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芯旗開得勝,開開心心的挽著陸爺的手臂回家睡了。


    翌日晨曦微露,她率先醒來。


    生氣的陸爺很威猛,昨晚累壞了,她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就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更衣,隨後去了一樓餐廳。


    “起了?”


    晏靜恬在餐廳用飯,穿戴整齊,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儼然早早就起了,並且等了她許久。


    “嗯。”


    唐之芯點點頭,拉開一條凳子,在晏靜恬右下方落座。


    晏靜恬有話問她,卻欲言又止地往樓梯方向看了眼:“之岩呢,還在睡了?”


    唐之芯喝了一口粥,見晏靜恬問起陸之岩,一時生了害臊之心,差點被嗆到,急忙回:“他昨晚應酬喝了很多酒,回家倒頭就睡,應該是還沒有醉醒。”


    “是嗎?”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晏靜恬狐疑的看著她,“之岩的酒量,這麽差了?”


    言外之意,你休要糊弄我。


    “酒量再好,也經不起客人的車輪戰呀。”唐之芯不想讓晏靜恬知道陸爺賴床是床事所累,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伯母,昨天回來的晚,忘了告訴你,事情已經辦妥了。”她看了眼腕表,“現在是七點四十,等到八點一刻,各大新聞網站,就會傳播一段錄音,其中都是韋達闡述那樁事實真相的聲音。


    到時候,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對象就要變成其他人了。”


    晏靜恬沉默了幾秒,在這期間,唐之芯看到她拿著勺子喝粥的手在隱隱發顫,唐之芯明白,晏靜恬這是激動。


    二十八年了。


    她等一天,整整等了二十八年。


    今天,終於要沉冤昭雪了。


    當年所受的那些委屈和屈辱以及最近在網上遭受的謾罵,全都會還她一個公道。


    “你確定嗎?”半晌後,晏靜恬屏住呼吸,聲音沙啞著問,“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意外?哪來的意外?”唐之芯很自信滿滿,把話說的很絕對,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告訴晏靜恬道,“每個環節都是我親自監管的,伯母就放心吧。”


    晏靜恬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於是又問她:“澤宇和老頭那邊有沒有什麽動向?韋達那人我了解,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他極有可能昨晚就連夜向他們告了密。


    事關老爺子和澤宇母親的聲譽,他們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我擔心他們已經做出了應對之策,你費盡心思得來的那段錄音,今天,哪個新聞傳播媒體都發布不出。”


    唐之芯這才有了一絲隱患意識,放下餐具,看著晏靜恬道:“不能吧,陸家再厲害,也不可能買通所有媒體吧。”


    “沒什麽不可能的,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幹過,否則,你以為那些對企業不利的事情,都是怎麽壓下去的?”


    唐之芯沉思了片刻,繼而笑道:“那也沒事,5g時代到了,現在的媒體,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現象,早已不是那個被行業龍頭壟斷的時代了。


    別的不說,就拿我的風暴傳媒來講吧,我們公司,除了做經紀人合約,還有自己的傳媒平台,子默還幫我開發了一個用戶破億的短視頻app。


    老爺子就算買通了所有新媒體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就在自己的短視頻app公布錄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況我的平台還有上億的活躍用戶。


    隻要我想曝光,他們就攔不住我。”她說著,又拿起餐具自信的吃起了早飯。


    “不要輕敵,還是謹慎些好。”晏靜恬緊張的食欲不佳,草草吃了兩口就放下碗筷,把孔念萍叫去了外邊問話。


    孔念萍回答問題前,回眸透過落地窗,往大廳裏的唐之芯看了一眼:“說來也奇怪,據線人提供的消息,昨晚蔣中興約陸澤宇吃飯的度假酒店和那丫頭見韋達的酒店是同一家。


    而且,韋達還在見到唐之芯之前去見了蔣中興一麵,依理說,蔣中興陸澤宇肯定能猜到她接近韋達的目的。


    韋達是個牆頭草,為了自保,肯定會把被唐之芯錄音的事告訴蔣中興。


    奇怪的是,陸澤宇回到老宅後,並沒有把那事告訴老爺子,甚至沒有采取任何營救措施,a市上百家媒體負責人,他一個都沒有聯係過。”


    晏靜恬微微擰眉:“陸澤宇從小就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他這麽做很正常,重點是蔣中興陸柏林,他們什麽態度?”


    孔念萍說:“老爺子那邊暫時沒有動靜,應該是還不知道韋達被唐之芯錄音的事,蔣中興那邊,線人說他連夜見了傅湘湘。”


    “傅湘湘?!”晏靜恬眉頭一挑,似乎不理解蔣中興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找傅湘湘做什麽?難道這丫頭能幫到他?”


