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駿的心裏一陣舒暢,但他卻說:“既然是白部長說這幅畫是假的,那這幅畫就是真是假的。怎麽會這樣呢?我真的不明白,難道是有人給嚴書記那兩幅畫調包了?或者這兩幅畫根本就不是劉伯耕送給嚴書記的,而是嚴書記的女兒搞了兩幅假畫,隨便就掛在那裏?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明天一定要問個究竟。那就是說,送給王書記那幅畫也是假的,這還真就壞了。你現在就給王書記打電話,告訴那畫是假的,也把那幅畫取回來,自己說出來,總比讓人家發現好吧?”


    馬思駿這句氣人的話,沈曉琳恨不得殺了他,說:“馬思駿,我現在已經栽在你的手裏,你還讓我在王書記那裏自取其辱嗎?你以為王書記是白部長?人家是縣委書記,我昨天給他送的畫,我今天就給他打電話說那幅畫是假的?你他媽還是把我殺了吧。”。


    馬思駿說:“那就不要給王書記打這個電話了,王書記跟白部長畢竟不一樣,白部長懂畫,他能看出這幅畫是假的,而王書記無非就是附庸風雅,並不懂畫,也許他看不出來這話是真是假。”


    沈曉琳抹了一下眼睛,罵道:“馬思駿,你他媽放屁。王書記能收藏那麽多劉伯耕的猛虎上山圖,他怎麽就看不出畫是真是假?我問你,你有沒有把穆雪送陪你睡覺的事跟白亞光說?”


    馬思駿馬上說:“我說沈曉琳,我什麽都沒跟白部長說,就連那畫我提都沒提,這畫是假的,是白部長看出來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你把穆雪送給我陪著睡覺那樣的事我能說嗎?我是堅決不能說的。”


    沈曉林惡狠狠的說:“馬思駿,我可告訴你。王書記都已經答應了我,把我推到宣傳部長的位置上,如果我沒有當上宣傳部長,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沈曉琳說著扭頭就走,也不管馬思駿怎麽喊,頭也不回。馬思駿心裏一陣得意,心想,看來這下沈曉琳的部長之夢要泡湯了,而這幅價值二百萬的猛虎下山圖又回到自己手裏。


    馬思駿還沒等給白亞光打電話,白亞光的電話打過來,說:“沈曉琳找到你了嗎?她把那幅畫拿回去了。看來你要挨罵了。不過,你就是挨幾句罵,我的心也踏實了,不然我覺得我就像罪人似的。”


    馬思駿笑著說:“白部長,沈曉琳才我這裏離開。我挨罵無所謂,隻要我們不在沈曉琳身上留下這顆定時炸彈,心裏就踏實。白部長,我現在就把畫給您送過去。”


    白亞光假意推脫說:“我看就不必了吧。這幅畫價格可比你從我這裏拿的那幅高多了。”


    馬思駿誠懇地說:“白部長,您就要離開穆林縣,這幅畫算我送給你紀念的禮物吧,我覺得也挺好,我現在就到你那裏去。”


    到了白亞光的家裏,白亞光又打開那幅畫,認真的看了一遍,不住的讚歎著說:“思駿呢,這的確是一幅上乘的佳作,我建議你還是留著,就是你賣了,在省城可以買一幢好房子。”


    馬思駿把那幅畫卷了起來,放在白亞光的書架上去了:“白部長,你就不要推脫了。這畫能從我的手裏送給你,這就讓我們踏實了,如果讓沈曉琳這樣的女人當上了部長,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犯罪啊。這個女人太喜歡在暗中搞名堂。”


    白亞光說:“要想讓我推薦,我是不會這麽做的,但她給王書記送的那幅畫是不會拿回來的,我也沒有辦法,就看她的運氣如何吧。”


    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王發元,如果王發元堅定的要把沈曉琳提拔起來,誰也沒有辦法。的確就看沈曉琳的運氣了。如果當初隻拿一幅畫,隻送給白亞光,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陰差陽錯,誰也把握不了,馬思駿想到沈曉琳並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心裏又擔心起來。都是這兩幅畫惹出的亂子,在王發元那裏,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時間很晚,馬思駿也沒做過多的逗留,就離開了白亞光的家。


