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三名劍之君子劍


    這一場騷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蘇墨白對著蘇墨晚笑了一下之後,便直直的朝著慕容景的身邊去了。


    蘇墨晚這才注意到,挨著慕容景最近的位子,是有一個空位的。


    難道是站門給蘇墨白留的?


    這待遇也太好了吧?蘇遠道是雲墨的大將軍,陸尚書又是蘇墨白的頂頭上司,怎麽輪,也輪不到蘇墨白坐在慕容景邊上。


    這邊蘇墨晚在思索,那邊蘇遠道正在尷尬。


    蘇墨白名義上是他的繼子,不管是從輩分還是身份,都應該以他為尊。本來他還覺得慕容景身邊留的位子,或許是給哪個王侯,誰知道居然是給蘇墨白留的。


    這是在當眾表示,慕容景對蘇墨白的另眼相看?


    不知蘇遠道這麽想,別人也在這麽猜測。特別是蘇墨白先前對著蘇墨晚那一笑,讓不少人腦補出了他和上官清其的恩怨糾葛。


    上官清其是爭奪武狀元的有力人選,而秦王殿下好像看右相府不太順眼,所以此時秦王殿下公然表示對蘇墨白的看重,一定是在給上官清其施壓!


    那這麽說來,秦王殿下是更看重左相府的沈慕遙了?


    於是腦補之後,眾人紛紛把視線在上官清其、蘇墨晚、沈慕遙和蘇墨白幾人之間繞來繞去。


    原因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秦王殿下想討好大舅子而已……


    蘇墨白在眾人的注目下施施然落了座,動作優雅無比,貴氣天成,絲毫不輸坐在正中央的慕容景。


    但有一樣,蘇墨白是不如慕容景的,那就是睥睨天下的雄霸之氣,蘇墨白沒有這個東西。


    畢竟長得太好看了,也就產生不了那玩意兒……


    其實很多圍觀的人是不認識蘇墨白的,僅僅是被他舉手投足間帶出來的氣質所折服,當然,還有那無人能及的美貌。


    想到這裏,眾人又紛紛朝著上官清其那裏看去,心裏暗暗比較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蘇墨白更勝一籌。


    眾人打量和眼裏蘊含著的意思太過於赤裸,以至於上官清其不費吹灰之力就讀懂了,頓時臉就綠了。


    “這些人真是,什麽眼神啊,本公子這樣既有美貌又有智慧還有本事的,哪裏比蘇墨白差了?”


    蘇墨晚忍不住、毫不客氣的打擊他道:“在我看來,蘇墨白比你有智慧,比你有本事。”


    上官清其當然不服氣,正要再說,蘇墨晚趕緊就把人噎住了。“想和蘇墨白比,你今天先拿了武狀元,三天後再拿下文狀元,再說。”


    說起這個,蘇墨晚也好奇,因為她從來沒有見識過蘇墨白出手,隻見識過那變態的腦子,有個詞叫多智近妖,用來形容蘇墨白一點也不為過。


    在議論過一圈之後,那些不認識蘇墨白的人終於知道了他的大名,頓時投向他的目光更頻繁了。


    偏偏處於焦點中心的蘇墨白淡定非常,該喝茶喝茶,該甩眼神甩眼神。當然,這眼神是甩給慕容景的。


    自然,秦王殿下也當作沒看見。


    蘇墨晚瞧見上麵兩人神色,暗歎一句幼稚。


    擂台上忽然飛下一個人來,狠狠的砸在了地麵上,帶起滾滾的煙塵。


    留在擂台上的那人看起來也差不多沒力氣了,撐著身子大口喘氣,一張臉已經通紅。


    蘇墨晚悄聲問了一句:“上麵那人是誰?”


    邊上的上官清其皺了皺眉,“不認識,估計不是帝都人士。”


    比賽規則是,勝出的那人下午參加決賽,早上一共十場,也就是淘汰十人,剩餘十人參加下午的決賽。


    下午的決賽就不是單純的雙人比試,而是車輪賽。贏的人留在擂台上,與下一個上來的人比試,直到輸給對方,下場。


    所以現在留在擂台上這人很慶幸,還可以有休息時間,若是下午的賽場,他這個筋疲力盡的狀態,根本就是給了下一個人白占便宜的機會。


    這也就說明,下午的賽場才是最艱難的。


    當年蘇墨白運氣就不好,抽到了第一輪。但是卻走到了最後一輪,拿下了武狀元。


    這意味著以一敵九。


    而且那九人也不是豆腐渣,都是能進決賽的人物,身手不會太爛,由此更可以看出蘇墨白的可怕來。


    擂台上終於走上來兩個人,蘇墨晚看清人之後便瞳孔一縮。


    紅白勁裝的是蘇若楓,另一個正是傅長歌。


    居然還真的撞上了。


    蘇墨晚抬頭,發現慕容景正朝著她看來,眉頭微微皺著,眼神裏似是帶著安撫的意味。


    另一邊的蘇墨白眼裏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消失不見,淡定如初。


    擂台上的兩人還沒開始動手,眼神的交戰就已經火花四濺了。蘇遠道也知道傅長歌和自己兒子有些不對付,頓時一張老臉就帶了些焦急。


    傷了誰都不好,誰輸了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因為將軍府馬上就要和禮部尚書府聯姻了,這種時候,輸了丟將軍府的麵子,贏了又傷和氣。


    簡直兩難。


    當然,這隻是蘇遠道一個人的看法。


    擂台上兩人先是眼神交戰了一會兒,傅長歌先忍不住言語上挑釁了。“今天要是輸了,就乖乖的退一邊去,別老來騷擾我妹妹!”