    “看到伯母還不知道呢。”唐之芯吃完早飯也從裏麵走了出來,正好聽到孔念萍和晏靜恬的對話,然後笑看著晏靜恬說。


    “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在網上四處顛倒是非黑白,散布當年是伯母以小三的身份插足了陸永年夫婦的謠言,是嵇嘉樹。


    嵇嘉樹因為私生活不檢點又貪得無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被人曝光了喜歡亂搞關係同時腳踏幾條船的醜聞後,被全網抵製,淩雲娛樂隻好減少他的曝光率,讓他宅家裝死。


    也許是覺得自個被雪藏了吧,就去抱上了傅湘湘的大腿,據說傅湘湘還要幫他支付巨額違約金,把嵇嘉樹從淩雲挖到她的天晟娛樂去。


    也就意味著,嵇嘉樹在暗地裏搞小動作黑伯母,是傅湘湘的意思,傅湘湘給蔣雨薇做過養女,蔣中興知道我們有逆風翻盤的籌碼了,自然會去找傅湘湘商議應對之策。”


    晏靜恬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吃屎蒼蠅嵇嘉樹,蔣中興和傅湘湘暫時動不了,可嵇嘉樹隻是一個沒什麽背景的演員,有什麽資格和她叫囂?


    “嵇嘉樹交給我。”


    隻要晏靜恬能同意她和陸爺的婚事,再替晏靜恬拾掇一個嵇嘉樹不算什麽,晏靜恬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稍稍的閃了一下神。


    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麽。


    “等等……”她突然喚住了唐之芯。


    “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唐之芯回眸笑問討晏靜恬,晏靜恬脫口而出:“晚上回來吃飯嗎?”


    呃……


    唐之芯麵色微怔,這是晏靜恬第一次問她晚飯要不要回來吃。


    “有這麽難回答嗎?”晏靜恬說,“要回來,我就讓廚房準備幾道你愛吃的菜。”


    唐之芯聽得笑了起來:“這算什麽?伯母認可了我,已經開始把我當成兒媳婦一樣來對待了嗎?”


    說實話,她有點受寵若驚,同時,又覺得自己很悲哀,女兒的死明明和晏靜恬有關,卻不能夠恨她,相反,還要奢求晏靜恬的認可和喜歡。


    之芯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了幸福家庭和睦,她必須放下一些仇恨。


    晏靜恬微笑,回應她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你做到了我要求的事,自然就是我的兒媳。”


    唐之芯聞言,並不激動,隻是一場交易,都是她用自己的付出換來的結果,她並虧欠晏靜恬。


    “再說吧,沒應酬我就回來。”


    她笑著轉身,並沒有因為晏靜恬的一時關懷,就高興得感激涕零,她不會感激晏靜恬,也無需感激。


    看著她驕傲的背影,晏靜恬笑了笑,問身旁的孔念萍:“念萍,你有沒有覺得,這孩子,有幾分我年輕時候的傲骨?”


    “是有幾分。”孔念萍和晏名姝晏靜恬姐妹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年輕時候的晏靜恬,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傲了。


    如果當年,她放下自己的尊嚴,去求韋達找陸永年說出真相,每天都去求陸永年相信她,又或者把懷孕的事告訴陸永年,何苦被陸永年記恨那麽多年。


    晏靜恬笑道:“女人太傲了,不好,會吃很多苦頭。”


    孔念萍問她說:“夫人可是後悔了?”


    “嗯……”晏靜恬認真的想了想,“談不上後悔,我性格如此,命運亦會如此,我隻是很清楚,這一路走來,我有多辛苦。


    那丫頭仗著之岩愛她,有恃無恐,如果哪天,她和之岩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隔閡,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心,就會讓她吃很多苦頭。”


    “也不一定。”孔念萍說,“感情這種東西,誰先認真,誰就容易變成輸家,岩少爺那麽愛她,對她的占有欲又那麽強,又是同樣的驕傲。


    兩人真鬧起來,吃苦頭的人沒準是岩少爺。”


    晏靜恬輕歎了口氣:“但願不會有這麽一天。”


    烏飛兔走,時間流逝,很快就來到了八點一刻,由韋達陳述真相的錄音,很快就登上了各大新聞平台的熱搜榜。


    ——【小唐,我比你了解晏靜恬,當年陸永年活著的時候,她都沒有求過我一次,讓我對陸永年說出真相,何況陸永年死了這麽多年。


    原諒,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會有可能,如今我說與不說,都改變不了我幫著別人害她被陸永年誤會並分手的命運。】


    錄音,是唐之芯讓韋達配合著又剪輯過的,她故意剪掉韋達是幫著陸柏林算計晏靜恬這一段,也沒有把髒水往蔣雨薇身上潑。


    正因如此,陸澤宇才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因為在昨晚回家的途中,唐之芯曾和陸澤宇通過一次電話,那時,她就立場堅定的告訴陸澤宇,這段錄音,不會傷及陸柏林和死去的蔣雨薇的顏麵。


    可網友們又不是傻子,既然韋達在錄音裏提到他是幫別人陷害晏靜恬,才讓晏靜恬失去了陸永年的信任,網友們就會追著那個‘別人’不放。


    ——【原來靜恬老師是被人陷害的,韋達真不是人,居然幫著別人害靜恬老師,枉我同學那麽崇拜他,走到哪裏都說他是世界冠軍的教練。】


    ——【現在最該罵的不是應該是那個買通韋達陷害晏靜恬的人嗎?也不知道是誰。】


    ——【這還用問嗎?晏靜恬和陸永年分手後,誰獲益最大誰就是那個買通韋達陷害晏靜恬的人!】


    ——【豈不是蔣雨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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