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權先陪她回了蘇家。
幾位夫人都不在家，隻有退休的蘇老爺子在。
老爺子對周權不冷不熱。
周權半路特意去買的補品，老爺子隻是讓傭人收起來，就沒什麽話了。
“爺爺，我們準備今天去領證，您看怎麽樣？”蘇墨韻笑著道。
蘇老爺子意外看向孫女。
看這笑意盈盈的模樣，不太像是不情願。
於是老爺子又看向周權。
“這種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就好。”
周權忙應：“謝謝爺爺。”
蘇墨韻撒嬌催促：“那您快把戶口本給我呀，我們讓人插了隊，一會兒趕不上了。”
戶口本還真在老爺子這裏。
蘇家不分家，蘇老爺子仍是一家之主。
讓傭人去取戶口本，老爺子又道：“領完證，中午一起回來吃個飯。”
“爺爺，中午怕是不行，等晚上吧？我們中午要去大哥那邊一起聚聚，我哥就守在那兒呢，您應該知道的。”
老爺子還真不知道。
他隻知道蘇墨琛請年假了，但不知道臭小子是回來幹什麽。
聽孫女這意思，是專門回來談戀愛的？
“怎麽回事？”
“秦迪出了點車禍，有點兒腦震蕩了，我哥在病床前伺候著呢。”
老爺子眉頭一皺。
“這麽嚴重？”
“主要是沒人照顧啊，秦迪和家裏的關係不太融洽，她出事沒告訴家裏人，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哥當然不能錯過，鞍前馬後獻殷勤是必須的！”
老爺子當即揮手。
“知道了，你們去吧。”
周權不遲鈍，他感覺得出來，老爺子似乎不太願意聽這些。
按理說，孫子交了女朋友，做長輩的會很高興，除非一種可能——老爺子不太滿意秦迪。
秦迪和蘇墨韻是極好的閨蜜，他對秦迪還算了解，性格人品各方麵，都比肖薇好很多。
就是不知道老爺子看不上哪點。
到了車上，蘇墨韻偏頭。
“想什麽呢？”
周權沒有遮掩，說出自己的疑惑：“爺爺好像不太滿意墨琛和秦迪交往。”
“老人家嘛，思想比較傳統，我哥和肖薇還沒有正式官宣分手，這就和秦迪糾纏上，換了誰家長輩都不會高興，還有一部分原因，應該是顧忌我媽的感受。”
蘇墨韻頓了頓，“蘇墨閑的媽是秦家人，現在又一個秦家人要嫁進來，怎麽說都有點微妙。”
周權接不上話。
倒不是他不善言辭，他是怕接錯了反倒惹她不高興。
蘇墨韻也沒有要他搭腔的意思，自己又道：“不過，隻要我媽表示支持，爺爺這關就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
周權終於能接一句。
“好什麽？”蘇墨韻偏頭瞅他，“秦迪能不能嫁進我家，你很關心的樣子？”
“……”
兜頭又是一盆涼水。
剛還覺得她肯和他聊家裏的事，哪怕不是關於他們倆的，說明她有把他當作自家人。
能聊聊家裏瑣事，也是一種平靜的幸福。
誰知心窩子還沒暖一會兒，她又變臉了。
好在周權已經習慣。
今天是周三，非上下班高峰時間段，路上不怎麽堵車，二十分鍾左右，車子就從蘇家開到了民政局。
周權確實提前讓人打了招呼。
兩人一進去就立即安排上了，工作人員深知兩人身份，辦事特別利索。
攝影師讓兩人稍微挨近一點。
“好，就這樣！”
光一閃，畫麵定格。
拍出來的照片很合格，攝影師就恭維了蘇墨韻兩句。
蘇墨韻看完照片，不滿意。
“不好，重新拍一張。”
她轉身，有責怪周權的意思：“拍個照你這麽愁眉苦臉幹什麽？笑一笑不行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逼婚的是我。”
場麵有一點點尷尬。
“好，重新再拍。”
周權是軍人，拍照嚴肅是習慣，要他笑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可能笑得不那麽好看。
心裏還結著疙瘩，哪兒能笑得幸福開懷。
果然，拍出來的第二張蘇墨韻還是不滿意。
“笑得這麽牽強。”
