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墨閑是打算給小神經辦個有格調的、熱熱鬧鬧的派對,慶賀她成年了。


    後來一想,這等於直接敲鑼打鼓昭告他可以開葷了,這樣不好。


    最後決定還是低調一點,按著前幾次給她過生日那樣的排場來張羅就可以了。


    再者,小神經現在是正式認回蘇家了,家裏肯定也要給她簡單慶祝一下。


    不出所料,離著小神經生日還有三天的時候,家裏就打了電話來,說是農曆二十九那天讓他帶人回去吃個飯。


    蘇墨閑應了。


    其實蘇家給幾個孩子過生日的程序很簡單,吃一頓相對豐盛的飯,然後幾個長輩給發紅包。


    然後,女孩子要被偏愛一點,蘇墨韻直到嫁人那年也有生日過,有紅包拿,而男孩子則過了二十歲就不給過了,也沒有紅包拿了。  蘇墨閑沒有提前告訴小神經到時候會收到長輩紅包,生日當天,他帶著稍微打扮過的小神經回去吃飯,席間長輩們當然是各種關愛誇讚不斷,等都歇了筷,幾個長輩


    紛紛掏了紅包出來——向來都是這麽直接。  見小神經愣了一下之後連連說不要,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收,蘇墨閑剛要出聲,被蘇元培搶了先:“快收著!你們兄妹幾個過生日都是這麽過來的,咱們人數本來就不占


    優勢,你要不收我這些年給出去的不虧大了!”


    這話惹得蘇元盛大笑,“好啊,原本你還暗地裏記賬。”


    蘇元齊聲援二哥:“我也記著呢,早知道我們也多生點,真虧大了!”


    哥幾個鬥嘴,老爺子一拍桌。


    “瞧你們那點出息!”


    蘇元齊恍悟大笑,“哎喲,咱還別比了,最虧的是老爸啊,哈哈哈哈。”


    老爺子哼了聲。


    “給我孫子孫女叫什麽虧,我巴不得多給點,他們還能陪陪老頭子,給你們幾個才叫真的虧!”


    “哎呀,那我冒昧問一句,爸您準備給多少啊?這可是您最後一個能過生日的孫輩了。”蘇元齊從來都是嘴最貧的,也最能活躍氣氛。


    老爺子先說了句當然不會少了,然後又眼一瞪,不滿道:“你這狗嘴裏能不能吐兩顆象牙出來?孫輩完了後麵馬上會有重孫輩!就這點家當還是要省著點給!”


    蘇元齊連連認錯。


    最後老爺子把紅包給孫女,說這次不給多少,等以後有了重孫輩,再給大的。


    蘇墨晚紅著臉接過,心想這是不是在催生孩子。


    其實老爺子也就那麽一說,怕孫女不好意思接而已,他給的紅包是最大的,蘇元盛和蘇元齊估計商量過了,封的紅包一樣大。


    然後蘇元培沒在桌上給。


    這是他閨女,在桌上給顯得多不親近多生疏啊,那和叔叔伯伯還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是等吃完飯後客廳閑聊了小半個小時之後,兩個年輕人要告辭離開,借著送人出門的時候才塞了大紅包。


    蘇墨晚在半路上就拆紅包了。


    老爺子給的一萬,這不是她數出來的,是蘇墨閑目測的。


    然後叔叔伯伯給了六千。


    再就是蘇元培給的現金六千,此外紅包裏還有一張卡。


    “好多錢……”


    見小神經雙眼閃閃放光,蘇墨閑有點意外,還以為她看不上這點螞蚱腿。


    不過想想也是,小神經就這點出息,換他上場,一頓火鍋加兩盤子麻辣小龍蝦就足夠讓她找不著北了。


    從蘇家回到別墅,也就八點鍾。


    霍庭梟等人已經等了好久,無聊得擺了麻將桌。


    “可算是舍得回來了。”他一邊出了張牌,一邊朝兩人的放向‘抱怨’。


    蘇墨晚走近,把從蘇家拎回來的生日蛋糕往桌上一放,先給秦迪切了一塊,“你們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秦迪忙著抓牌,手上沒空,於是直接伸了脖子,意思是要她喂。


    蘇墨晚給她喂了一口,蘇墨閑隨後道:“結個婚還慣得手都退化了。”


    秦迪欠揍地挑下巴,“那也有人慣,墨閑哥你可得好好學著。”


    他用得著學?


