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鬼醫為妃
“怎麽？皇上這是想要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揭下我的麵紗？”鳳靈玄到底還是率先開了口，她的聲音很冷，自也不難聽出她的不悅，她說：“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曾經揭開過麵紗，讓皇上你看過我的容顏吧？是皇上不信我那時的長相，還是……”
“當然不是。”軒轅熠很是平靜地說：“其實，朕隻是想要幫你理一下額前的發。”
說著，他的手就很是自然地伸了過去，幫鳳靈玄理了一下額前的發絲。
心下，軒轅熠自然是不太相信鳳靈玄的，特別是在確定了鳳靈玄就是鬼醫之後。
當初他身中劇毒，所有的禦醫都束手無策，唯有鳳靈玄可救，還救得很是輕鬆的樣子，她身為鬼醫，會醫會毒，如果想要在自己的臉上動點什麽手腳的話，那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隻是，他又忍不住想，她到底為什麽要那樣去做呢？
她的那一張臉若非真的慘不忍睹，那麽，就必然是在隱藏著什麽，或許，這一張臉是她所熟悉的？
這樣想著，軒轅熠的心裏就好像是真的有了那樣一種結果似的，看鳳靈玄的眼神也是越發的深邃了。
哪怕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鳳靈玄還是捕捉到了，心下頓時活動開來，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
在這深宮之中，莫非真的要頂著那麽一張臉來生活？
正想著，軒轅熠又道：“你是害怕朕再看到你的臉嗎？”
鳳靈玄答非所問：“皇上應該慶幸，你的手還未曾碰到麵紗，否則，你的手就該廢掉了。”
軒轅熠：“……”
想了想，這樣的事情，鳳靈玄還真的是做得出來，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也隻是瞬間就恢複了常態，他笑說：“朕沒有想揭你的麵紗。”
哎喲，這可真的是有那麽一點此地無銀的感覺了，還真的是不太好呀。
鳳靈玄緊緊盯著軒轅熠，並沒有再說什麽，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他是不是想要碰有什麽關係呢？她隻要讓他知道她的臉，她臉上的麵紗，都是不能輕易碰的就可以了。
她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軒轅熠立刻表示絕對不會碰。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呀！軒轅熠心忖：這鬼醫想要做什麽的話，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呢，畢竟，不論醫術，還是毒術，在這天地間，可以與她相提並論的幾乎沒有。
軒轅熠想了想，暫時還是決定將這事給拋到一邊，做其他的事情才好。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鳳靈玄，希望封她為妃，如此，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封為太子。
用軒轅熠的話來說，他的後宮永遠都隻會有她一人，他們的孩子自然是太子，在多年以後，他們的孩子登基為帝，那她還是太後，故而，現在是不是皇後其實並沒有什麽關係。
鳳靈玄可以理解，軒轅熠這是想要將名聲留給“死”去的鳳靈玄，把所有的寵愛都給她。
兩個身份，其實，連她自己都看不清，不知道軒轅熠到底是在乎哪一個身份更多一些。
當然，鳳靈玄也不會閑著無事給自己找事做，非要去爭什麽後位，她現在能放下將軍之位，以女兒之身入宮，為的也就是不留下遺憾，她的孩子，確實是有權利享受到他應該有的一切。
至於往後的生活，鳳靈玄知道不會太平，越國太子的身份或許還會給孩子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保護住他。
鳳靈玄不在乎名號這些，可當封妃典禮之時，她還是看到了來自不同方向，來自不同人的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那個時候，她想：定是有很多人巴不得立刻弄死她吧？
鳳靈玄被封為皇貴妃，同時，她的鬼醫身份不知道怎麽傳開了，如此，才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讓人無法再對她有任何挑剔。
在這個世界上，看到過鬼醫真正容顏的人也不多，包括軒轅熠自己。
很多人都對鳳靈玄感興趣，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鬼醫，可惜得很，軒轅熠把人保護得極好，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給打發了。
鬼醫皇貴妃懷了龍種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如此一來，很多人的心思都歇了，卻也有不少人開始動起了別的心思，比如說國師秦蘇。
