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白冪前後反差這麽大,金思繁很生氣,卻拿白冪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是皇家造型的頂梁柱。


    是國內時尚圈最有名的造型師。


    再邋遢的藝人,到了他的手裏,都會化腐朽為神奇。


    唐之芯第一次上陸家大宅參加陸柏林的生日宴,就是金思繁做的造型。


    當晚,唐之芯豔壓群芳,成為全場最亮眼的女賓客,連薑白冪的風頭都不及她。


    可見,金思繁的手藝有多好。


    時下娛樂圈各大女明星爭破了腦袋都想簽他做造型師。


    這般優秀,卻甘願在皇家造型為薑白冪做牛做馬。


    知情者都清楚,金思繁喜歡薑白冪,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可白冪心中沒他。


    她愛的人,姓陸,是陸家的長子,名叫陸澤宇,陸澤宇在病床上躺了六年,不知何時能醒,那顆想嫁進陸家的心,都未曾變過。


    念及此,金思繁不由得抬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他覺得自己就如同頭頂的燈,精致、名貴。


    薑白冪的世界裏,這樣的燈,太多了。


    所以,他成了不起眼的那一盞,為白冪付出再多,白冪也不會回饋他同等的愛。


    有人曾問過他,後悔過嗎?


    金思繁,你後悔過嗎?今日清晨,他也這般問過自己。


    此刻,看中鏡中的自己,他有了答案。


    “後悔了,後悔當年白冪被綁架時,不在白冪身邊,如果當天,我在她身邊,我一定會救下她,不讓她被綁走。


    不讓她和那個男人獨處一天一夜,不讓她經曆那場噩夢,沒有那場噩夢,她就不會在愛人跟前自卑,午夜夢回,也不會有恐懼。


    所以,我後悔了,後悔沒有早些守護她。”


    “思繁,你幹嘛呀?能不能手腳利落點,我妝都快好了,你趕緊出來給我弄頭發,我頭發亂糟糟的,怎麽去見他們呀。”


    金思繁正在自責,對薑白冪少女時代的經曆心疼不已,見薑白冪心中隻有陸澤宇,深怕在陸澤宇麵前留下不漂亮的印象,他的心就像被刀刺一般,閉上了眼。


    “思繁,你是掉進下水道被衝走了嗎?快點出來!”


    薑白冪在臥室一再催促,金思繁深深的吸了口氣,竭力將難過的心情平複,這才快步走出盥洗室,給她做發型。


    用一次性卷發棒弄頭發時,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一會兒他們問起你病倒的原因,你打算怎麽回?”


    “正常感冒,嚴寒時節,感冒是家常便飯,他們會信的。”


    “是嗎?”


    “我不這麽以為,據我觀察,唐之芯可不是傻子,你也說了,昨天傅湘湘在天下第一威脅你,你在唐之芯跟前失了態。


    事後還問你,是不是傅湘湘欺負了你,唐之芯看起來,不是好糊弄的人,又在乎你,你不拿出讓她信服的理由,她會揪著不放,私下裏調查你和傅湘湘的。”


    做好發型,金思繁往白冪頭上噴了點定型水,又看著鏡中的白冪,說:“從昨天起,門口多了處暗哨,我查過了,是唐之芯請來的私家偵探。


    還有傅湘湘給你寄來的快遞單號,甄楚雲也一並調查並報給了唐之芯,在她心中,你這次病倒和傅湘湘有脫不開的關係。


    她重情,講義氣,在她心中,你和她是一個陣營的人,傅湘湘欺你,唐之芯不會坐視不理,你還是把傅湘湘威脅你的事情告訴她吧。


    她會幫你的,省的傅湘湘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薑白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思繁,你太天真了,這是我的心結,我的噩夢,除非我戰勝自己,放下這一切,不愛他了。


    不然,誰都救不了我,傅湘湘正是知道我放不下,過不了心中那道坎,才敢用那件事要挾我,上舞動精靈幫她賣命。”


    “就不能放棄嗎?”金思繁聲音顫抖著問。


    “放棄……”薑白冪的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她看著鏡中的金思繁問,“思繁,你能放下我嗎?”


    “不能。”金思繁回的毫不猶豫。


    薑白冪聞言笑了:“你明知我心中有別人,姑且放不下對我的感情,將心比心,我又如何放得下。”


    金思繁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憐了他和薑白冪:“瑪德,天上的月老肯定是個高度近視,盡把紅線牽錯。”


    “噗……”


    薑白冪笑紅了眼睛:“對,高度近視眼,都是月老的錯,我們就該上天開個眼鏡店,給他配副眼鏡,省的他老牽錯紅線,禍禍人。”


    看到薑白冪笑了,金思繁就放心了,盡管這笑中帶苦,心裏裝的全都是碎玻璃渣,也比她如同死人一樣卷縮在被子裏強。


    至少她笑了,還願意為了喜歡的人裝扮自己,對生活對未來,還有期許……


    這就夠了。


    “走吧,下樓去見你愛的他。”


