,她暫時還猜不到。


    總之,眼前的男人是個危險的存在,他的到來,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她現在隻要牢牢的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是嗎?”


    她笑看著宋文彬:“既然你現在的處境這麽艱難,那你往後可得好好的做一個花匠份內的工作,這樣才不會被之岩趕出去。”


    ‘份內的工作’是提醒宋文彬做好花匠的角色即可,其餘的事,無論是他想插手的不想插手的,最好都不要插手。


    省的死於多管閑事。


    宋文彬表情不變。


    唐之芯也沒指望宋文彬會聽她的。


    她又看了一眼孔念萍,眼神冰涼:“孔姨,您把宋先生雇來做花匠的事,伯母她知道嗎?萬一回頭之岩下班追究了起來,這事兒,您擔得住嗎?”


    有晏靜恬撐腰,孔念萍自然是有恃無恐。


    抬眸觸及唐之芯冰涼的目光,笑容滿麵的她,內心毫無波瀾:“多謝唐小姐關心,其實讓宋先生來龍嶺山莊工作,是太爺的意思,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家政管家,老板發話,不敢不從。”


    明知道晏靜恬壓不住陸之岩,就把陸柏林搬出來嚇唬唐之芯,唐之芯不知詳情,隻以為陸柏林和晏靜恬是一夥的,便信以為真,輕挑了一下眉峰,道了句‘珍重’,便走了。


    宋文彬見她筆直的走進陸之岩的主宅,而他卻隻能住在象征著奴仆的偏宅,瞳孔驟然一縮,就迸射出了一抹寒芒。


    有妒忌,也有怨恨。


    “你們真的沒有曼欣的下落嗎?”


    宋文彬此時心裏最恨的還是陸曼欣,他不怪唐之芯,隻是看到唐之芯如今過的這麽好,自己卻這麽悲慘,有些不甘心,想要逆風翻盤,有些著急罷了。


    “真沒有。”


    孔念萍走在前麵同他說:“曼欣小姐現在是通緝犯,如果我們知道她的下落,並且沒有告訴警方,那可是包庇罪。”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後花園。


    彼時,用萬早膳的晏靜恬正在修剪盆栽裏的花枝。


    “太太,宋先生來了。”孔念萍上前稟報。


    “既然來了,那就幹吧,給宋先生一把剪子。”晏靜恬是個做事專注的人,她專心的修剪著盆栽,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宋文彬一眼。


    宋文彬垂眸看著女傭遞來的剪子,眼神有點茫然,他沉吟了片刻,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夫人,如果我現在才告訴你,我花藝很差,有可能無法勝任花匠這份工作,您會解雇我嗎?”


    宋文彬連插花都不會,更遑論修剪花枝敗葉,給這些花束盆栽,做出一個又一個別出心裁的造型來,他就是奔著晏靜恬這棵大樹來的。


    “那就認真的學吧,老花匠就在一旁,往後你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向你孔姨討教便是。”晏靜恬修完最後一根枯枝,然後把剪子遞給了旁人。


    摘手套時,孔念萍屏退了一旁的傭人,晏靜恬這才目光定定的看著宋文彬,問:“想不想從一個小小的花匠。逆襲成昔日的宋總?”


    “想。”宋文彬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這才是他忍辱負重答應來龍嶺山莊的目的,他懷念過去的輝煌,還想擁有過去的人生巔峰。


    這種念頭在看到之芯剛才和陸之岩甜蜜擁吻的畫麵後,最為強烈,男人可以輸,可以失敗,卻不能一直做loser。


    他要逆襲,他要贏,他要重新擁有唐之芯。


    看到宋文彬眸中堅定的目光和濃烈的欲望,晏靜恬滿意的笑了:“很好,宋先生很聰明,看來已經猜到我找你來的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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