很久以前，秦蘇就在找機會了，他想要除掉軒轅熠，畢竟，一個無法掌控的皇上，還是滅了的好。
不過，之前做過很多事情，都沒有成功，現在，軒轅熠主動封了妃，還道出了皇貴妃身懷龍子，這無疑就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誰都不會忘記，在先皇後死了之後，軒轅熠曾經說過些什麽，又做過些什麽，在朝的大臣們不是沒有努力過，不是沒有勸說過軒轅熠再納新妃，可他一直充耳不聞，或者是以其他的各種理由去搪塞，從來就沒有正麵回應過，故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軒轅熠還沒有從皇後之死中走出來，認為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納新妃的，結果，出乎他們的預料。
軒轅熠出去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就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傳說中的鬼醫。
一時間，大臣們的內心是怎麽樣一種複雜，也隻有他們知道了。
不過，從這麽一點來說，也不難看出軒轅熠對鳳靈玄的看重，秦蘇這才敢大膽地猜測鳳靈玄在軒轅熠心裏的位置很重，哪怕她的位置不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絕對是可以威脅到軒轅熠的存在。
自封妃後，鳳靈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宮人們對她的好奇，以及禦林軍統率蘇冥對她的不友好，哪怕誰都知道她是鬼醫了。
心下笑了笑，鳳靈玄倒是沒有跟蘇冥一般計較，畢竟，這個經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直到現在還始終記掛著她，真的是很難得。
有那麽一次，鳳靈玄與蘇冥對上，在旁沒有其他人，她便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對本宮充滿了敵意，還如此的不加掩飾，難道就不怕本宮在皇上的麵前參你了一本？說你的壞話，甚至是讓皇上撤了你的職？”
“皇上是一代明君，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做出處理屬下的決定，那麽，他便不值得屬下為其賣命了。”蘇冥冷冷道：“我知道你是鬼醫，天下間巴結你的人多的是，但那些人之中絕對不會包括我，所以，如果你是想要從我這裏來滿足什麽虛榮心的話，那麽，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哦？”鳳靈玄挑眉，似笑非笑道：“本宮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是先皇後提拔起來的吧？你對本宮如此充滿敵意，莫不是認為本宮搶了原本應該屬於皇後的位置，所以，你在為皇後打抱不平？”
蘇冥並沒有正麵回答，不過，從他的表情之中，鳳靈玄已經是找到了答案。
這可就有意思了，蘇冥竟然如此的不加掩飾，這樣可不好。
鳳靈玄對蘇冥叮囑了幾句，便沒有再理會蘇冥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以前，她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可現在，她卻總有用不完的時間，實在是無聊得緊。
因著她身懷有孕，軒轅熠看她看得有些緊，很多活動都禁掉了，哪怕鳳靈玄一再抗議，還是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結局。
鳳靈玄很是無語，這都什麽事呀？
軒轅熠在禁掉了鳳靈玄很多事情後，他自也抽出了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她，這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有不少宮裏的老人也曾見證過宮內事情的發展，軒轅熠曾經的皇後是什麽樣的態度，對現在的鬼醫又是什麽樣的態度，他們都看得清楚。誰都不能否定軒轅熠對鳳靈玄的心。
一時間，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什麽樣的人都有。
對於這些，鳳靈玄完全不介意，不管那些人怎麽說，左右都是她一個人，介意那些，倒不如做點實事。
自回宮後，她好像還沒有看到過木清河，幾次跟軒轅熠提起，都被告之木清河已經回了西關，不，西關已經落入南國的手中，他能去的也不過就是往後退的城池，具體是哪一個城池，還得人去之後才知。
鳳靈玄原本是不太相信的，不過，軒轅熠又告訴鳳靈玄，不隻木清河，木清風也過去了，便是宋書鄴也跟了去，顯然他也是想要將邊關的地盤好好地守住，再不願丟掉一城一池了。
對於軒轅熠這樣的做法，鳳靈玄表示非常理解，隻是，她也還是忍不住會擔心，隻希望慕之煥不會再做什麽，否則，依著木清河的能力，未必可以真的守得住。
倒不是鳳靈玄小看木清河和木清風，以及宋書鄴，實在是慕之煥的能力太強，且他對越國的很多地方都有了很足夠的了解。