    笑話。  因為他提前知會了今天的晚飯要在蘇家吃,所以霍庭梟等人都是吃了飯才過來的,幾個賭鬼湊一塊兒可算是臭味相投了,之前被抓著湊人數的保鏢起身給蘇墨晚讓了


    座。


    蘇墨閑一邊抓牌一邊問右手邊的許雲凡,下次吃吃喝喝是什麽時候。


    她問的是綜藝節目的拍攝,前兩季反響特別好,節目組打算繼續拍第三季。


    現在是節目組的籌劃期,所以兩人拍完第二季就在家休息了,已經休息了十來天。


    許雲凡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和她交流。


    蘇墨閑隻在後麵督戰了兩局,然後就去了廚房,交代女傭給外麵的大爺們做點心零嘴,然後他自己也沒閑著。


    也就半個多小時,蘇墨晚吸了吸鼻子,腦袋往廚房那邊轉。


    秦迪鼻子也靈著呢,頓時笑道:“嘖嘖,墨閑哥這心機男。”


    蘇墨晚沒明白她這句心機男是什麽意思。  等再半個多小時後,老男人端著兩盤香得讓人大流口水的蝦出來,秦迪戲謔地說讓她多吃點,這可是上斷頭台前最後一餐,蘇墨晚琢磨了兩下,猛地反應過來,臉上


    頓時飆紅。


    連霍庭梟也跟著壞笑,隻有許雲凡沒有跟著他們同流合汙。


    蘇墨晚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但被喂吃了一盤之後見老男人又端了一盤出來,說什麽也不肯再吃了。  “你不吃可是便宜我們啊。”秦迪在邊上壞笑道,因為幾人打著牌,手上不方便摸蝦,是女傭源源不斷給剝了一盤子擱那兒,秦迪和霍庭梟兩人一得了空就伸著戴透明


    手套的手捏了扔嘴裏,好不愜意。


    秦迪接著笑:“墨閑哥你到底做了多少啊?感覺吃了好幾盤了。”


    “管夠。”


    “喔~”秦迪偏頭看某人,別有深意道:“那看來是在劫難逃了呢。”


    “……”


    蘇墨晚一張臉紅得賽桃花。


    不過她好久沒這麽痛快地搓麻將了,為了轉移秦迪的注意力,她拿出真本事淋漓盡致大殺四方,很有勒不住馬的架勢。


    牌局一緊張起來,都沒空朝她擠眉弄眼了。


    秦迪話很多,一路潰不成軍之後,一會兒嫌棄許雲凡不會出牌,一會兒埋怨霍庭梟是叛徒走狗,再加上點心和蝦供應充足,她的嘴就沒停過。


    許雲凡除了抱歉地笑不會別的,霍庭梟聽她說自己沒什麽感覺,說許雲凡那就有點感覺不好了。


    他認真地瞅了瞅秦迪。


    “是不是懷孕了?我記得你脾氣不這樣。”


    “……去你的!你倆一晚上連累我輸牌,還不讓我有點脾氣了?”