    金思繁笑著拍了拍薑白冪的肩,薑白冪紅著眼睛,笑對他說,“思繁,你真的很好,如果沒有他,如果當年從一開始,我遇到的人,是你,不是他,那該多好。”


    金思繁心頭一震,白冪在鏡中笑顏如花,是那麽的遺憾和愧疚,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丫頭,在悠長的漫漫歲月中,有那麽一刻,也曾被他打動過。


    或許有過,隻是,對起她對那人的喜歡,遠遠不夠……


    於是,他將白冪從梳妝台前攙扶而起:“白冪,世上沒有如果。”


    薑白冪心口一窒。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能在金思繁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金思繁對她愛而不得,她對那人,何嚐又不是愛而不得。


    “思繁,我們會幸福的,不管最後,陪我們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是不是最愛的人,我們都會幸福的,相信我,以後,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金思繁沒有再說話,如果年邁以後,陪在身邊的人,不是最愛的人,何來的幸福?白冪現在對幸福的定義,不過是自欺欺人。


    沒有幸福了,從愛上心裏沒有自己的人起,幸福就和他們擦肩而過了……


    唐之芯、陸之岩、陸澤宇在一樓大廳等候,唐之芯沒想到陸澤宇這麽早就來看薑白冪了,她為白冪感到高興。


    笑著調侃陸澤宇說:“二哥,看來二嫂的最終人選是誰,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弟妹我先以茶代酒恭喜你和白冪咯。”


    “咳……咳咳咳……”陸澤宇本在喝茶,聽了唐之芯的話,被茶水嗆得夠嗆,捂嘴一陣咳嗽,把臉都咳紅了。


    “二哥,你咋了?”


    唐之芯一臉懵逼,後知後覺地問陸之岩,“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這時,陸澤宇咳過了,立馬給了唐之芯一個台階下:“弟妹就是愛開玩笑,連我自己都沒下的決定,你就知道了?”


    “還拿不定主意,陸澤宇,你什麽意思?我們家白冪可是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你爸媽,還有你爺爺,都默認這樁婚事。


    怎麽,白冪奶奶不在了,爸媽也去了,就欺她薑家無人撐腰,想悔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和白冪一般大,我家子默都快六歲了,她把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六年都給了你,天天盼著你醒來。


    你現在卻想翻臉不認人,不娶她這個未婚妻,你這樣做還有良心嗎?!”


    “……”


    陸澤宇一臉無奈:“弟妹,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不能,你要是不娶白冪,你在我眼中就是個渣男。”


    “……”


    陸澤宇抬手扶額:“頭疼,天下間,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你才小人!”


    “好啦,之芯,不要再對澤宇哥進行道德綁架了,我與他都是成年人,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他不願意娶我,我也不會死皮白咧的纏著他。”


    倏然間,薑白冪的聲音從上方的旋轉樓梯傳了下來,唐之芯立馬尷尬的起身:“白冪,你都聽到了呀。”


    “嗯,聽到了。”


    薑白冪走向她,一派平靜,金思繁走在她後頭,心疼的要死,一時間,看陸澤宇的眼神,就充滿了憎恨和殺氣。


    陸澤宇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笑看著白冪說:“湘湘一早就給我來了電話,說你病了,讓我過來瞧瞧你,看過醫生好點了嗎?”


    “好多了。”對上陸澤宇的雙目,薑白冪也是一臉笑容,仿佛並未被陸澤宇猶豫不決或許不會娶她的話所傷,見她愛的這麽卑微,金思繁更心疼。


    頓時,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陸澤宇的衣襟,就狠狠的給了陸澤宇一拳,這可嚇壞了薑白冪。


    “思繁,住手!”


    “砰——”


    陸之岩護哥心切,一聲不響,上前就把金思繁拽開並一拳打趴在地,然後一腳踩住金思繁的後背道:“連我哥都打,金思繁,你好大的膽子。”


    “之岩,別這樣,思繁隻是一時糊塗。”薑白冪上前求情。


    陸之岩冷哼了一聲:“一時糊塗?我看他就是蓄謀已久。”


    說罷,猛地一下加大了腳上的力氣。


    金思繁緊咬著唇,一聲痛叫都沒有,唐之芯敬他是條漢子,拽了拽陸澤宇衣袖:“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快讓你弟停下。”


    被陸澤宇被金思繁一拳打的腦袋犯暈,甩了幾下腦袋才緩衝過來,上前勸陸爺:“給白冪個麵子,放了他。”


    隨即才俯瞰著地上的金思繁,問:“金先生可是一早就喝醉了,把我誤當成別人打了?”


    “打的就是你,你個死渣男,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白冪這些年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就連你爺爺都心疼的看不下去了,讓她放下對你的感情嫁給陸之岩。


    為了你,她毅然決然的就拒絕了,還說如果所嫁之人不是你,其餘人都是地獄,她守了你六年,天天盼著你醒來,哪怕你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


    她依然矢誌不渝的愛著你等著你,可你呢?醒來數日,和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還當著旁人的麵說,可能不會娶她。


    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你不是渣男是什麽?勞資就要打渣男!”說罷,金思繁又頑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戰鬥力瞬間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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