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來不及愛
“什麽？”木清河瞪大眼睛，不敢了置信地看著鳳靈玄，本來就不算多好使的腦子直接當機了，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很慒逼”。
這反應在鳳靈玄的預料之中，不，應該說木清河的反應其實已經算是超乎她的預料了。
至少，他沒有大喊大叫。
鳳靈玄伸手在木清河的眼前晃了晃，帶著一股內力說道：“回神。”
木清河眨了眨眼，依舊是震驚地看著鳳靈玄，問：“我方才是不是做夢……啊……”
話到後麵，木清河的聲音已經扭曲了。
鳳靈玄問：“痛嗎？”
這不廢話嗎？木清河重重地點頭。
鳳靈玄點頭：“知道痛就對了，痛了，你就知道不是做夢了。”
木清河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依舊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鳳靈玄，鳳靈玄抬手又拍了木清河一巴掌，拍得木清河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給我好好地聽著。”鳳靈玄道：“你也知道，清風和之煥還在天牢之中，想要讓他們幫忙是不現實的。而我已經不便在宮中繼續呆著了，所以，我需要合理地消失，你現在不需要問太多，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你解釋，你隻要在約定的時間內將我帶出來就好。”
話到這裏，她自懷中掏出準備好的線路圖攤開，讓兩個人都可以看得到，她一邊指著線路圖，一邊說：“我已經計劃好了，這是線路圖，若是不出差錯的話，明日就會有皇後死亡的消息傳出，你要一直關注著，在我的身體進入陵墓前換出來。切記，不要入宮，更不要跟軒轅熠撞上了，待將我換出來後，就把這瓶藥給我服下，我自然會再醒過來。”
“好。”木清河已經徹底地冷靜下來了，雖說很是驚訝，但是，這不會影響他的忠心。
鳳靈玄最是喜歡木清河的就是這一點，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他的情緒波動有多大，隻要是他的吩咐，他就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情緒給調整好，對她的命令可說是從不拒絕。
曾有人說：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心，鳳靈玄深以為然。
她覺得和自己很是慶幸，不僅有慕之煥的全力相助，還有木清河和木清風兄弟的無條件信任。
心下微動，鳳靈玄說：“清河，我是皇後這件事你先不要說出去，待到我安全出來，然後我們一起離開皇城後，我會告訴你和清風的。”
“好。”木清河本能地點頭。
頓了一下，他才又反應過來，方才鳳靈玄說的是告訴他和清風，那慕之煥呢？是不用告訴，還是他原本就知道的呢？
似是為了回答他心裏的疑惑，鳳靈玄未待木清河問出來，便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之煥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木清河了然，鳳靈玄將計劃中最關鍵的需要木清河去完成的事情一再地與其確認無誤後方才離開。
在此後，鳳靈玄並沒有回宮，而是去了大將軍府。
鳳振越、鳳韓氏、鳳青玄都在府上，見著鳳靈玄，鳳韓氏和鳳青玄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鳳振越的臉色也不太好。
鳳青玄不善地看著鳳靈玄，毫不客氣地問：“怎麽就你一個人？若曦呢？”
“曦妃娘娘自然是在宮內了，鳳青玄，這麽多年不見，你這智商還是如此令人捉急。”鳳靈玄反唇相譏。
“真以為自己當了皇後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鳳韓氏憤怒地吼道：“你為什麽不把我家若曦帶出來？你故意不讓她見我們對不對？”
“她是妃，是皇上的女人，想要出宮，自是要得到皇上的應允才可以。”鳳靈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扭頭看向鳳青玄，道：“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哪天我一個不高興就把你也給弄進宮裏去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青玄是男子，又有功名在身，怎可入宮？”鳳振越喝斥道。
看吧，這就是她鳳靈玄的父親，不管什麽時候，他首先考慮的都是他的兒子，雖說她並不在意那些，但心下還是難免會覺得膈應。
冷笑了一聲，鳳靈玄抬眸看著鳳振越，道：“他是男子就入不得宮了？我是女子，你為什麽要把我當兒子一樣送入宮？”
這話一出，鳳振越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鳳青玄更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鳳靈玄：“你……”
“沒錯，我是女兒身，為了讓你避免入宮，咱們的父親可是自小就將我當兒子養的，這養了十幾年，怕是他自己都要以為我是他兒子了。”鳳靈玄嗤笑道：“鳳青玄，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此次回來，我隻是告訴你們一聲，昨夜我把皇上給得罪了，你們還是想想怎麽保住性命吧。”
說完，鳳靈玄連給鳳振越他們再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便是轉身離開了。
