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雲海,席卷萬裏,地心之中無星無月的朦朧化為一片無盡的純白,三位仙君各自領域的力量又強自要將純白的霧氣排開,將雲海的籠罩還原,雙方的領域力量急劇碰撞起來,在升仙台所在的空間內展開了jī烈的爭奪,時而雲海擴張,時而雲海又被還原。領域的對抗,讓一切變成了力量的對抗,硬碰硬的力量對抗。


    “雕蟲小技,依靠陣勢匯集整個界麵的力量如何比得上我們真正的洞天神威。”三仙君中一位仙君猛然大喝一聲“破”字,他原本相對尋常的領域之中猛然升起一股銳利,隨著銳利的升起,他的領域仿佛化成了一個絞肉機,源源不斷的將雲海力量絞殺進去,一時間整個元同界都細微震動起來。


    那領域的中心,分明升起了一柄巨劍,無窮劍意以他為中心四射開來,幻化出無限銳利,在郭槐的眸中,在這一瞬間,他的領域之中仿佛化成了劍的海洋,各種巨劍如同雨後春筍一般“蹭蹭蹭”的長出來,雲海與他的領域交界出被劍山切割的支離破碎,郭槐敏銳的感受到這股銳利順著破碎的雲海直接殺向了支撐雲海的地脈。


    有著地脈的支撐,萬龍雲海的力量根本就是無窮無盡,可是這位仙君每一次打擊根本不著於表麵,而是攻擊世界本身運轉的體係,他擊破萬龍雲海領域的每一點力量都是要對元同界世界運轉的根基產生強烈影響,一旦影響過大,元同界運轉體係中某個部分甚至會被癱瘓,隨即而來的是萬龍雲海力量的不足。


    “好一個仙君,力量果真是不凡,我豈敢讓你專美於前,破軍營,聽我號令,全麵拓展天龍雲氣領域,接受我的引導施展力量。”郭槐一聲令下,雲海之中,破軍營幻化的天龍一聲龍吟,郭槐將手掌往前一伸,掌中出現了一滴虛幻的水滴。


    水滴並不透明,反而有一種水銀的凝聚,透出金屬的光澤,隻是此時有些虛幻,故而並不凝實,隻是下一刻,天龍匯集的,猶如仙君級別的力量順著萬龍雲海大陣向這水滴中灌輸過來,一息、兩息、三息,磅礴的力量猶如江河般混化到這滴水滴之中,萬龍雲海的力量隨著天龍的調動局部力量也變得稀釋,在三仙君的領域麵前節節敗退。


    “接我一擊,滄浪神劍。”郭槐抬手將這凝實了的水滴高舉,然後猛力一揮,這滴水隨著他的揮擊之間猛然huā生出無窮變化,一股驚天動地的劍意隨即充塞了整個升仙台展開的空間,磅礴猶若海山,氣勢淩駕乾坤,雷霆萬鈞,滔滔星海伴隨著劍意的衝擊滾滾席卷,三仙君各自領域在劍意衝擊下先是一滯,隨即就見那漫天星海奔騰而來。


    “一元重水?”仙君中有人驚訝的說道,所謂一元重水是水法中極為高端的神通,據說一滴一元重水可以演化水之萬方,一滴一元重水就可填滿海洋,乃是仙君向上,天君級才可施展出的力量。“小小元同界如何會有這等力量。”


    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一元重水化生的海洋橫空而至,滄海橫空中隱藏無窮殺機,漫天的jī流席卷,強大的劍意仿佛針對所有仙君發出,郭槐竭力引導著這神通向三仙君衝擊而去。此時他若是真的突破五階,於秩序掌控邁步更高的天君級,也就是靈空仙界昔日四大道主那一級存在的話,此時出手的可就不是一滴一元重水了,而是一元重水的海洋。


    隻是他現在修為有限,施展出這一元重水也是取了巧,饒是如此,也僅僅能凝一滴。“轟轟轟!”橫空之滄海猛力衝擊在三仙君的領域之上,仿佛大海中的大浪衝擊礁石,三仙君的領域巍然不動,就在他們正疑huò雷聲大雨點小的時候,一股絕強的力量猛然襲殺而來,先前施展了劍域的仙君首當其衝。