哪怕沒有真正與慕之煥對戰一場，但鳳靈玄絕對相信以前慕之煥在他身邊的時候，並沒有拿出全力，真的是那樣的話，兩人實打實的對上，勝負確實難定。如果她都沒有辦法拿下慕之煥的話，那木清河他們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所不知道的是，慕之煥這會兒已經進入了越國皇城。
曾經的西關將軍府中，慕之煥靜靜地站在鳳靈玄曾經住過的地方，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上一次，他和鳳靈玄還是在同一個陣線上，他住在鳳靈玄的隔壁，距她之近，可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和她已經是兩路人了，他回了南國，繼續做他的南國太子，肩上抗著整個南國的重任，而她卻恢複了女裝，成了軒轅熠的女人，成了越國的皇貴妃。
這到底該怪誰呢？誰都怪不得。
慕之煥無限懷念以往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無數次地自問，如果他早一些跟鳳靈玄表明身份，並全力勸她去到南國，那麽，結局會否不一樣呢？
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他的想法罷了，雖說心裏清楚可能鳳靈玄還是不會去南國，但是，他想，他與鳳靈玄的關係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為什麽對鳳靈玄那般執著，其實，他也說不上來，就是不想放棄。
為了能夠再見她，為了確定她過得好不好，為了勸她跟自己一起離開，他從南國追到了越國皇城，哪怕他明知道一旦走到這裏，若是被發現，那他的日子便會特別難過，甚至有可能會走不出這個皇城。
可能，這就是因為愛吧？
入夜後，慕之煥再一次任性地入了皇宮，他曾在鳳靈玄還是皇後的時候入宮好幾次，對於皇宮不說百分百的熟悉，至少，他知道應該從哪一個方向去找鳳靈玄。
很是不巧，鳳靈玄當皇後那會兒，軒轅熠極少在她的身邊，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真的對鳳靈玄上了心，還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軒轅熠竟然陪在鳳靈玄的身邊。
慕之煥知道軒轅熠的本事高，所以，他並不敢靠得太近，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依舊是不敢大聲地呼吸，就怕被他給發現了。
在慕之煥所在的位置來看，軒轅熠看起來真的對鳳靈玄很好，他聽不清楚軒轅熠在跟鳳靈玄說些什麽，但是，他可以從軒轅熠的眼神看出來他對鳳靈玄的心是真的。
再看鳳靈玄，她蒙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不難從其身上感覺出幸福，所以，她其實也是真的對軒轅熠用情至深吧？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給人一種特別和諧的感覺。令人完全不忍心去打擾。
原以為可以很平靜地接受，可真的看到之後，慕之煥才發現，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大方，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沒有讓自己衝出去。
他付出的不少，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也不輸於軒轅熠，為什麽她就是接受不了他呢？
這樣的問題，慕之煥都不知道自問過多少次了，結果，每一次都是一樣，沒有結果。
鳳靈玄的五感皆在常人之上，再者，她有木係異能，慕之煥曾經跟他呆在一起幾年，身上自有異樣之處，在他出現的第一時間，鳳靈玄就發現他了。
不隻鳳靈玄，軒轅熠也發現了，故而，深情都是給慕之煥看的，哪怕他平日裏也是如此對待鳳靈玄的。
軒轅熠陪著鳳靈玄吃過飯之後，發現慕之煥還沒有離開，於是，他將鳳靈玄送回殿內去休息，而他則轉身向著慕之煥所在的方向拋出了暗器。
軒轅熠的暗器是宛若銀針的金色絲線，傳言，絲線繞頸過，留痕不留血，一線過去，見血封喉，他想要殺誰，誰就躲不開。
不過，對上慕之煥，他算是失手了，在軒轅熠轉身的那一刻，還未出手，慕之煥便做出了躲閃的舉動，這簡直就是神一樣的預判，令人無可挑剔，便是軒轅熠也是又震驚，又佩服。
鳳靈玄則是在軒轅熠出手的那一刻又回過頭來，當看到慕之煥的身影時，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慕之煥，你當真是連命都不想要了嗎？這種時候還跑到越國皇宮裏來，找死嗎？
鳳靈玄特別想要將人抓起來狠狠地大罵一頓，可是，她不能，慕之煥因何而來，她應該是比誰都要清楚才是，真的算起來，她才是最沒有資格說什麽的那一個。
軒轅熠看著慕之煥，冷哼出聲：“這種時候單槍匹馬地闖入越國皇宮，看來，你是真的嫌命太長了，正好，朕成全你！”