她跟鳳振越他們說過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知道她回來過，這就夠了。
她走這一步，也算是為鳳振越交出兵權埋下了最重要的一筆。
回宮後，鳳靈玄又去了各宮妃嬪那裏轉了一圈，這才回到坤寧宮。
進了內殿，鳳靈玄將殿內的一切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處方才坐在窗前等待。
她去各宮走了一下，算是一個放低姿態的示好，她態度很好，一番話下來也很容易給人一種他是可以討好，不難討好的錯覺，芸妃和珍妃都在想辦法討好她，這麽一個機會擺在麵前，她們自是不會錯過。
芸妃給了她一個名貴的血玉手鐲，珍妃給了她一串翡翠玉佩，其他的妃嬪也都各不相同地給了她東西。
鳳靈玄將東西都給李德順分發下去了，她唯一留下的便是血玉手鐲和翡翠玉佩。
不為別的，隻因這兩件東西裏都有藥，若非她本身精通醫術，是極難發現的。
祈芸和珍妃都想要討好她，卻又不想她真的好，故而，她們下了藥，劑量不重，她若是不碰這兩件東西，就隨便擺在這屋內的話，長久下去，也隻會讓她的身體日益下降，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她的命，若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話，也不過就是加速一下她身體變差，同樣不會要了她的命。
鳳靈玄不確定此次的手鐲和玉佩是不是用來試探的，那兩個女人的心思其實也挺好猜的，不管做多少事，最終的目的也都是要她的命。
若是她還留下，倒是不介意跟她們玩一玩，可惜了……
她原本就需要合適的理由，現下正好了，誰都別想跑。
鳳靈玄在手鐲和玉佩上加重了藥量，待到用完晚膳之後便服下藥躺在床上睡覺了。
她都已經決定以命相搏，徹底離開皇宮了，也就不怕軒轅熠發現她的女兒之身了。
人都已經死了，軒轅熠哪怕再是憤怒她欺君，也不至於鞭屍吧？
鳳靈玄的意識漸漸模糊，沒多久的功夫，她就徹底不醒人事了。
也就是在她睡過去了不久，軒轅熠便過來了，他詢問了在外守夜的李德順，知曉鳳靈玄已然睡去，他也隻隔著屏風悄然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皇後起來後，你告訴她，朕有事找她，讓她到禦書房找朕。”
“是。”李德順恭聲道：“奴才恭送皇上。”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軒轅熠在禦書房內做了一夜的紙鳶，一直到早朝才離開。
他想：很多人都喜歡紙鳶，不知道鳳靈玄會不會喜歡？看在他親手做的份上，不知道會不會感動？他若是在這個時候選擇對其表明心跡的話，不知道她會否接受？又是否願意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軒轅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也有忐忑不安的時候，這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
因著心裏有事，也特別急切，以致於軒轅熠上朝都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他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大殿下的眾大臣心下皆紛紛猜測起皇上遇到了什麽好事，心下更是琢磨著現在提及那些平日裏不太敢提的事情會不會得到出乎意料的結果？
越想，越是有些按捺不住，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了。
可惜的是，他們的話剛到嘴邊，尚未及說出來，便有一位侍衛急匆匆地奔了進來，那個人在場的很多大臣都有印象，那是新升上去的禦林軍副統領蘇冥。
蘇冥在這個時候出現，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皇上，不好了。”蘇冥方寸全無，扯著嗓子喊道。
這個時候的蘇冥臉上毫無血色，他更是忘記了所有的禮儀和規矩，像個街頭潑婦一樣在外麵一次又一次喊著：“皇上，皇後出事了。”
軒轅熠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悅地喝斥：“好好說，皇後好好地在宮內休息，出什麽事了？”
“皇後，她已經去了。”蘇冥悲傷地說道。
刹那間，天旋地轉，軒轅熠隻覺得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哪兒都疼，他大腦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而當他回過神來時，雙手已經狠狠地捏住了蘇冥的雙肩，出口的話更是淩厲：“你把話給朕說清楚，什麽叫皇後去了？”
失控的軒轅熠無疑地嚇人的，蘇冥的雙肩被他捏得生疼，但他沒有喊疼，而是回答道：“皇上，是李德順公公說的，他已經令人去請太醫了，臣代替原本要來通知皇上的人過來了。”
“皇後昨晚都還好好的，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沒了？”軒轅熠怎麽都不願意相信，但他人已經迅速地往外奔去。
鳳靈玄，朕還有很多話都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你不許有事，知道嗎？
軒轅熠邊跑，心裏邊呼喊著，他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確定鳳靈玄是不是安然無恙。
被丟在金鑾殿中的大臣們一臉慒逼，自軒轅熠登基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樣子。
對了，方才他們在說到皇後去了？這是何意？難道說皇後她……
