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樹林裏,她獨自一人站在這兒,一時之間,天地荒涼,隻剩她一個人。


    驚慌從心底升騰而起,身體一動,眼睛睜開,入眼的是床頂,原來剛剛的一切是做夢。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葉鹿抬手摸了摸腦門兒,都是冷汗。


    翻身坐起,麥棠不在,整個房間空空的,看的葉鹿心裏不舒坦。


    長夜山莊的後山?她做夢怎麽會跑到那裏去?還有那個模糊的黑影,現在想想也是很真切。


    走出房間,正好麥棠從外回來,“你怎麽出來了?”將水壺放到門邊,麥棠上下看了葉鹿一眼,“你臉色很不好。”她平常很健康,無論是眼睛還是膚色都充滿活力。但現在看起來,卻好像生了大病似得。


    “我剛剛做了個夢,覺得不對勁兒,你陪我去看看。”說著,葉鹿拉著麥棠就往外走。


    倆人走出小院兒,然後順著長廊還有曲徑小路,越來越接近後山。


    長夜山莊依山而建,那時葉鹿就說過,風水極好。


    而且,這山的確風水不錯,無論是樹木的長勢還是迎接陽光的程度,都是上等的。


    後山近在眼前,葉鹿緩緩停下來,剛剛在夢裏,她好像就是站在這裏的。


    扭頭往旁邊看,長夜山莊還在,並沒有如夢裏一樣消失。


    麥棠依舊不解,“你做夢就夢到這裏了?”沒什麽可看的,這後山和長夜山莊一樣,都透著一股古怪。


    “麥棠,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葉鹿臉色幾許蒼白,盯著這後山,小聲道。


    “什麽問題?”她一這樣說,麥棠這心裏就不禁懸了起來。


    “這山上,居然沒有鳥。”無論在哪個山裏,都會聽到鳥兒鳴叫的聲音,可是這裏太靜了。


    “是啊。”葉鹿這麽一說,麥棠也恍然哪裏奇怪了,太安靜了。


    “看來,我做的夢不是空想,定然是有什麽東西指引我過來的。長夜山莊短命,恐怕也不無辜,他們興許是罪有應得。”葉鹿深吸口氣,她現在渾身上下的皮肉都很難受。


    “那怎麽辦?”麥棠也不知該怎麽辦,畢竟以前葉鹿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


    “把這山挖開。”葉鹿盯著後山,一邊咬牙道。


    挖山,絕不是葉鹿說說而已。她確定了後,就去找申屠夷了。


    小臉煞白的,她看起來真的恍似生病了一樣。


    申屠夷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便告訴她,若是浪費了他的時間,她就要再多坐二十天的牢房。


    葉鹿不適,根本沒精力和他爭,但是他答應派人去挖山,倒也如了她的意。


    接近傍晚,太陽落山,這長夜山莊陰氣更盛。葉鹿渾身不適,她不時的轉轉腦袋,或是活動一下手臂肩膀,她就好像身上長了跳蚤一樣。


    聽說要挖山,楊曳來湊熱鬧,麥棠瞧見了他,立即開始默念金剛經,果然,有效果。


    “這長夜山莊的後山有什麽與眾不同?申屠城主,你身邊盡是高人。”楊曳轉了一圈,白衫翩翩,風華無雙。


    申屠夷麵色冷然,雙眸更是幽深如潭,他雙手負後站在那裏,將周圍的人都襯托的如同泥土,絲毫不起眼。


    葉鹿站在他身邊,本就嬌小,再加上此時臉色蒼白,打蔫了一樣,看起來就更可憐了。


    “按照姑娘所說,這後山裏應當是有什麽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金銀財寶啊。”申屠夷不回答,並不能阻擋楊曳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


    “不知道。”搖頭,葉鹿也不知道,誰知道會是什麽。但她有感覺,總不會是一場空。


    申屠夷緩緩轉頭看過來,幽深的眸子於她那蒼白的小臉兒上固定了一會兒,隨後低聲道:“最糟糕的可能,這山裏會有什麽?”


    也轉眼看向他,葉鹿微微揚起臉兒,“長夜山莊短命的秘密。”


    眉峰微蹙,申屠夷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便盯著那些砍樹挖山的黑甲兵。


    人多,再加上訓練有素,所以他們的動作就特別快。


    一小塊地域的樹木被砍光,然後便開始挖山,泥土的味道飄出來,夜幕降臨,這裏透著別樣的詭異。


    將山莊內的琉燈搬了幾個過來,燈火幽幽,這四周看起來更是透著涼意。


    因為晚上,葉鹿更感不適,看了一眼身邊的申屠夷,她小聲道:“抓到那個衣先生了麽?”


    “沒有。”申屠夷回答,聲線冷硬。


    “看來,他真的有點道行,躲開了。”葉鹿不禁可惜,今天這個機會很不錯的,他定然難受的連路都走不動。


    “你估算錯誤,就以他有道行來給自己找理由。”申屠夷轉眼看過來,盡管麵色無波,但是看得出他並沒有不滿。


    哼了哼,“那你就當做我是騙人好了,反正你也把我當成騙子。”


    “倒是有自知之明。”申屠夷也不否認。


    翻了翻眼皮,葉鹿故意做鬼臉,不過完全攻擊不了申屠夷。


    楊曳站在另一側看著他們倆,細長的眉眼怎是一個勾人了得。


    “在我看來,姑娘你倒是不像騙子。這有道行的人,向來都不會輕易承認。不如,待得你在申屠四城刑滿出獄之後,來我楊城做事?”再次邀請,可見楊曳對申屠夷身邊有些本事的人十分覬覦。


    葉鹿扭頭看向楊曳,小臉兒蒼白,但是不代表她腦子也蒼白。


    申屠夷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這楊曳就更不是了,別看他笑容滿麵的,好像多和善。


    “謝了,我就是個騙子。在申屠城主的治下服刑之後,我就離開這南國,到別處行騙。否則再被申屠城主逮著,我這輩子都得在大牢裏度過了。”齊國分南北,南國說的就是南方。然而北方也很大,天大地大。


    “你還真不打算悔改了?有誌氣。”楊曳笑起來,眉目生花,讓看著他的人也不禁眼花繚亂。


    聳聳肩,葉鹿看向申屠夷,在他冷然的視線中,她緩緩吐出舌頭,佯裝吊死鬼。


    申屠夷眯起眼眸,煞氣如刀。葉鹿立即恢複正常,好似剛剛做鬼臉的不是她。


    就在這時,挖山的黑甲兵忽然停下了動作,一個黑甲兵掄起大鎬刨下去,隻聽得砰的一聲,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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