“越皇，你的脾性還是那麽暴躁，不過，你確定自己有那本事將和我怎麽樣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軒轅熠雙眸一眯，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煞氣：“有沒有那樣的本事，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若是我能躲開你的攻擊，成功出得皇宮，那麽，還望越皇可以答應一個條件。”慕之煥的視線越過軒轅熠，直直落在鳳靈玄的身上，眼神裏的愛意毫不掩飾。
真是瘋了！鳳靈玄眉頭緊蹙，心下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順著慕之煥的視線看過去，軒轅熠一眼就看到了鳳靈玄緊蹙的眉頭，若說他之前隻是猜測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是非常肯定了。
“愛妃認識他？”軒轅熠波瀾不驚地問道。
看似是在問，語氣裏卻是有著說不出的肯定。
若非相識，兩人的反應就不該是那樣的。
軒轅熠一直以為在鳳靈玄當上皇貴妃之後，首先會出手的人會是朝中的某些老怪物，沒有想到，竟是一個外來者，而且還是一個與鳳靈玄關係不匪的外來者。
其實，依著軒轅熠的聰明，以及他之前調查出來的某些訊息來猜測，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了，哪怕對方用的那一張臉是他所不識的。
“不說？是不知道怎麽說，還是不願意說？”軒轅熠緊緊盯著鳳靈玄，道：“你對他可以有那麽好，為什麽對我就一定要那麽殘忍？”連真麵目都不願意讓他看到，他就真的那麽不讓人相信嗎？
鳳靈玄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這會兒又難看了幾分，軒轅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就是確定了慕之煥的身份，她到口的話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出口了。
她要怎麽說呢？難道她要告訴軒轅熠，這就是慕之煥，也是南國的太子殿下南羽戟，那件剛奪了越國幾座城池的男人？
“不過，他對你倒是情深。”軒轅熠扭頭看向慕之煥，似笑非笑道：“朕是應該喚你慕之煥，還是南羽戟，抑或是太子殿下呢？”
慕之煥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便也變得平靜了。軒轅熠是一個聰明又有手段的男人，若是連他的身份都查不出來的話，那就太差勁了。
“越皇想怎麽喚，便怎麽喚吧，我是無所謂了。”慕之煥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這張鳳靈玄無比熟悉的臉。
慕之煥這幾年一直都易了容，就像鳳靈玄戴著麵具一樣，他真正的容顏就是南國人所熟悉的那一張，正如鳳靈玄的真顏是曾經入宮為後的那一張一樣。
軒轅熠道：“你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入宮，是在提醒朕什麽嗎？”
“我是因何而來，越皇的心裏早已清楚，不是嗎？”慕之煥道。
“她已經是朕的皇貴妃，不可能再跟你離開。”頓了一下，軒轅熠又道：“哪怕她不是朕的皇貴妃，她也是越國的將軍，同樣不會隨你離開。所以，你這一趟注定是要白跑了。念在你如此辛苦的份上，朕便做點好事，讓你留在越國休息吧。”
“你當真以為我到這裏來，會全無準備？”慕之煥冷哼。
軒轅熠不以為意：“就算你對越國有一定的了解，身邊也有那麽一點人手，但是，這裏是越國，是朕的地盤，若讓你在朕的地盤上帶走了朕的人，那麽，朕還如何當這個皇上？”
話到這裏，他又扭頭看向鳳靈玄，道：“一會兒，你不要插手。”
慕之煥也給了鳳靈玄一句相同的話，然，真當他們兩個打得你死我活之時，鳳靈玄又怎麽可能會不插手？
她兩手皆捏著銀針，分別向兩人飛去，意圖阻止他們，可是，打鬥中的兩人好似渾身都長著眼睛般，她的銀針終究是擦著他們的身子過去了，對他們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鳳靈玄皺眉，慕之煥心下一陣愉悅，軒轅熠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憤怒和難過。
三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詭異起來，便是流動的空氣仿若都降了速度。
軒轅熠和慕之煥打鬥並沒有停下，不管是誰，都拚盡了全力，一是為了男人的尊嚴，還有一點就是為了留住鳳靈玄。
刀光劍影，來來去去，不過短短時間，軒轅熠和慕之煥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鳳靈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更令她心驚的是在慕之煥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排弓箭手，蘇冥站在最前麵，一個手勢下去，幾十支箭已經射出，目標正是慕之煥。
如果慕之煥中箭，那麽，他是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鳳靈玄果斷地動了。