大臣們不敢再猜測下去，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種本能的膽怯。
鳳振越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他有些不敢去想象事情的真實性。
明明昨天他還見著了鳳靈玄，她還對青玄他們母子冷嘲熱諷了一番，今日怎麽就沒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哪怕是對鳳靈玄根本就沒有多少喜歡的鳳振越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以至於周圍有人來跟他說了些什麽，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監總管公公宣布了退朝，但隨著軒轅熠消失的方向追去。
有不少人來問鳳振越，鳳振越都是沉默不語，悲傷顯然而見。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外界傳言並非那麽真實，至少，現在的鳳振越也是真的因為鳳靈玄的死而難過。
隻是，鳳靈玄真的死了嗎？如此容易？
軒轅熠並不知道大臣們的議論，哪怕是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現在的他直恨不得一切都是夢。
“皇上……”
坤寧宮內的宮人跪了一地，宮內的氣氛說不出的沉悶壓抑，令人哪怕隻是站在這裏，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軒轅熠什麽都沒有說，抬腳往裏麵走。
原本就沒有多遠的路，軒轅熠愣是寸步難行地往前挪。
這是人的本性，他是真的在意鳳靈玄，真的喜歡上了鳳靈玄，對於她的離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所有人都看著軒轅熠，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看著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幾乎是瞬間落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軒轅熠終於是走到了床前。
精致的雕花大床之上，鳳靈玄安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軒轅熠抬手先摸了一下她的手，發現她的手說不出的冰冷。
如此一來，軒轅熠的心也跟著冷了。
他該轉身吩咐人準備後事，可他不甘心，雖然心下有了結果，但依舊執著地去探鳳靈玄的鼻息、脈搏，檢查所有可以感受生命是否還在的特征。
每檢查一處，軒轅熠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的心也跟著冰冷一分。
終於，他收了手，眼眶也在瞬間紅了。
“什麽？”木清河瞪大眼睛，不敢了置信地看著鳳靈玄，本來就不算多好使的腦子直接當機了，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很慒逼”。
這反應在鳳靈玄的預料之中，不，應該說木清河的反應其實已經算是超乎她的預料了。
至少，他沒有大喊大叫。
鳳靈玄伸手在木清河的眼前晃了晃，帶著一股內力說道：“回神。”
木清河眨了眨眼，依舊是震驚地看著鳳靈玄，問：“我方才是不是做夢……啊……”
話到後麵，木清河的聲音已經扭曲了。
鳳靈玄問：“痛嗎？”
這不廢話嗎？木清河重重地點頭。
鳳靈玄點頭：“知道痛就對了，痛了，你就知道不是做夢了。”
木清河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依舊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鳳靈玄，鳳靈玄抬手又拍了木清河一巴掌，拍得木清河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給我好好地聽著。”鳳靈玄道：“你也知道，清風和之煥還在天牢之中，想要讓他們幫忙是不現實的。而我已經不便在宮中繼續呆著了，所以，我需要合理地消失，你現在不需要問太多，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你解釋，你隻要在約定的時間內將我帶出來就好。”
話到這裏，她自懷中掏出準備好的線路圖攤開，讓兩個人都可以看得到，她一邊指著線路圖，一邊說：“我已經計劃好了，這是線路圖，若是不出差錯的話，明日就會有皇後死亡的消息傳出，你要一直關注著，在我的身體進入陵墓前換出來。切記，不要入宮，更不要跟軒轅熠撞上了，待將我換出來後，就把這瓶藥給我服下，我自然會再醒過來。”
“好。”木清河已經徹底地冷靜下來了，雖說很是驚訝，但是，這不會影響他的忠心。
鳳靈玄最是喜歡木清河的就是這一點，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他的情緒波動有多大，隻要是他的吩咐，他就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情緒給調整好，對她的命令可說是從不拒絕。
曾有人說：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心，鳳靈玄深以為然。
她覺得和自己很是慶幸，不僅有慕之煥的全力相助，還有木清河和木清風兄弟的無條件信任。
心下微動，鳳靈玄說：“清河，我是皇後這件事你先不要說出去，待到我安全出來，然後我們一起離開皇城後，我會告訴你和清風的。”
“好。”木清河本能地點頭。
頓了一下，他才又反應過來，方才鳳靈玄說的是告訴他和清風，那慕之煥呢？是不用告訴，還是他原本就知道的呢？