    秦迪笑罵,然後抓起手機看了看。


    霍庭梟很明白這種抓手機看的動作背後是什麽心境,立馬給她遞了梯子:“蘇墨琛什麽時候來接你?再不來咱們內褲都要輸在這兒了。”


    “再撐會兒,他馬上就……”


    秦迪順嘴答,反應過來立馬打住,“堂堂霍少你要點臉,你那內褲值什麽錢。”


    看來大家都想散場了,也是,蘇墨晚今晚贏得有點狠。


    不過她也不是有意,誰讓秦迪老那麽曖昧地說話呢,她不贏狠點怎麽轉移他們注意力。


    到後來幾人基本放棄回本的想法了,破罐子破摔地撐到了十二點,蘇墨琛終於來接人。


    秦迪竟然撒嬌道:“你不來早些,我輸了好多錢,一個月工資沒了。”


    蘇墨琛一臉正經道:“戒了吧,我工資不高。”


    “喂!你還要不要媳婦了?”秦迪瞪眼佯怒。


    人家兩口子打情罵俏,霍庭梟和許雲凡要走了,蘇墨晚要送客,蘇墨閑一把拉住她手,那表情是等秦迪兩人一起,然後一次性送了。


    然後他拿眼神催促秦迪。


    “看什麽?我們今晚住這兒,不走!”秦迪宣布。


    蘇墨閑也不強攆,把霍庭梟兩人先送出了門。


    等回到客廳,一樓已經沒秦迪兩人的影兒,估計是自發上樓進房間去了。


    他偏頭看小神經。


    “蝦還有,熱的,還吃不吃?”


    蘇墨晚想起了秦迪的說辭,頓時又羞又惱:“還真是給我吃斷頭飯呢?”


    “那撐著沒有,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沒撐!不用!”


    那就隻有上樓回主臥一途了。


    刷牙,洗臉,洗澡,一切如常。


    蘇墨晚多磨蹭了一會兒,不過也沒有多久,然後穿著浴袍就出去讓老男人給吹頭發。


    她很少穿浴袍,一般都是直接穿睡衣。


    吹完頭發,鑽上床。


    然後看著老男人進了浴室,傳來唰唰淋浴水聲。


    這是習慣了,老男人都是等她洗完,給她吹完頭發才去洗的。


    在被窩裏安靜了會兒,蘇墨晚冒出頭來,把屋裏所有亮燈都關上,隻留了暖黃色的床頭燈。


    蘇墨閑出來的時候,一看屋裏光線,更篤定了。


    小神經臉都藏起來,不好意思看他。


    看來是很有覺悟了。


    蘇墨閑嘴角噙著笑,等把暖光調得更暗些,他才上了床。


    蘇墨晚沒躲,但她緊緊揪著被子裝死,跟隻烏龜似的。


    然後她聽見氣息輕笑聲。


    “知道等會兒要幹什麽嗎?”


    他還笑著問的……


    蘇墨晚頭一次感受到了衣冠禽獸這個詞的真義。


    脖子根有熱氣嗖嗖往上竄。脖子一伸,蘇墨晚拿出上斷頭台的架勢:“不就是圓房麽!”


    不就是圓房?


    聽起來很輕鬆,完全不是事兒。


    那是他擔心得多餘了。


    蘇墨閑撐手枕著頭看小神經,等把人看得快要羞憤時,才一低頭吻了上去。


    可以說,蘇墨晚不是很緊張,她沒在怕的。


    老男人也很溫柔,不急不躁。


    二十多分鍾後……


    腦子嗡地一下,有記憶開了閘,洶湧著奔騰而出。


    昏暗的房間,滿身橫肉的怪味男人,不結實的吱吱響的鐵床,不間斷的害怕又痛苦的尖叫,最後是昏厥的慘不忍睹的女人身體……


    惡心又驚懼的記憶衝刷而來。


    蘇墨晚狠狠地抖了下。


    她手忙腳亂推拒。


    “等、等等!不行不行……”


    雖然她沒說得很清楚,但蘇墨閑能明白這是臨陣退縮了。


    呼吸一滯,他往她耳朵邊低聲安撫。


    卻不是很奏效。  可此時已經不是箭在弦上還能往回拉,而是釘子已經釘到鐵板上,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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