    天海水僅是表象,真正的力量潛藏其中,當這力量出現之時,殺機已臨,一股空前的銳利瞬息間穿透了他的領域,直接向領域的中心,他的本體所在直插,這股力量高度凝聚,銳意無窮,他操持著領域竭力抵擋,卻仿佛被針插入了海綿,擋無可擋。


    無聲無息,他的領域中出現了一個小洞,下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洞天〖體〗內某個關鍵xìng的節點分明被這一劍破碎了,這個節點一破,他對洞天的操控都大受影響,一時間他自洞天內提取的力量竟是百不存一。


    此時他的局麵就好像是一個人被一根針紮到了,如果郭槐的這根針隨隨便便的紮在普通地方,一切不過是傷他皮肉,於他絲毫無損,可是如果插到了他脊椎中樞神經,那這一插就足以插的他半身不遂。


    他以劍域切割衝擊雲海,jīdàng元同界力量循環體係,郭槐卻是給他來了個以牙還牙,而且還得更狠,那一針的力量看似微弱,可是整個力量卻是滄浪神劍,那一元重水的力量精華所在,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截斷他對洞天的操控,以他的能力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清除掉。


    三位仙君,三個元同界一般世界的力量,郭槐這方是元同界地脈的力量幻化天龍由他引導力量,另一麵是地煞道運轉的升仙台,力量也是堪比一界之力。隻是升仙台在地煞道的掌控之中根本就拿三位仙君毫無辦法,而郭槐此刻一出手,三位仙君首先就被他打癱一位。其他兩位仙君急忙挪移到他身邊,以領域對他進行遮蔽,預防郭槐趁勝追擊。


    在同等級的力量較量中,力量強的一方未必能夠取得完勝,郭槐依靠境界一出場就取得了優勢。“滋滋滋!”郭槐的掌中閃過一絲閃電,萬龍雲海大陣匯集的地脈力量再次向他掌中匯集而來,他負責法術構造,破軍營幻化的天龍操持陣勢力量進行填充,給他上子彈。


    “不要給他匯集力量的時間。”一位仙君很快就明白了郭槐這絕強一擊的破綻,這等強大的神通往往需要消耗巨大力量,這力量甚至要超過元同界在一瞬間可以施展的力量,如此,就需要聚力展開。


    這位仙君明白的有些晚,郭槐強自以境界引導法術,又是施展如此等級的法術,豈能沒有破綻,他架構法術,天龍負責引導陣勢力量進行充能,這上子彈的時間就是他的破綻,隻要不給他上子彈,三位仙君憑借強大的力量硬打硬靠,郭槐休說要將他們留下,說不定元同界都未必守得住,在總體力量而言可是以他們為強呢。


    一柄由雷霆架構的長矛出現在郭槐的掌中,長矛的製式古樸而簡單,沒有絲毫裝飾,有的依舊是無窮銳利,當被這長矛指向之時,三位仙君心下甚至會產生一種會被此長矛洞穿的感覺。“殺。”


    郭槐猛的大喝一聲,持著長矛tǐng身而進,操控這種級別的力量對他來說實際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那滄浪一劍真的就是火槍一樣,子彈射出之後根本不能控製,那等力量強則強矣,也隻能搞搞偷襲,第一次僥幸得中,郭槐可不認為還有第二次。


    雙方的戰鬥經驗都是在交戰中不斷成長的,三位仙君明白了郭槐力量的破綻,然而郭槐此時凝聚長矛正是要彌補這破綻。首先是力量的操控,以神hún駕馭一股超出自己駕馭能力的磅礴力量很困難,但是手持那磅礴力量構築的長槍呢?


    構築出這柄穩定的長槍,郭槐就不用再對長槍內的力量進行控製,他要做的就是持著這柄長槍進行衝殺,而這柄長槍的著實不重,殺傷力卻是極大,三位仙君被指著就有被洞穿之感,如果被長槍真正穿透呢?