就在周權以為她很可能要借機說不拍了，改天再來領證的時候，隻聽她道：“算了，還是拍一張嚴肅的吧，就像先前那樣。”
第三張照片拍出來，蘇墨韻終於不挑刺了。
但她看完照片之後，問了工作人員一句話。
“如果以後證找不著了，是可以隨時來補辦的吧？”
工作人員微笑著回：“當然可以。”
證件很快製作出來，蘇墨韻又瞄了一眼合照，然後把兩個本子都收起來了。
一直到上了車，周權才敢問她：“還是不滿意？”
“哪兒有不滿意，把我拍這麽好看，滿意得不得了。”
那怎麽才領證，就開始惦記補辦的事。
絕對是不滿意。
但周權不敢再追著說了，他換了個方式：“什麽時候拍婚紗照。”
蘇墨韻無所謂道：“明年吧，等我從國外學習回來再說。”
周權抓到了一個重點。
頓時脫口而問：“隻去一年？”
蘇墨韻品出了他語氣裏的複雜味道：想高興，又怕高興得太早。
“那你想讓我去多久，三年五載？也行啊——啊！”
車子突然猛地刹住，巨大的慣性讓蘇墨韻不由往前衝，幸好係了安全帶。
“開車就開車，你發什麽瘋！”
“說好了隻去一年。”
周權拉住她的手，眼睛裏是希冀，也帶著懇求：“希望你不要食言。”
蘇墨韻用力抽回手。
“後麵有人按喇叭了，趕緊走！”
車子迅速重新啟動，蘇墨韻重重呼了口氣，這麽沒出息，隻去一年就能高興成這樣？
那要是讓他知道她已經改主意隻去半年，還不得激動得就地把她……
再次到山水別墅，已經是十點半。
一進去，蘇墨韻就問女傭秦迪起來沒有。
女傭道：“表小姐還沒下樓吃早餐，想來是還沒醒。”
“這麽能睡。”
蘇墨韻嘀咕完，把周權扔樓下，自己上樓去找人。
樓上客廳果然沒人影，秦迪的臥房門也是緊緊關著的。
回籠覺也差不多了吧？
蘇墨韻還等著曬東西，於是上前敲門。
敲了幾下，等了將近一分鍾還是沒動靜，她隻好掏出手機來。
沒人接。
那就再打！
第二通才響了十來秒，終於有人接了，秦迪微喘的聲音傳過來。
“有，什麽，事？”
“……”
！！！
這是個帶著溫度的電話，有點燙耳朵！ 蘇墨韻趕緊把電話掛了。
幾位夫人都不在家，隻有退休的蘇老爺子在。
老爺子對周權不冷不熱。
周權半路特意去買的補品，老爺子隻是讓傭人收起來，就沒什麽話了。
“爺爺，我們準備今天去領證，您看怎麽樣？”蘇墨韻笑著道。
蘇老爺子意外看向孫女。
看這笑意盈盈的模樣，不太像是不情願。
於是老爺子又看向周權。
“這種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就好。”
周權忙應：“謝謝爺爺。”
蘇墨韻撒嬌催促：“那您快把戶口本給我呀，我們讓人插了隊，一會兒趕不上了。”
戶口本還真在老爺子這裏。
蘇家不分家，蘇老爺子仍是一家之主。
讓傭人去取戶口本，老爺子又道：“領完證，中午一起回來吃個飯。”
“爺爺，中午怕是不行，等晚上吧？我們中午要去大哥那邊一起聚聚，我哥就守在那兒呢，您應該知道的。”
老爺子還真不知道。
他隻知道蘇墨琛請年假了，但不知道臭小子是回來幹什麽。
聽孫女這意思，是專門回來談戀愛的？
“怎麽回事？”
“秦迪出了點車禍，有點兒腦震蕩了，我哥在病床前伺候著呢。”
老爺子眉頭一皺。
“這麽嚴重？”
“主要是沒人照顧啊，秦迪和家裏的關係不太融洽，她出事沒告訴家裏人，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哥當然不能錯過，鞍前馬後獻殷勤是必須的！”
老爺子當即揮手。
“知道了，你們去吧。”
周權不遲鈍，他感覺得出來，老爺子似乎不太願意聽這些。
按理說，孫子交了女朋友，做長輩的會很高興，除非一種可能——老爺子不太滿意秦迪。
秦迪和蘇墨韻是極好的閨蜜，他對秦迪還算了解，性格人品各方麵，都比肖薇好很多。
就是不知道老爺子看不上哪點。
到了車上，蘇墨韻偏頭。
“想什麽呢？”
周權沒有遮掩，說出自己的疑惑：“爺爺好像不太滿意墨琛和秦迪交往。”
“老人家嘛，思想比較傳統，我哥和肖薇還沒有正式官宣分手，這就和秦迪糾纏上，換了誰家長輩都不會高興，還有一部分原因，應該是顧忌我媽的感受。”