似是為了回答他心裏的疑惑，鳳靈玄未待木清河問出來，便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之煥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木清河了然，鳳靈玄將計劃中最關鍵的需要木清河去完成的事情一再地與其確認無誤後方才離開。
在此後，鳳靈玄並沒有回宮，而是去了大將軍府。
鳳振越、鳳韓氏、鳳青玄都在府上，見著鳳靈玄，鳳韓氏和鳳青玄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鳳振越的臉色也不太好。
鳳青玄不善地看著鳳靈玄，毫不客氣地問：“怎麽就你一個人？若曦呢？”
“曦妃娘娘自然是在宮內了，鳳青玄，這麽多年不見，你這智商還是如此令人捉急。”鳳靈玄反唇相譏。
“真以為自己當了皇後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鳳韓氏憤怒地吼道：“你為什麽不把我家若曦帶出來？你故意不讓她見我們對不對？”
“她是妃，是皇上的女人，想要出宮，自是要得到皇上的應允才可以。”鳳靈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扭頭看向鳳青玄，道：“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哪天我一個不高興就把你也給弄進宮裏去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青玄是男子，又有功名在身，怎可入宮？”鳳振越喝斥道。
看吧，這就是她鳳靈玄的父親，不管什麽時候，他首先考慮的都是他的兒子，雖說她並不在意那些，但心下還是難免會覺得膈應。
冷笑了一聲，鳳靈玄抬眸看著鳳振越，道：“他是男子就入不得宮了？我是女子，你為什麽要把我當兒子一樣送入宮？”
這話一出，鳳振越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鳳青玄更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鳳靈玄：“你……”
“沒錯，我是女兒身，為了讓你避免入宮，咱們的父親可是自小就將我當兒子養的，這養了十幾年，怕是他自己都要以為我是他兒子了。”鳳靈玄嗤笑道：“鳳青玄，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此次回來，我隻是告訴你們一聲，昨夜我把皇上給得罪了，你們還是想想怎麽保住性命吧。”
說完，鳳靈玄連給鳳振越他們再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便是轉身離開了。
她跟鳳振越他們說過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知道她回來過，這就夠了。
她走這一步，也算是為鳳振越交出兵權埋下了最重要的一筆。
回宮後，鳳靈玄又去了各宮妃嬪那裏轉了一圈，這才回到坤寧宮。
進了內殿，鳳靈玄將殿內的一切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處方才坐在窗前等待。
她去各宮走了一下，算是一個放低姿態的示好，她態度很好，一番話下來也很容易給人一種他是可以討好，不難討好的錯覺，芸妃和珍妃都在想辦法討好她，這麽一個機會擺在麵前，她們自是不會錯過。
芸妃給了她一個名貴的血玉手鐲，珍妃給了她一串翡翠玉佩，其他的妃嬪也都各不相同地給了她東西。
鳳靈玄將東西都給李德順分發下去了，她唯一留下的便是血玉手鐲和翡翠玉佩。
不為別的，隻因這兩件東西裏都有藥，若非她本身精通醫術，是極難發現的。
祈芸和珍妃都想要討好她，卻又不想她真的好，故而，她們下了藥，劑量不重，她若是不碰這兩件東西，就隨便擺在這屋內的話，長久下去，也隻會讓她的身體日益下降，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她的命，若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話，也不過就是加速一下她身體變差，同樣不會要了她的命。
鳳靈玄不確定此次的手鐲和玉佩是不是用來試探的，那兩個女人的心思其實也挺好猜的，不管做多少事，最終的目的也都是要她的命。
若是她還留下，倒是不介意跟她們玩一玩，可惜了……
她原本就需要合適的理由，現下正好了，誰都別想跑。
鳳靈玄在手鐲和玉佩上加重了藥量，待到用完晚膳之後便服下藥躺在床上睡覺了。
她都已經決定以命相搏，徹底離開皇宮了，也就不怕軒轅熠發現她的女兒之身了。
人都已經死了，軒轅熠哪怕再是憤怒她欺君，也不至於鞭屍吧？
鳳靈玄的意識漸漸模糊，沒多久的功夫，她就徹底不醒人事了。
也就是在她睡過去了不久，軒轅熠便過來了，他詢問了在外守夜的李德順，知曉鳳靈玄已然睡去，他也隻隔著屏風悄然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皇後起來後，你告訴她，朕有事找她，讓她到禦書房找朕。”
“是。”李德順恭聲道：“奴才恭送皇上。”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軒轅熠在禦書房內做了一夜的紙鳶，一直到早朝才離開。
他想：很多人都喜歡紙鳶，不知道鳳靈玄會不會喜歡？看在他親手做的份上，不知道會不會感動？他若是在這個時候選擇對其表明心跡的話，不知道她會否接受？又是否願意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軒轅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也有忐忑不安的時候，這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