“怎麽？皇上這是想要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揭下我的麵紗？”鳳靈玄到底還是率先開了口，她的聲音很冷，自也不難聽出她的不悅，她說：“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曾經揭開過麵紗，讓皇上你看過我的容顏吧？是皇上不信我那時的長相，還是……”
“當然不是。”軒轅熠很是平靜地說：“其實，朕隻是想要幫你理一下額前的發。”
說著，他的手就很是自然地伸了過去，幫鳳靈玄理了一下額前的發絲。
心下，軒轅熠自然是不太相信鳳靈玄的，特別是在確定了鳳靈玄就是鬼醫之後。
當初他身中劇毒，所有的禦醫都束手無策，唯有鳳靈玄可救，還救得很是輕鬆的樣子，她身為鬼醫，會醫會毒，如果想要在自己的臉上動點什麽手腳的話，那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隻是，他又忍不住想，她到底為什麽要那樣去做呢？
她的那一張臉若非真的慘不忍睹，那麽，就必然是在隱藏著什麽，或許，這一張臉是她所熟悉的？
這樣想著，軒轅熠的心裏就好像是真的有了那樣一種結果似的，看鳳靈玄的眼神也是越發的深邃了。
哪怕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鳳靈玄還是捕捉到了，心下頓時活動開來，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
在這深宮之中，莫非真的要頂著那麽一張臉來生活？
正想著，軒轅熠又道：“你是害怕朕再看到你的臉嗎？”
鳳靈玄答非所問：“皇上應該慶幸，你的手還未曾碰到麵紗，否則，你的手就該廢掉了。”
軒轅熠：“……”
想了想，這樣的事情，鳳靈玄還真的是做得出來，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也隻是瞬間就恢複了常態，他笑說：“朕沒有想揭你的麵紗。”
哎喲，這可真的是有那麽一點此地無銀的感覺了，還真的是不太好呀。
鳳靈玄緊緊盯著軒轅熠，並沒有再說什麽，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他是不是想要碰有什麽關係呢？她隻要讓他知道她的臉，她臉上的麵紗，都是不能輕易碰的就可以了。
她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軒轅熠立刻表示絕對不會碰。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呀！軒轅熠心忖：這鬼醫想要做什麽的話，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呢，畢竟，不論醫術，還是毒術，在這天地間，可以與她相提並論的幾乎沒有。
軒轅熠想了想，暫時還是決定將這事給拋到一邊，做其他的事情才好。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鳳靈玄，希望封她為妃，如此，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封為太子。
用軒轅熠的話來說，他的後宮永遠都隻會有她一人，他們的孩子自然是太子，在多年以後，他們的孩子登基為帝，那她還是太後，故而，現在是不是皇後其實並沒有什麽關係。
鳳靈玄可以理解，軒轅熠這是想要將名聲留給“死”去的鳳靈玄，把所有的寵愛都給她。
兩個身份，其實，連她自己都看不清，不知道軒轅熠到底是在乎哪一個身份更多一些。
當然，鳳靈玄也不會閑著無事給自己找事做，非要去爭什麽後位，她現在能放下將軍之位，以女兒之身入宮，為的也就是不留下遺憾，她的孩子，確實是有權利享受到他應該有的一切。
至於往後的生活，鳳靈玄知道不會太平，越國太子的身份或許還會給孩子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保護住他。
鳳靈玄不在乎名號這些，可當封妃典禮之時，她還是看到了來自不同方向，來自不同人的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那個時候，她想：定是有很多人巴不得立刻弄死她吧？
鳳靈玄被封為皇貴妃，同時，她的鬼醫身份不知道怎麽傳開了，如此，才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讓人無法再對她有任何挑剔。
在這個世界上，看到過鬼醫真正容顏的人也不多，包括軒轅熠自己。
很多人都對鳳靈玄感興趣，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鬼醫，可惜得很，軒轅熠把人保護得極好，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給打發了。
鬼醫皇貴妃懷了龍種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如此一來，很多人的心思都歇了，卻也有不少人開始動起了別的心思，比如說國師秦蘇。
很久以前，秦蘇就在找機會了，他想要除掉軒轅熠，畢竟，一個無法掌控的皇上，還是滅了的好。