蘇墨韻頓了頓，“蘇墨閑的媽是秦家人，現在又一個秦家人要嫁進來，怎麽說都有點微妙。”
周權接不上話。
倒不是他不善言辭，他是怕接錯了反倒惹她不高興。
蘇墨韻也沒有要他搭腔的意思，自己又道：“不過，隻要我媽表示支持，爺爺這關就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
周權終於能接一句。
“好什麽？”蘇墨韻偏頭瞅他，“秦迪能不能嫁進我家，你很關心的樣子？”
“……”
兜頭又是一盆涼水。
剛還覺得她肯和他聊家裏的事，哪怕不是關於他們倆的，說明她有把他當作自家人。
能聊聊家裏瑣事，也是一種平靜的幸福。
誰知心窩子還沒暖一會兒，她又變臉了。
好在周權已經習慣。
今天是周三，非上下班高峰時間段，路上不怎麽堵車，二十分鍾左右，車子就從蘇家開到了民政局。
周權確實提前讓人打了招呼。
兩人一進去就立即安排上了，工作人員深知兩人身份，辦事特別利索。
攝影師讓兩人稍微挨近一點。
“好，就這樣！”
光一閃，畫麵定格。
拍出來的照片很合格，攝影師就恭維了蘇墨韻兩句。
蘇墨韻看完照片，不滿意。
“不好，重新拍一張。”
她轉身，有責怪周權的意思：“拍個照你這麽愁眉苦臉幹什麽？笑一笑不行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逼婚的是我。”
場麵有一點點尷尬。
“好，重新再拍。”
周權是軍人，拍照嚴肅是習慣，要他笑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可能笑得不那麽好看。
心裏還結著疙瘩，哪兒能笑得幸福開懷。
果然，拍出來的第二張蘇墨韻還是不滿意。
“笑得這麽牽強。”
就在周權以為她很可能要借機說不拍了，改天再來領證的時候，隻聽她道：“算了，還是拍一張嚴肅的吧，就像先前那樣。”
第三張照片拍出來，蘇墨韻終於不挑刺了。
但她看完照片之後，問了工作人員一句話。
“如果以後證找不著了，是可以隨時來補辦的吧？”
工作人員微笑著回：“當然可以。”
證件很快製作出來，蘇墨韻又瞄了一眼合照，然後把兩個本子都收起來了。
一直到上了車，周權才敢問她：“還是不滿意？”
“哪兒有不滿意，把我拍這麽好看，滿意得不得了。”
那怎麽才領證，就開始惦記補辦的事。
絕對是不滿意。
但周權不敢再追著說了，他換了個方式：“什麽時候拍婚紗照。”
蘇墨韻無所謂道：“明年吧，等我從國外學習回來再說。”
周權抓到了一個重點。
頓時脫口而問：“隻去一年？”
蘇墨韻品出了他語氣裏的複雜味道：想高興，又怕高興得太早。
“那你想讓我去多久，三年五載？也行啊——啊！”
車子突然猛地刹住，巨大的慣性讓蘇墨韻不由往前衝，幸好係了安全帶。
“開車就開車，你發什麽瘋！”
“說好了隻去一年。”
周權拉住她的手，眼睛裏是希冀，也帶著懇求：“希望你不要食言。”
蘇墨韻用力抽回手。
“後麵有人按喇叭了，趕緊走！”
車子迅速重新啟動，蘇墨韻重重呼了口氣，這麽沒出息，隻去一年就能高興成這樣？
那要是讓他知道她已經改主意隻去半年，還不得激動得就地把她……
再次到山水別墅，已經是十點半。
一進去，蘇墨韻就問女傭秦迪起來沒有。
女傭道：“表小姐還沒下樓吃早餐，想來是還沒醒。”
“這麽能睡。”
蘇墨韻嘀咕完，把周權扔樓下，自己上樓去找人。
樓上客廳果然沒人影，秦迪的臥房門也是緊緊關著的。
回籠覺也差不多了吧？
蘇墨韻還等著曬東西，於是上前敲門。
敲了幾下，等了將近一分鍾還是沒動靜，她隻好掏出手機來。
沒人接。
那就再打！
第二通才響了十來秒，終於有人接了，秦迪微喘的聲音傳過來。
“有，什麽，事？”
“……”
！！！
這是個帶著溫度的電話，有點燙耳朵！ 蘇墨韻趕緊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