    馬思駿想到,昨天夜裏穆雪跟他說的那件事,沈曉琳給時靜介紹的縣裏領導,卻不知這領導是誰。一個女大學生,被縣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操縱,提供玩樂的工具,這簡直就是犯罪行為,這樣的事一旦被揭穿,不管是對那暗中的縣領導,還是沈曉琳這個拉皮條的,都是一個要他們命的事,隻不過能不能說服時靜把那個人說出來,並且提供這一切的證據,就是問題的關鍵。


    時靜是個讓人喜歡的女孩,怎麽也想不到在暗中做這個養活自己,看來笑貧不笑娼已經深入到這些女孩的骨髓裏,隻要有錢,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做什麽已經不是問題。但他們讀死書來卻也是很努力的。


    馬思駿想,能不能從時靜的嘴裏套出沈曉琳給她介紹的那個占有時靜身體的縣領導是誰呢?看來也不是沒有機會,就看跟時靜有沒有進一步接觸的機會了。


    剛要開門,背後就被一支小手打了一下,不用看,不是時靜,就是穆雪。隻聽穆雪小聲說:“馬大哥,你怎麽才回來,我等你半天了。昨天晚上……”


    馬思駿忙說:“不要跟我提昨天晚上。你就別進來,時間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穆雪急了,說:“馬大哥,我占用不了你幾分鍾的時間。我就想跟你解釋解釋,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我解釋不清楚,你就要看不起我,那樣我會很不舒服的。你在我的眼裏是個崇高的男人,所以我不想在你麵前做一個低賤的女孩。你讓我進去吧。”


    看到穆雪誠懇的樣子,馬思駿也隻好開了房門,讓穆雪進了自己的房間,但沒有把房門關上,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馬思駿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並沒有怪你,一個人選擇什麽樣的生活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自己的愛好,別人無權幹涉。我也沒想幹涉你。你們都是20多歲的大姑娘,什麽是美,什麽是醜,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也用不著我來提醒。我感覺到你們幾個女孩都是很不錯的人,所以我才這麽跟你們說,以後沈曉琳介紹你們做那樣的事,你們就離她遠點。你們想自己養活自己,,也並不需要靠出賣自己的身體賺錢,打工的機會也很多。”


    穆雪有些可憐的樣子說:“馬大哥,沈曉琳給我們介紹的人都是縣裏的領導,其實,我覺得我們幾個人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玩那個,還是安全的,尤其是他們真舍得給我們錢,如果以後我們願意留在縣裏工作,他們都會給我們提供方便,但怎麽也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沈曉琳給我介紹的居然是你,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馬思駿說:“我沒有看出你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我不讓你進門,你非要敲門進來。”。


    穆雪連忙解釋說:“可是我收了沈曉琳的錢啊。我收了人家的錢,我不給她做事,那是不講究的,所以我必須要進門見到你。”


    馬思駿問:“沈曉琳跟給你多少錢?”


    穆雪說:“給了我800塊錢,我覺得這已經不少了,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大學生,如果在按摩那樣的地方做這樣的事兒,也就最多300塊錢,也都是我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所以,昨天晚上我對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原諒我。”


    穆雪說著深深的向馬思駿鞠了一躬,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對昨天晚上的事,馬軍並沒有覺得穆雪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如果穆雪不住在他對門,他真有可能把這個丫頭留下來,即使不跟他做什麽,彼此之間聊聊天,互相了解一下,也是不錯的感覺,他挺喜歡穆雪這個丫頭的,但是,有沈曉琳的介紹,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馬世俊說:“穆雪,你就別感到愧疚了,我也沒有埋怨你什麽,以後咱還都是好朋友,都住著對門嗎,你有什麽難處,盡管跟我說,也可以把我當做你哥,有誰欺負你,我一定會出麵幫你們的。時靜在不在?她出門了嗎?”


    穆雪說:“時靜跟縣裏那個領導出去了,可現在也應該回去了。我給他打個電話,看她在哪兒呢。按理說那個縣領導應該把她送回來呀?”