因著心裏有事，也特別急切，以致於軒轅熠上朝都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他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大殿下的眾大臣心下皆紛紛猜測起皇上遇到了什麽好事，心下更是琢磨著現在提及那些平日裏不太敢提的事情會不會得到出乎意料的結果？
越想，越是有些按捺不住，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了。
可惜的是，他們的話剛到嘴邊，尚未及說出來，便有一位侍衛急匆匆地奔了進來，那個人在場的很多大臣都有印象，那是新升上去的禦林軍副統領蘇冥。
蘇冥在這個時候出現，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皇上，不好了。”蘇冥方寸全無，扯著嗓子喊道。
這個時候的蘇冥臉上毫無血色，他更是忘記了所有的禮儀和規矩，像個街頭潑婦一樣在外麵一次又一次喊著：“皇上，皇後出事了。”
軒轅熠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悅地喝斥：“好好說，皇後好好地在宮內休息，出什麽事了？”
“皇後，她已經去了。”蘇冥悲傷地說道。
刹那間，天旋地轉，軒轅熠隻覺得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哪兒都疼，他大腦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而當他回過神來時，雙手已經狠狠地捏住了蘇冥的雙肩，出口的話更是淩厲：“你把話給朕說清楚，什麽叫皇後去了？”
失控的軒轅熠無疑地嚇人的，蘇冥的雙肩被他捏得生疼，但他沒有喊疼，而是回答道：“皇上，是李德順公公說的，他已經令人去請太醫了，臣代替原本要來通知皇上的人過來了。”
“皇後昨晚都還好好的，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沒了？”軒轅熠怎麽都不願意相信，但他人已經迅速地往外奔去。
鳳靈玄，朕還有很多話都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你不許有事，知道嗎？
軒轅熠邊跑，心裏邊呼喊著，他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確定鳳靈玄是不是安然無恙。
被丟在金鑾殿中的大臣們一臉慒逼，自軒轅熠登基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樣子。
對了，方才他們在說到皇後去了？這是何意？難道說皇後她……
大臣們不敢再猜測下去，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種本能的膽怯。
鳳振越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他有些不敢去想象事情的真實性。
明明昨天他還見著了鳳靈玄，她還對青玄他們母子冷嘲熱諷了一番，今日怎麽就沒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哪怕是對鳳靈玄根本就沒有多少喜歡的鳳振越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以至於周圍有人來跟他說了些什麽，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監總管公公宣布了退朝，但隨著軒轅熠消失的方向追去。
有不少人來問鳳振越，鳳振越都是沉默不語，悲傷顯然而見。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外界傳言並非那麽真實，至少，現在的鳳振越也是真的因為鳳靈玄的死而難過。
隻是，鳳靈玄真的死了嗎？如此容易？
軒轅熠並不知道大臣們的議論，哪怕是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現在的他直恨不得一切都是夢。
“皇上……”
坤寧宮內的宮人跪了一地，宮內的氣氛說不出的沉悶壓抑，令人哪怕隻是站在這裏，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軒轅熠什麽都沒有說，抬腳往裏麵走。
原本就沒有多遠的路，軒轅熠愣是寸步難行地往前挪。
這是人的本性，他是真的在意鳳靈玄，真的喜歡上了鳳靈玄，對於她的離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所有人都看著軒轅熠，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看著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幾乎是瞬間落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軒轅熠終於是走到了床前。
精致的雕花大床之上，鳳靈玄安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軒轅熠抬手先摸了一下她的手，發現她的手說不出的冰冷。
如此一來，軒轅熠的心也跟著冷了。
他該轉身吩咐人準備後事，可他不甘心，雖然心下有了結果，但依舊執著地去探鳳靈玄的鼻息、脈搏，檢查所有可以感受生命是否還在的特征。
每檢查一處，軒轅熠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的心也跟著冰冷一分。
終於，他收了手，眼眶也在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