不過，之前做過很多事情，都沒有成功，現在，軒轅熠主動封了妃，還道出了皇貴妃身懷龍子，這無疑就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誰都不會忘記，在先皇後死了之後，軒轅熠曾經說過些什麽，又做過些什麽，在朝的大臣們不是沒有努力過，不是沒有勸說過軒轅熠再納新妃，可他一直充耳不聞，或者是以其他的各種理由去搪塞，從來就沒有正麵回應過，故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軒轅熠還沒有從皇後之死中走出來，認為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納新妃的，結果，出乎他們的預料。
軒轅熠出去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就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傳說中的鬼醫。
一時間，大臣們的內心是怎麽樣一種複雜，也隻有他們知道了。
不過，從這麽一點來說，也不難看出軒轅熠對鳳靈玄的看重，秦蘇這才敢大膽地猜測鳳靈玄在軒轅熠心裏的位置很重，哪怕她的位置不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絕對是可以威脅到軒轅熠的存在。
自封妃後，鳳靈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宮人們對她的好奇，以及禦林軍統率蘇冥對她的不友好，哪怕誰都知道她是鬼醫了。
心下笑了笑，鳳靈玄倒是沒有跟蘇冥一般計較，畢竟，這個經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直到現在還始終記掛著她，真的是很難得。
有那麽一次，鳳靈玄與蘇冥對上，在旁沒有其他人，她便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對本宮充滿了敵意，還如此的不加掩飾，難道就不怕本宮在皇上的麵前參你了一本？說你的壞話，甚至是讓皇上撤了你的職？”
“皇上是一代明君，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做出處理屬下的決定，那麽，他便不值得屬下為其賣命了。”蘇冥冷冷道：“我知道你是鬼醫，天下間巴結你的人多的是，但那些人之中絕對不會包括我，所以，如果你是想要從我這裏來滿足什麽虛榮心的話，那麽，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哦？”鳳靈玄挑眉，似笑非笑道：“本宮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是先皇後提拔起來的吧？你對本宮如此充滿敵意，莫不是認為本宮搶了原本應該屬於皇後的位置，所以，你在為皇後打抱不平？”
蘇冥並沒有正麵回答，不過，從他的表情之中，鳳靈玄已經是找到了答案。
這可就有意思了，蘇冥竟然如此的不加掩飾，這樣可不好。
鳳靈玄對蘇冥叮囑了幾句，便沒有再理會蘇冥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以前，她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可現在，她卻總有用不完的時間，實在是無聊得緊。
因著她身懷有孕，軒轅熠看她看得有些緊，很多活動都禁掉了，哪怕鳳靈玄一再抗議，還是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結局。
鳳靈玄很是無語，這都什麽事呀？
軒轅熠在禁掉了鳳靈玄很多事情後，他自也抽出了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她，這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有不少宮裏的老人也曾見證過宮內事情的發展，軒轅熠曾經的皇後是什麽樣的態度，對現在的鬼醫又是什麽樣的態度，他們都看得清楚。誰都不能否定軒轅熠對鳳靈玄的心。
一時間，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什麽樣的人都有。
對於這些，鳳靈玄完全不介意，不管那些人怎麽說，左右都是她一個人，介意那些，倒不如做點實事。
自回宮後，她好像還沒有看到過木清河，幾次跟軒轅熠提起，都被告之木清河已經回了西關，不，西關已經落入南國的手中，他能去的也不過就是往後退的城池，具體是哪一個城池，還得人去之後才知。
鳳靈玄原本是不太相信的，不過，軒轅熠又告訴鳳靈玄，不隻木清河，木清風也過去了，便是宋書鄴也跟了去，顯然他也是想要將邊關的地盤好好地守住，再不願丟掉一城一池了。
對於軒轅熠這樣的做法，鳳靈玄表示非常理解，隻是，她也還是忍不住會擔心，隻希望慕之煥不會再做什麽，否則，依著木清河的能力，未必可以真的守得住。
倒不是鳳靈玄小看木清河和木清風，以及宋書鄴，實在是慕之煥的能力太強，且他對越國的很多地方都有了很足夠的了解。