    遠遠的施展法術將對方轟殺至渣和持槍近戰搏殺完全是兩碼事,當長槍平端,郭槐挪移空間直插三仙君的領域的時候,他〖體〗內那股戰鬥的血液又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仙君發現了郭槐的破綻,可是這此郭槐哪還肯給破綻給他們鑽,他已然用最簡單的方式將破綻強行抹平了。


    “小心隱藏洞天力量對領域的支撐,他有一擊之間癱瘓洞天運轉的能力。”被滄浪劍打成半身不遂,對自個洞天幾乎喪失掌控的仙君大喝道,兩位仙君見他此時的狀態都是心有餘悸,如果真的也被打成這樣,那他們恐怕連走都走不了。


    仙君級的對抗,表麵上的傷害都是無補於事,最重要的是摧毀對方洞天體係斷其力量根源,否則洞天體係未破,便是將他身體破碎百遍,他也能恢複過來。這種對抗與道派之間山門對抗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說道派山門對抗隻是洞天力量的局部對抗。


    龍眸大開,三仙君領域運轉的軌跡在郭槐眼中毫無遮擋,領域要運轉,力量要傳輸,一切豈能無有痕跡,隻要在秩序之內,他們就得按照規矩來。那種沒有任何軌道傳輸,將無窮位麵直接向淩坤長老灌輸的能力,也隻有雲夢神君那等不按規矩出牌者能夠做到。


    和三仙君展開的領域相比,此刻郭槐的身體無比渺小,隻是渺小間,卻有一股驚天動地的銳利,他步步跨越之間,都讓三仙君膽戰心驚,借助滄浪一劍的偷襲,讓其他兩位仙君看到了他的威脅,氣勢的對抗,三仙君已然完全失利。


    在三仙君眼中,郭槐此刻就好像一隻有毒且致命的黃蜂,總體力量或許比他們差的遠,可是持著這根毒針走到哪裏,他們都是心驚肉跳,生怕被叮上一口,氣勢被奪,戰鬥之間就難免束手束腳,難以發揮全力。


    槐持著長矛對準了某道軌跡輕輕一紮,長矛內匯集的力量猛力一泄,仙君的領域猛的消失了一大截,毫無疑問,這一擊郭槐戳中了要害,然而郭槐卻並不就此停手,一路向仙君們的本體所在衝擊而去。


    一根如同黑木棍的長矛在他掌中沒有玩出什麽百鳥朝鳳的huā樣,有的隻是不時出手向前一探,每一探都探得妙到巔峰,都是抓著洞天力量傳輸的弱點,一擊就能dàng開大片的領域空間,領域力量也是要靠力量維持的,一擊截斷力量傳輸軌跡,領域力量沒了支撐也自是煙消雲散,而雲海領域也隨著他緊急跟進填充。


    “玉真師兄,怎麽辦?”被打癱了的仁兄看著郭槐手持長矛如入無人之境,直看的他心驚膽寒,他的情緒很快就影響到了其他兩位仙君,一時間兩人竟是拿不定主意,時間拖不得片刻,郭槐整個人就快要殺到他們身前了。


    修行者是力量強大者,可是他們卻未必是戰士,麵對力量低於他們的存在,他們可以持強淩弱,一人足當千萬人,可是在同等級較量之中,戰鬥的素質就要體現出來。正如一塊磚頭,他可以砸爛無數雞蛋,可是碰上了與他一般大小的鐵錘,同樣的力量之下磚頭的脆弱就體現出來了。


    氣勢為郭槐所奪,幾位仙君竟是生出了許多普通人在麵臨強大敵人的情緒,在戰鬥中,這就是軟弱。“對方能夠施展一元重水,根本就是蒼生道主的那個級別,無論是自己的力量還是通過法寶,我們根本戰勝不了啊。”被打癱的仙君沮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撤離吧。”


    “不錯,先撤離,這一次情況不明了就來攻這位麵實是大失誤,還是待到外圍十幾個位麵都被納入掌控,再誕生十幾位仙君級的戰力,到那時候再來吧,現在靈空仙界外位麵割據,沒有足夠的位麵支撐,便是天君能夠發揮的實力也是有限,我們現在的退卻是為了未來的戰勝,此仇一定要報。”


    位仙君很快達成共識,生怕走得慢了被郭槐叮上一口,領域急劇收縮,三仙君的力量盡數集中到後方,猛的對雲海領域展開衝擊,此時萬龍雲海力量大半都匯集在郭槐這柄長矛上,領域局部力量難免不足,很快,他們就打出了一條通道,順著他們前來的路線跑了個一幹二淨。這卻是來的快,去得也快。


    見三位仙君跑路,郭槐卻是鬆了口氣。“真是運氣啊。”的確是運氣,不得不說三位仙君的戰鬥意誌太薄弱了,稍有挫折,吃郭槐一嚇就再無膽與他對抗,否則,如果他們戰鬥意誌再強大點,那結果可能是兩回事。


