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自個說著,自個的眉心也擰成了一個川字,“這意味著什麽,你自當是想得到了,我現在就是在煩要不要把這個事告訴爺,你說,要不要告訴爺?”


    這個要是讓爺知道了,會怎樣?這可是爺第一次對女人有感覺啊——


    “這個……”暗夜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想法也與聽風一樣,於是和聽風一齊陷入了糾結中。


    隻是,還不待暗夜將拖得長長的尾音接上自己的意見,一道道聽起來大大咧咧的清脆女子聲音在靜默中響起起來,“必須是要告訴爺啊!聽你的意思就像是咱們的未來王妃和蕭家少公子情投意合了,那可不行!爺可是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有感覺了,怎麽能讓別的男人搶了呢!要是我的話——”


    女子清脆的聲音才一響起,聽風和暗夜驚得立刻跳了起來,聽風一捕捉到女子的所在,立刻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將女子還想要再說出口的話捂在了嘴裏。


    隻見女子毫不猶豫地狠狠一口咬上聽風的手,聽風下意識鬆手,女子立刻衝到暗夜身邊,揪起暗夜的衣袖拚命擦著自己的嘴,衝聽風罵道:“該死的聽風!誰準許你拿你的臭手來捂本姑娘的嘴了!本姑娘的嘴隻有夜夜能捂!”


    “……”暗夜立刻扯回自己的衣袖,退得離女子遠遠的,好像那個有著銀鈴般清脆聲音的女子是什麽瘟神一般。


    “暗月你就不能有點姑娘該有的矜持?”聽風臉上不無嫌棄,難怪暗夜死都不喜歡暗月,他也覺得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暗月這樣的女人。


    女子不因聽風的鄙視而羞愧,反是依舊笑吟吟的,似乎真不知道什麽叫矜持和廉恥一般。


    那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年紀約莫十八九歲,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桃腮杏麵,兩條長長的辮子一直垂到腰際,端得是個美麗清秀又不失靈氣的姑娘,完全不像個不知禮數的姑娘,隻見她看著退得離她遠遠的暗夜笑得嫣然,“那證明我和一般姑娘不一樣。”


    “……”聽風與暗夜皆沉默,暗夜越退越遠,最後果斷幹脆地轉身跑走了,活像暗月是什麽會吃人的鬼怪一般,說不定在暗夜心裏,她比會吃人的鬼怪還要可怕一百倍。


    暗月也不急著追,隻是一臉好意地對聽風道:“聽風,其實你也不用再擰巴究竟要不要這個事情告訴爺了,半月,哦不,望月姐已經去告訴爺了。”


    “望月這幾日不是在照爺的吩咐在府中準備著,怎麽會知道?”聽風不冷靜了。


    “方才半……望月姐和我一起來的,你和夜夜說的話她當然也聽到了,隻是你們隻發現了我沒發現望月姐而已。”暗月的話還未說完,隻見聽風一個轉身,飛一般地往刑部的方向飛掠去了,暗月往他離開的方向跑了幾步,喚他道,“哎哎,聽風,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以你的速度是追不上望月姐的!”


    女子不由輕皺起了眉心,無奈地微微一撅嘴,腳尖點地,如風一般循著聽風的方向追了去。


    刑部左大獄裏,百裏雲鷲麵對著牢門,負手而立在牢閣裏,牢閣之外恭敬地站著望月、暗月、聽風,暗夜手中拿著一根五寸長一分粗細的細鐵棍正搗鼓著牢門上的沉重鐵鎖,不過少頃,隻聽“哢”的一聲,那本是牢牢扣住的鐵鎖竟是被暗夜打開了,望月即刻上前取下繞在門上的粗鐵鏈,推開了牢門,百裏雲鷲緩步走出了牢門。


    隻見他長發整齊,衣衫平整,絲毫沒有沾染牢裏的灰塵,完全不像在牢裏呆了將近四日的模樣。


    “望月方才所說可是真?”百裏雲鷲麵上依舊是戴著那張無臉麵具,隻見他微微轉頭看向聽風,“聽風?”


    “爺你是沒有看到聽風剛才那擰巴著要不要告訴您的模樣,單就衝著他那模樣,這事絕對不會有假。”然回答百裏雲鷲的不是聽風恭恭敬敬的聲音,而是暗月清脆得好似不知畏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牢房中顯得異常響亮,她隻顧著說自己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的暗夜正在不斷朝她使眼色,依舊大咧咧道,“爺,您有情敵出現!”


    暗月這句不知所畏的總結讓聽風心中一陣哀嚎,也讓暗夜想也沒想立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隻見暗月不像對待聽風那樣對待暗夜,反是呆愣愣地任由暗夜捂著她的嘴,眨巴著她漂亮的大眼睛。


    沒人知道麵具後的百裏雲鷲究竟有沒有生氣,隻聽他淡淡道:“在這兒住了三個夜晚,甚是想念府中的床,也是時候回府了,望月,府裏的事準備得如何了?”


    “回爺,一切已準備妥當,隻等爺回府了。”望月冷冰冰地回道,那副萬事不驚的模樣與暗夜捂著暗月嘴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


    “夏侯琛今夜在做什麽?”百裏雲鷲看向暗月,暗夜立刻鬆開暗月。


    暗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底,而後才恭敬回答道:“回爺,夏侯琛今夜在府中與幾位大臣商量如何處置爺,他們得到的一致結果是將爺當即處斬以平民心,想來明日就會給爺定罪了。”


    “是嗎,果然是要在王上回到溯城之前將我的腦袋給擰了,王上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好太子。”百裏雲鷲似乎在笑,很輕,卻是讓聽風幾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們覺得是這樣嗎?”


    因為他們知道,每當百裏雲鷲這麽笑的時候,就是他要出手的時候,他不會親自出手,然後果卻比他親自出手還要令人心驚,不知這次生不如死的人會是誰。


    沒有人回答百裏雲鷲的問題,整座牢房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正當此時,隻聽有大鳥撲扇著翅膀的聲音響起,那塊投照在地麵上的方形銀白月光被黑影擋住,是百裏雲鷲的海東青在窗外撲扇著翅膀。


    隻聽百裏雲鷲淡笑道:“王上身邊的老奴似乎又來光臨這肮髒的牢獄裏,我若不去見見他,是不是顯得太過不懂禮數?”


    百裏雲鷲說完,便轉身往獄門的方向走去,窗外的黑羽也隨即離開了窗邊。


    “你們可幫我做好了去見曹公公的準備?”百裏雲鷲背對著四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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