    蘇若楓雖然平時是個憋不住事沉不住氣的,但今天格外的好脾氣,對著傅長歌扯了扯嘴角,道:“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傅長歌見激他沒用,不由得換了個語氣,道:“也就是你臉皮厚,居然死皮賴臉糾纏我妹妹,你們將軍府也就是這樣的貨色了,一個兩個——”


    “你說誰死皮賴臉?雖然我並不想讓你難堪,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是你妹妹先來糾纏我的。”


    傅長歌臉色一僵,顯然蘇若楓這話是有幾分真實性的。


    捏了捏手裏長劍的劍柄,傅長歌笑得詭異,咧著嘴道:“嘴上能說頂什麽用,還是手上功夫見真本事吧!”


    蘇若楓也不想和傅長歌廢話,直接就拔劍出鞘,眼神冷冽的看著對麵的人,渾身氣勢瞬間一變。


    劍身反射的陽光晃過蘇墨晚的眼,蘇墨晚偏了偏腦袋,再把目光投上去時就發現了蘇若楓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勢,心裏暗暗詫異了一番。


    倒是邊上的上官清其輕聲來了一句。“君子劍。”


    蘇墨晚側過腦袋,發現上官清其皺起眉,眼裏都是疑惑。


    “我怎麽沒聽說過什麽君子劍?”


    上官清其難得的沒立即回答她,而是又盯著台上蘇若楓手裏的劍眯了眯眼,最後肯定的道:“是君子劍沒錯。”


    蘇墨晚正要再問一遍,上官清其就湊近了道:“這是三名劍之一,已經失傳了十多年了,怎麽會在將軍府?”


    蘇墨晚見他神色不太對,眼底隱隱帶著一絲激動,雖然有所克製,但還是被蘇墨晚瞧了個一清二楚。


    “三名劍?是哪三把?”


    上官清其斂了眼底神色,低聲道:“天嘯,君子,麒玉。”


    天嘯?!


    蘇墨晚一怔,中秋宴那晚,墨堯帝讓她去試的那把,不就是天嘯劍?


    上官清其知她所想,悄聲道:“沒錯,現在秦王府裏收著的那把,就是天嘯劍,你可算是撿到寶貝了。也不對,這天嘯劍本來就是慕容家的,不過就是換了個人拿而已。”


    蘇墨晚覺得上官清其這話聽起來有些怪異,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出怪在哪裏,隻得暫時忽略過去,低聲問道:“那最後的麒玉劍,在哪裏?”


    “在北淵。”


    上官清其話音剛剛落,就聽見擂台上傳來劍身相碰的刺耳聲響,蘇墨晚抬頭,就見台上兩人恰好錯身而過,各自退到了一丈開外。


    看這樣子,勢均力敵。


    蘇墨晚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罕見的把上官清其往身邊一扯,眯著眼問道:“那君子劍原本該在誰手裏?”


    上官清其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隨後才壓低聲音道:“原本……應該在硯雪國。”


    蘇墨晚放開了上官清其,轉眼沉思,也就錯過了上官清其眼底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擂台上的打鬥還在繼續,蘇墨晚眼神卻飄忽了,直到上麵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是劍身斷裂的聲音。


    毫無疑問是傅長歌手中的佩劍斷了,蘇墨晚不用細看都能知道,君子劍既然是三名劍之一,就不會敵不過傅長歌那把普通的劍。


    事實是,不僅劍斷了,蘇若楓手裏的君子劍還刺進了傅長歌的肩頭。


    蘇墨晚抬頭的時候,恰好就看見傅長歌肩頭溢出豔紅的血來。


    擂台下幾個年輕公子紛紛站了起來,口中大喊傅長歌的名字,顯然是來加油起哄的狐朋狗友。


    也就是在酒樓裏談笑的那一群。蘇墨晚視線掃過去,發現雖然都不認識,但很眼熟,一定見過。


    考官席上陸尚書和蘇遠道都緊張的站了起來,慕容景和蘇墨白倒是神色淡淡,冷眼看著。


    蘇若楓拔劍,一串血珠子直接從傅長歌受傷的肩頭飆了出來,引得擂台下幾個狐朋狗友又叫了幾聲‘長歌’。


    傅長歌捂著冒血的傷處,眼裏不服氣,嘴上也不服氣。


    “這次算你運氣好,你手裏那是什麽劍?居然震斷了我的破風!”


    蘇若楓掏出雪白的帕子,將劍尖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隨手把帕子一拋,眼裏閃過一抹得意,十分欠揍的道:“關劍什麽事?技不如人還找什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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