    畢竟三仙君的實力實打實的擺在那裏,而郭槐卻隻能取巧,打個他們個措手不及而已,一旦適應過來,步步為營不給郭槐偷襲的機會,而後硬打硬靠,郭槐的麻煩就來了,而且此戰是在元同界內部開打,這對三仙君而言其實是個大優勢,隻是並未被他們運用起來罷了。


    若是戰火自升仙台內延伸出去,以仙君的破壞力,不需要郭槐以龍眸洞察洞天與領域運轉軌跡,他們直接就可以破壞元同界,每破壞一分,郭槐的實力就得若上一分,這才是真的恐怖呢。“終究不是專業的戰士,這樣的修士,力量強則強矣,也隻能打打順風仗。”


    無極門仙君既退,不過郭槐掌中的長槍卻並未散去。“地煞道主,既要入我龍山門下,都需有個入門儀式,還請諸位臨時放開各自洞天的防禦。”一個跨步,郭槐就站到了升仙台延展開的空間上空,居高臨下俯視。


    攜帶一人擊退三位仙君的威勢,地煞道上到道主下道長老,竟是無人膽敢與他對視,地煞道主頹然歎息一聲,隨即,地書的威能透過它掌控的範圍滲透到地煞道諸位長老〖體〗內的洞天中去,很快,地書之上就出現了地煞道主和長老的真名。


    至此,元同界算是真正統一到龍山道的麾下,郭槐心中將地書一合,在地煞道道主和長老的簇擁下進入升仙台,步入了元同界這一方位麵的真正核心,隻是先前幾位仙君撤離之時的言語依舊在他心中回dàng。


    無極門能夠拿出三位仙君來攻打元同界,此刻或許對外圍的十幾個位麵也在征伐之中,這樣看來愛斯特納希爾這根根係的實力著實已經不弱了,若是將那十幾個位麵都納入,到時候近二十位仙君叫他如何應付?


    福兮禍之所依,這話果然是沒錯,今日郭槐的運道還算不錯,順水推舟之下,一日之間元同界已是翻天覆地,歸於龍山道的統一之下,這本是好事,可是愛斯特納希爾和無極門卻眼看就要打過來了,絕對的實力之下,大禍已然臨頭。


    郭槐再次感知了那個意誌碎片,畢竟是乾坤樹的意誌碎片,鬼槐對權柄的兼並已然不是一天兩天,隻是到現在依舊未有完成,否則權柄在握,對付這一根脫出愛斯特納希爾的根係那是再簡單不過。


    便在這時候,郭槐猛然感覺到那正被兼並的權柄碎片一陣劇烈變化,隱約之間,他仿佛看到一根完整的權柄,隨即,世界樹枝內的那縷意誌仿佛被一股磅礴的力量召喚,就要脫離鬼槐的束縛而去,郭槐當即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他明白,權柄的力量關鍵就在愛斯特納希爾的那縷意誌,若是失去了那縷意誌,權柄也會隨之失效,此時的局麵分明是權柄的主體已經回歸到愛斯特納希爾世界中去,愛斯特納希爾在將權柄重組。


    沒有過多遲疑,郭槐直接將意誌碎片放開,讓它透過靈hún空間越空而去,既已被愛斯特納希爾察覺,若是不放開那意誌碎片,指不定愛斯特納希爾主體意誌就要破空襲來了。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郭槐深吸了口氣,這意誌的散失意味著權柄力量的散失,他在這權柄上的諸多圖謀也是泡影。


    不過沒了愛斯特納希爾那縷意誌碎片的阻礙,鬼槐對那世界樹枝的兼並很快取得了驚人的效果,一截簡單的世界樹枝,個中卻隱含著巨大的奧妙。


    正如一個人的細胞可以長成一個人一樣,世界樹枝哪怕隻有一截,內部也隱藏著這棵樹的全部奧妙,吸納了這根樹枝,整個鬼槐似乎在醞釀著一股全新的變化。失去了權柄,可是鬼槐卻得到了世界樹的奧妙要展開進化,卻不知進化完畢的鬼槐又將是何等局麵。


    這時候郭槐心底又想起那句福禍相依的話語,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這福禍轉變之快,直讓人無法反應。鬼槐的變化被郭槐放在一邊,現在元同界卻是麵臨著巨大的危機,無極門,這個愛斯特納希爾的觸角一旦全力壓上,他根本是沒有抵禦的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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