哪怕沒有真正與慕之煥對戰一場，但鳳靈玄絕對相信以前慕之煥在他身邊的時候，並沒有拿出全力，真的是那樣的話，兩人實打實的對上，勝負確實難定。如果她都沒有辦法拿下慕之煥的話，那木清河他們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所不知道的是，慕之煥這會兒已經進入了越國皇城。
曾經的西關將軍府中，慕之煥靜靜地站在鳳靈玄曾經住過的地方，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上一次，他和鳳靈玄還是在同一個陣線上，他住在鳳靈玄的隔壁，距她之近，可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和她已經是兩路人了，他回了南國，繼續做他的南國太子，肩上抗著整個南國的重任，而她卻恢複了女裝，成了軒轅熠的女人，成了越國的皇貴妃。
這到底該怪誰呢？誰都怪不得。
慕之煥無限懷念以往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無數次地自問，如果他早一些跟鳳靈玄表明身份，並全力勸她去到南國，那麽，結局會否不一樣呢？
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他的想法罷了，雖說心裏清楚可能鳳靈玄還是不會去南國，但是，他想，他與鳳靈玄的關係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為什麽對鳳靈玄那般執著，其實，他也說不上來，就是不想放棄。
為了能夠再見她，為了確定她過得好不好，為了勸她跟自己一起離開，他從南國追到了越國皇城，哪怕他明知道一旦走到這裏，若是被發現，那他的日子便會特別難過，甚至有可能會走不出這個皇城。
可能，這就是因為愛吧？
入夜後，慕之煥再一次任性地入了皇宮，他曾在鳳靈玄還是皇後的時候入宮好幾次，對於皇宮不說百分百的熟悉，至少，他知道應該從哪一個方向去找鳳靈玄。
很是不巧，鳳靈玄當皇後那會兒，軒轅熠極少在她的身邊，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真的對鳳靈玄上了心，還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軒轅熠竟然陪在鳳靈玄的身邊。
慕之煥知道軒轅熠的本事高，所以，他並不敢靠得太近，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依舊是不敢大聲地呼吸，就怕被他給發現了。
在慕之煥所在的位置來看，軒轅熠看起來真的對鳳靈玄很好，他聽不清楚軒轅熠在跟鳳靈玄說些什麽，但是，他可以從軒轅熠的眼神看出來他對鳳靈玄的心是真的。
再看鳳靈玄，她蒙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不難從其身上感覺出幸福，所以，她其實也是真的對軒轅熠用情至深吧？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給人一種特別和諧的感覺。令人完全不忍心去打擾。
原以為可以很平靜地接受，可真的看到之後，慕之煥才發現，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大方，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沒有讓自己衝出去。
他付出的不少，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也不輸於軒轅熠，為什麽她就是接受不了他呢？
這樣的問題，慕之煥都不知道自問過多少次了，結果，每一次都是一樣，沒有結果。
鳳靈玄的五感皆在常人之上，再者，她有木係異能，慕之煥曾經跟他呆在一起幾年，身上自有異樣之處，在他出現的第一時間，鳳靈玄就發現他了。
不隻鳳靈玄，軒轅熠也發現了，故而，深情都是給慕之煥看的，哪怕他平日裏也是如此對待鳳靈玄的。
軒轅熠陪著鳳靈玄吃過飯之後，發現慕之煥還沒有離開，於是，他將鳳靈玄送回殿內去休息，而他則轉身向著慕之煥所在的方向拋出了暗器。
軒轅熠的暗器是宛若銀針的金色絲線，傳言，絲線繞頸過，留痕不留血，一線過去，見血封喉，他想要殺誰，誰就躲不開。
不過，對上慕之煥，他算是失手了，在軒轅熠轉身的那一刻，還未出手，慕之煥便做出了躲閃的舉動，這簡直就是神一樣的預判，令人無可挑剔，便是軒轅熠也是又震驚，又佩服。
鳳靈玄則是在軒轅熠出手的那一刻又回過頭來，當看到慕之煥的身影時，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慕之煥，你當真是連命都不想要了嗎？這種時候還跑到越國皇宮裏來，找死嗎？
鳳靈玄特別想要將人抓起來狠狠地大罵一頓，可是，她不能，慕之煥因何而來，她應該是比誰都要清楚才是，真的算起來，她才是最沒有資格說什麽的那一個。
軒轅熠看著慕之煥，冷哼出聲：“這種時候單槍匹馬地闖入越國皇宮，看來，你是真的嫌命太長了，正好，朕成全你！”