    馬思駿問:“沈曉琳給時靜介紹的那個縣領導,你見過沒有?”


    穆雪搖了搖頭說:“我們都是單線聯係的,誰跟誰有什麽關係,我們也不打聽他們的姓名,更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不知道時靜背後的那個領導是誰,昨天晚上我接了沈曉琳的電話,讓我到你的房間,別人也都不知道,當然,我到你的房間,她們並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是我的客人。”


    穆雪剛要給時靜打電話,突然,從電梯口傳來一陣時靜的大聲驚叫,馬思駿立刻奔了出去,就看到兩個年輕男人就要把時靜拉上電梯,顯然這是跟蹤時靜的流氓。


    馬思駿大喝一聲,可那兩個人已經把時靜拉上了電梯,馬思駿立刻從步梯迅速下樓,走出樓棟,看到那兩個男青年已經把時靜拉到門口。門外還有兩個人在接駕,就要把時靜拉上停在那裏的麵包車。


    這幾個人顯然是膽大包天,居然沒把門口的兩個保安放在眼裏,其實門口的保安都是五六十歲的老男人,麵對這幾個年輕人的窮凶極惡,他們毫無辦法,乖乖的看著他們搶走時靜這個漂亮姑娘。


    時靜不停的尖叫著,但她整個身子已經毫無掙脫的能力,就要被兩個人推到車上,馬思駿飛身上前,一腳就踹倒推時靜上車的男青年,上前又把另一個拽了過來,用力的推倒在地,把時靜搶到懷裏,時靜嚎啕大哭。


    另外兩個男青年,一個手裏拎著棒子,一個手裏拿著尖刀,就像馬思駿襲擊而來,馬思駿一把奪過那個男青年手中的棒子,打掉另一個手中的尖刀,拉著時靜就往小區裏跑,這時穆雪和另兩個姑娘也都跑了出來,圍著嚇得哭個不停的時靜,那幾個人看到搶人無望,上了車開走了。


    馬思駿說:“別在這裏哭,把小區的人都給哭出來了。回去再說吧。”


    時靜繼續抽泣著,跟著幾個人上了電梯,時靜拉著馬思駿的說:“馬大哥,謝謝你又幫了我的忙,如果不是你出麵,我就要被這幾個人給搶走了,我是死是活可就說不定了,就是去找我也是找不到的。”


    馬思駿說:“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你是得罪過他們,還是他們就盯著你?”


    時靜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今天晚上我跟李……我跟那個人到他的住處,從那裏出來之後,我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就感覺到後麵始終有輛車在跟著我,我就讓出租車快點開,誰知道我下了出租車,這幾個人就跑出來搶人,我上了電梯,幸虧電梯已經到了我們住的樓層,把你們喊出來,不然我可真的就完蛋了,馬大哥,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馬思駿聽出了時靜話語裏的漏洞。跟著一個姓李的去了他的住處,馬思駿問:“難道是你說的這個姓李的派人,要把你搶回來,不會就這樣吧,你說那個姓李的到底是什麽人?”?


    時靜一個勁兒的搖頭說:“我不能說出他是誰,但這幾個人絕對不會是他派人的,這幾個人不是盯上了我,就是盯上了他,反正今天我是夠倒黴的。”


    馬思駿說:“進屋吧,好好休息休息,壓壓驚,幸虧你遇到了我,如果換個人,就真把他們搶走了,也許真像你說的那個樣子,你是死是活真就不知道。”


    馬世駿也是有幾分故意嚇唬時靜,因為時靜並沒有跟他說實話,他想知道這個姓李的到底是什麽人?如果這個姓李的是縣裏的領導,那會是哪個部門的領導呢?是副書記還是副縣長?在縣政府的縣級領導中,隻有一個姓李的,那就是常務副縣長李鐵鬆。他跟這個副縣長並沒有特殊的關係,隻覺得這個人是不太走運的人。郭誌國倒台之後,李鐵鬆一心想當縣長,但縣長卻被連麗群給奪走了。


    想到這裏,馬思駿心裏一陣高興,如果不出意外,時靜說的那個姓李的,很可能就是李鐵鬆。但時靜顯然不想把這個背後的人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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