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再也不會了……”向渦狗腿地把圍巾給皸木圍到脖子上,再用力拽住,熊哈哈地喊道:“再不原諒我,姐把你丟去外麵做雪棍!”


    皸木被她一副潑婦架勢逗笑了,反手把她帶入懷,輕輕為她搓手取暖。


    他們坐在骨宅後山的小園裏,一縷明亮的陽光,從樹叢中映照在向渦的臉龐。


    接著迎麵拂來幾絲微風,向渦一手環住皸木的脖子,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她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感到冬日裏的陽光的美麗慈祥。


    在嚴寒的冬日裏,盡管寒氣逼人,但這樣冬日早上的一抹陽光,好像灑在她心裏,讓她感覺暖洋洋的,不再懼怕冬日的寒氣……


    過去,無數次漫步街道上,踏著朦朧的月色穿過漫長的路,看見夜濕漉漉的,像是要沉下去似的……


    看多了那樣的風景,突然眼眶裏,闖進了這麽一副日暖風和的畫麵,向渦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華麗地讓她想落淚……


    “啊!”向渦一聲慘叫。


    接著便憤懣不平地指責皸木:“你幹什麽!”


    原來在向渦享受陽光時,皸木忽然用力地捏了向渦的小手。


    能夠當上刑警的手勁……


    “現在知道痛了,傷害自己的時候怎麽就不清楚。”


    “放開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皸木唇角有了笑意。


    向渦心中打鼓,但還是硬著頭皮:“老大請說……”


    “捏住自己的鼻子,拉著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皸木你玩我!有你這麽惡趣味的嗎……”


    向渦各種控訴……


    “照做。”皸木的一句話便阻斷了她全部後路,讓她氣的牙癢癢……


    “哦。”向渦隻能垂頭喪氣地做出這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動作。


    皸木滿意一笑。


    緊接著他的眼神忽而變得溫柔起來,聲音悠遠綿長地說出口:“現在,告訴你拽著的那個小傻瓜,告訴她,我喜歡她。”


    向渦的眼睛一瞬間睜大。


    她聽到了,花開的清音……


    那聲音,餘音繞梁……


    ……


    ……


    “你不想回學校,也不想回家,來我家做客吧……”


    “不用,我回骨宅……”


    所錦下意識地拒絕。


    “已經到了啊,怕我嗎……”


    皸木打開自己家的門,做出邀請狀。


    “沒有,不怕。”


    所錦走進他的家,有些拘謹……


    皸木笑得歡心……


    他一直沒有任何怨言地照顧著她,陪伴她,度過那一段最艱難的時候……


    他早先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逾矩的事,甚至在很久之後她才走進過他的家,苛求於自己卻從來原諒她的任何行為……


    但這次他說喜歡她,卻是那樣的認真……


    似乎是什麽讓他下定了決心孤注一擲……


    所錦進去皸木家的大廳之後,下一刻便看愣了……


    隻見簡潔嚴謹的白色灰泥牆被他畫上各種竹子,籬笆,桑園……


    精致浪漫又莊嚴沉穩……


    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


    隻剩下寧靜……


    但讓所錦心裏更震撼的是,皸木把和她一起生活過的畫麵畫滿了每個空白的角落……


    她挽袖挖藕放模樣……


    她曬挑藥草的模樣……


    她吟詩記憶的模樣……


    她偷彈古琴的模樣……


    她研計棋盤的模樣……


    她燈下看書的模樣……


    她掀瓦找東西的模樣……


    她提裙走階梯的模樣……


    她河邊洗腳的模樣……


    她笑靨如花的模樣……


    ……


    ……


    不僅僅如此,壁畫上還有皸木一筆一劃寫下的書法……


    有他在教堂祈求來的庇佑所錦的禱告詞……


    有專門為所錦而寫的征服女朋友攻略計劃……


    有成功牽手所錦後打算一起去做的行程日誌表……


    有為所錦而設的字謎與歇後語……


    有為所錦而寫的小人書故事……


    有為所錦而作的情詩……


    壁畫最顯眼的一句話是:朝暮歲辰伴……


    ……


    皸木執起所錦的手,帶著她,把自己的心意一點一點地告知……


    他的手機屏幕壁紙隻有一張看不清楚什麽字的亂糟糟的書法筆劃圖,但如果把手機屏幕倒立過來,就會發現那是一個“錦”字……


    他的自己製作的巨大透明瓶,裏麵裝著降落到一定低度時便會被吹起的白飄飄的雪花,裏麵還存放著所錦雙手接雪,他站在旁邊為她撣去雪霜的雕像……那一片片的雪花是一個個縮小版的字,組成文章便是一本幾萬字的書籍……


    他掛在大廳裏的掛燈寫著“風喜歡錦”,旋轉左邊的時候就是“風喜歡錦”,旋轉右邊的時候便是“錦喜歡風”……


    他為所錦製作了一個小型的“草房子”,然而那個草房子的原材料並不是稻草,而是搭建帳篷的材料,堅固耐用,那是他打算與所錦出外旅行的時候帶上的,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給她一個家……


    ————


    在樓梯壁上他還安裝了五個不同類別的轉盤,分別寫有關於轉盤者政治,經濟,文化,生活,哲學的天賦與能力,作為所錦不開心的時候遊玩,所錦隨手轉了一下生活轉盤,最後竟然停在了“你是豬。”的評價,讓所錦失笑……仔細看轉盤轉針中心的字,“你是我的人”五個字成階梯式排列……


    他平時看電視會選擇性地尋找言情劇,然後倍速播放,找到更多打動女孩子的創意……


    他開設了一個網站,每天都堅持在上麵寫下與所錦有關的滴滴點點,這個網站不對任何人開放,除了她……


    他自己打造一把小刀,上麵鏤刻著“馴刀”二字,還有所錦名字的拚音縮小,代表臣服……


    他在很多愛情軟件配對自己與所錦的夫妻相契合度……


    他在牆上刻劃申請書,向上帝申請,把所錦嫁給他……


    ————


    他自己錄製電台:“親愛的,你在聽嗎……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你的男朋友,我會陪你聽電台的聲音,我更樂於用我的聲音給你帶來歡樂……我要開始了……一生要走多遠的路程,經過多少年,才能走到終點……但不要害怕,沒有過不去的坎,我會陪你一起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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