“越皇，你的脾性還是那麽暴躁，不過，你確定自己有那本事將和我怎麽樣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軒轅熠雙眸一眯，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煞氣：“有沒有那樣的本事，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若是我能躲開你的攻擊，成功出得皇宮，那麽，還望越皇可以答應一個條件。”慕之煥的視線越過軒轅熠，直直落在鳳靈玄的身上，眼神裏的愛意毫不掩飾。
真是瘋了！鳳靈玄眉頭緊蹙，心下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順著慕之煥的視線看過去，軒轅熠一眼就看到了鳳靈玄緊蹙的眉頭，若說他之前隻是猜測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是非常肯定了。
“愛妃認識他？”軒轅熠波瀾不驚地問道。
看似是在問，語氣裏卻是有著說不出的肯定。
若非相識，兩人的反應就不該是那樣的。
軒轅熠一直以為在鳳靈玄當上皇貴妃之後，首先會出手的人會是朝中的某些老怪物，沒有想到，竟是一個外來者，而且還是一個與鳳靈玄關係不匪的外來者。
其實，依著軒轅熠的聰明，以及他之前調查出來的某些訊息來猜測，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了，哪怕對方用的那一張臉是他所不識的。
“不說？是不知道怎麽說，還是不願意說？”軒轅熠緊緊盯著鳳靈玄，道：“你對他可以有那麽好，為什麽對我就一定要那麽殘忍？”連真麵目都不願意讓他看到，他就真的那麽不讓人相信嗎？
鳳靈玄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這會兒又難看了幾分，軒轅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就是確定了慕之煥的身份，她到口的話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出口了。
她要怎麽說呢？難道她要告訴軒轅熠，這就是慕之煥，也是南國的太子殿下南羽戟，那件剛奪了越國幾座城池的男人？
“不過，他對你倒是情深。”軒轅熠扭頭看向慕之煥，似笑非笑道：“朕是應該喚你慕之煥，還是南羽戟，抑或是太子殿下呢？”
慕之煥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便也變得平靜了。軒轅熠是一個聰明又有手段的男人，若是連他的身份都查不出來的話，那就太差勁了。
“越皇想怎麽喚，便怎麽喚吧，我是無所謂了。”慕之煥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這張鳳靈玄無比熟悉的臉。
慕之煥這幾年一直都易了容，就像鳳靈玄戴著麵具一樣，他真正的容顏就是南國人所熟悉的那一張，正如鳳靈玄的真顏是曾經入宮為後的那一張一樣。
軒轅熠道：“你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入宮，是在提醒朕什麽嗎？”
“我是因何而來，越皇的心裏早已清楚，不是嗎？”慕之煥道。
“她已經是朕的皇貴妃，不可能再跟你離開。”頓了一下，軒轅熠又道：“哪怕她不是朕的皇貴妃，她也是越國的將軍，同樣不會隨你離開。所以，你這一趟注定是要白跑了。念在你如此辛苦的份上，朕便做點好事，讓你留在越國休息吧。”
“你當真以為我到這裏來，會全無準備？”慕之煥冷哼。
軒轅熠不以為意：“就算你對越國有一定的了解，身邊也有那麽一點人手，但是，這裏是越國，是朕的地盤，若讓你在朕的地盤上帶走了朕的人，那麽，朕還如何當這個皇上？”
話到這裏，他又扭頭看向鳳靈玄，道：“一會兒，你不要插手。”
慕之煥也給了鳳靈玄一句相同的話，然，真當他們兩個打得你死我活之時，鳳靈玄又怎麽可能會不插手？
她兩手皆捏著銀針，分別向兩人飛去，意圖阻止他們，可是，打鬥中的兩人好似渾身都長著眼睛般，她的銀針終究是擦著他們的身子過去了，對他們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鳳靈玄皺眉，慕之煥心下一陣愉悅，軒轅熠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憤怒和難過。
三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詭異起來，便是流動的空氣仿若都降了速度。
軒轅熠和慕之煥打鬥並沒有停下，不管是誰，都拚盡了全力，一是為了男人的尊嚴，還有一點就是為了留住鳳靈玄。
刀光劍影，來來去去，不過短短時間，軒轅熠和慕之煥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鳳靈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更令她心驚的是在慕之煥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排弓箭手，蘇冥站在最前麵，一個手勢下去，幾十支箭已經射出，目標正是慕之煥。
如果慕之煥中箭，那麽，他是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鳳靈玄果斷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