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申屠夷緩緩挑眉,“見過?”


    歪頭想了想,葉鹿搖頭,“想不起來了,但看著麵熟。他要是能睜開眼睛,或者說句話給我聽,我估計馬上就能想起來。”


    無言,申屠夷抬手拍了拍她的頭,“他若現在真的蹦起來說句話給你聽,你可沒時間回想他是誰,會嚇死你的。”


    彎起紅唇,葉鹿抱住他的手臂,上半身貼在他身上,“不是有城主大人你麽?即便他真的詐屍跳起來,你也會保護我的。”


    這種話申屠夷愛聽,尤其從她嘴裏說出來,摻了蜜一樣。


    “既已死了,便埋了吧。”又不知身份,擺在這兒不成樣子。


    護衛立即將人抬走,不能再扔回江裏,但這小島四下荒蕪之地眾多,埋個屍體倒是容易事。


    抓著申屠夷的手,兩人朝著島上走,踏著台階,猛地葉鹿腳下一頓,身邊申屠夷立即垂眸看向她,“怎麽了?”


    仰臉兒瞅著申屠夷,葉鹿睜大了眼睛,“我想起來了,我想起曾在哪兒見過那個人了。他是贏顏的護衛,我在大晉的戰船上時曾見過他。”怪不得眼熟,她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見過,還聽過他說話。


    入鬢的眉緩緩揚起,申屠夷的表情幾分耐人尋味,“你確定?”


    “當然確定,肯定錯不了。稀奇了,贏顏的護衛怎麽跑到這兒來了?莫不是,這廝派人在跟蹤咱們,想打探我把兒子藏哪兒了?也不對啊,要是他真是跟著咱們進來的,那他迷路之後應該會淹死,不應該是被人打死的。”這猜測不對,葉鹿立即搖頭。


    “這些時日咱們在這裏不通外麵的消息,興許是贏顏又興風作浪也說不定。”對於贏顏的人品,申屠夷自是信不過。貪心不足,總是暗戳戳的偷雞摸狗。


    葉鹿緩緩眨眼,申屠夷這話倒是也沒什麽不妥,隻不過,她還是覺得贏顏也沒那麽閑。他這人呢,吃不得虧,但又不似之前她對殺破狼的了解那般喜歡廝殺。但若說現在猜測他,葉鹿是猜測不出來的。“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她不說話,申屠夷看著她,很想知道她內心所想。


    “我能想什麽?無非就是各種可能性唄。咱們南國距離大晉較近,他們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咱們也得防著點才是。更況且,今兒這人都漂到這兒來了,我就想啊,是不是這贏顏還想對周國動手腳啊。”上回從周國拿走那麽多的錢,按理說應該滿足了才是。


    “難說。”在申屠夷看來,贏顏是絕對不滿足的。


    不再多說什麽,反正這些也都是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還得出去之後調查一番才知道。


    又過了三五日,終於要啟程離開小島了。


    葉鹿自然是不舍,不過她那沒心沒肺的兒子似乎毫無感覺,葉鹿幾分生氣,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他還幾分不耐煩。


    “沒良心的,暫且就不怨你了。若是到時能跑能跳能說話了,你還這樣沒心沒肺,我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終是不舍,葉鹿將他抱在懷裏低頭親了親,他這身上泛著奶香,好聞的很。


    “又不是分別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了,若是想他,一個月兩個月之後的再過來。”許老頭看不得,這氣氛被葉鹿弄得好似生離死別一般。


    “我現在倒是恨不得變身成老頭你了,能日夜在這兒看著他。唉,我該去做什麽我心裏有數,待得空閑了我就過來。乖兒子,親親。”又忍不住親了親,葉鹿這才放了手,把他又送回了丫鬟的懷裏。


    告別,葉鹿任申屠夷牽著,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船。


    “別看了,到時再來便是了。”申屠夷最後看了一眼那小人兒,一副沒心思的樣子,他此時太小什麽都不懂,想等他有情感上的回應,且得等著呢。


    歎口氣,葉鹿不再看了,轉身與申屠夷走向下層,這子江濃霧縹緲,須得葉鹿給指示方向,否則必然迷路。


    幾艘大船緩緩的被白霧擋住,之後就不見了影子,可見這子江上的白霧有多濃厚。


    走出霧氣籠罩之地依舊用了兩三天的時間,待得那些白霧緩緩散去,陽光也灑了下來,照亮了一切。


    登上船頭,葉鹿明顯幾分上火之相,這思念啊,果真是傷人。


    “來,把這藥喝了。”申屠夷走過來,手上端著一個茶盞,不過裏麵不是茶,而是清火的藥。湯色微濃,但味道不錯,幾分甜香。


    看了一眼,葉鹿接過喝了一口,“挺好喝。”


    “好喝你便把它當水來喝,什麽時候火下去了這藥才能停。”申屠夷知她是心火,鬱結太久對身體可不好。


    彎起眉眼,葉鹿笑看了他一眼,“申屠城主果然是我親丈夫,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我。成,看在你的這份兒心上,別說喝這甜兮兮的藥,就是苦的腸子打結我也喝。”


    話落,她托著茶盞再次送到嘴邊,卻不料還沒等喝,大船卻猛地搖晃,她整個人朝著船舷的方向倒了過去。


    申屠夷自是也隨著船的搖晃而身形不穩,但他反應極快,下一刻便穩了下盤,隨即伸手將葉鹿拽了回來。


    茶盞摔下去,裏麵的藥灑了葉鹿滿衣服,青瓷掉在船板上也摔得粉碎。


    劇烈的搖晃隻是一瞬,隨後就恢複了平靜,後方的人也驚得不輕,下層的人趕緊去查看。


    “我的衣服啊!”被申屠夷摟著,葉鹿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就好像喝多了酒似得,灑的胸前都是。


    “衣服髒了也好過你掉下去,嚇著沒?”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申屠夷隨後看向一側,隻見護衛快步奔過來。


    “還好。到底怎麽回事兒?來的時候可是順風順水的,這江水裏也沒暗礁。”拍了拍衣襟,但已然濕了,拍打也沒什麽用處。


    “稟主子,水下有鐵索,不過被咱們的船撞斷了。依槳手來看,那鐵索是專門用來絆小船的。”護衛稟報,語氣也壓得低。


    聞言,葉鹿與申屠夷均一詫,鐵索?誰會在這種地方的江裏下鐵索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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