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謂是他自懂事以來第一次在人前失態,隻是因為靠他那麽近的是白琉璃而已,若是別個女人,他能無動於衷地任她們靠近自己,也能麵無表情地將她們削作兩段,卻為何偏偏麵對她,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甚至不知曉自己方才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大,不過女人而已,他雖沒有真正親自接觸過,卻還是知道女人是個什麽回事,不過是他自己沒感覺罷了,怎麽方才那會兒他竟有想要咬一咬她那張張合合好似很是可愛的小嘴的感覺,而且他不僅想,還做了,倒是沒想到她會那麽厲害地還回他一口罷了。


    就在百裏雲鷲為自己的蠢而拉不下臉坐下來時,忽然一隻不算很是柔軟卻很溫暖的手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將他拉著坐了下來,這樣看似尋常的動作,從來沒有過,卻又讓人覺得再自然不過。


    “王爺這麽站著是想要用腦袋把車篷頂給頂開麽?”百裏雲鷲不知道,他這個模樣在白琉璃眼裏顯得更呆了,使得她不由失笑,竟也不去計較他方才做過了些什麽,而是自然而然地握住百裏雲鷲的手,拉著他坐下。


    可就當白琉璃握住百裏雲鷲垂在身側的手時,她自己卻稍稍地愣了神,怔愣自己為何能如此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不過握便握了,她從來不是什麽喜歡死鑽著一個問題不出來的人。


    百裏雲鷲此時倒也真像個呆子一樣,任著白琉璃拉著他在她身邊坐下,兩人之間隻隔著寸許距離,若沒有他們嘴角還殘留的血跡與那已經塌壞掉的半邊矮榻,方才的那一場不愉快似乎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過百裏雲鷲一聲不吭地乖乖坐下來倒令白琉璃有些意外,不由扭臉去看他,竟發現他今夜的表情真可謂是豐富。


    此刻百裏雲鷲正微微蹙著眉,似乎在思索什麽讓他煩心的問題一般,眼裏沒有冰冷也沒有寒芒,似乎又是那種讓白琉璃覺得澄澈的呆樣,令她不由將手放到他的頭上,就著他方才撞到車篷的部位輕輕揉了揉,笑問:“疼?”


    百裏雲鷲似乎一愣,隨後極為緩慢地轉頭看向白琉璃,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從她的眸子裏盯出來什麽一般,爾後才微微搖了搖頭,並未說話,白琉璃便就將手移到百裏雲鷲的嘴角,方才那被她狠狠咬破的地方,用指腹替他輕輕擦掉了血跡,又問:“疼?”


    白琉璃的一切動作,在百裏雲鷲眼裏沒有所謂的輕浮,也沒有厭惡,隻讓他覺得再自然不過,好像他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一般,一切不過是夫妻間正常的舉動罷了。


    百裏雲鷲本還是要微微搖頭,出口的話卻不是心裏所想的,“疼。”


    這回換白琉璃微微挑了挑眉,與此同時以指尖用力按了按百裏雲鷲的嘴角,隻見百裏雲鷲隻是麵不改色地盯著她看,無奈一笑:“呆子。”


    她的臉有什麽好看的,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也從沒見他什麽時候像現在這般盯著她的臉看,不過話說回來,他今夜倒還真是奇怪,完全不像平日裏的他。


    “我不是呆子。”這是她今夜第三次稱他為呆子,他呆嗎?還從沒有人說過他呆。


    “你若不是呆子,你今夜為何總是一愣一愣的?”百裏雲鷲的一句“我不是呆子”讓白琉璃更想笑了,還真的像個呆子,“王爺該不會是在左大獄關了幾天,關壞了腦子吧?”


    “我不是呆子。”百裏雲鷲的口氣很硬,卻不冷,似乎帶著倔強的味道,“我是你的相公。”


    是的,過不了幾日他們便會大婚,屆時她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就是她的相公。


    這麽想著,百裏雲鷲不由自主地揚了揚嘴角,“我咬了琉璃,就等於在琉璃身上蓋上屬於我的大印了。”


    蕭安心,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


    百裏雲鷲說著,再次湊近白琉璃的臉,在白琉璃反應前飛快地在她嘴角舔了一下,將她嘴角上沾著的他的血舔掉,爾後迅速離開白琉璃以免自己再被咬一口,坐到了她對麵。


    “琉璃說過,我出了牢獄後便與我大婚,琉璃該不會食言吧?”


    鬼王爺殺人案再審的結果是,鬼王爺無罪,是被栽贓嫁禍的,真正的殺人凶手,是刑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和駙馬爺禹世然!


    當堂審出這個真相時,圍在外的百姓無一不想用腳下的臭鞋子砸死禹世然那個人麵獸心的小人,他不僅殘忍地殺害的自己的結發妻子,還妄圖栽贓嫁禍白琉璃,他們雖恨白琉璃作惡多端,可他們畢竟還是知道白琉璃雖然惡,卻從不做背後害人的事情,與這個偽君子皮的惡毒之人禹世然不一樣,虧他們還在為澤國得了一個會造福百姓的謙謙狀元郎而歡喜,誰想得到他竟有著一顆比婦人還要惡毒千倍百倍的黑心!


    因為他不僅殺害發妻嫁禍白琉璃,竟還是殺害白琉璃並將她容貌毀爛的凶手!隻因白琉璃的身份始終比不上公主,若能娶到公主,他必將前程錦繡,那麽這個時候,一直想要與他共結連理的白琉璃必然就成為他仕途的絆腳石,想要他的算盤不被打亂,那就隻能把白琉璃變成死人,隻有死人才不會再擋他的路。


    難怪刑部遲遲找不到絲毫凶手的線索,又有誰會想得到,溫文儒雅一直對白琉璃這個表妹愛護有加的狀元郎禹世然會是殺人凶手!


    可以想象,當他知道白琉璃沒有死而複生時有多害怕,害怕白琉璃將他抖出來,所以他便計劃著讓白琉璃再死一次,而他為了讓白琉璃死,不僅殺了公主,還殺了無辜的奴人性命企圖嫁禍鬼王爺,想要將鬼王爺也抹除,隻因鬼王爺是白琉璃的未婚夫,他擔心白琉璃已經將事情與鬼王爺說了,那麽他若是成功之後,接下來要害的是不是就輪到白家的老太爺了?


    真的是,真正的人麵獸心啊!


    當然,這隻是刑部尚書李在東李大人當堂公諸於眾的事實真相,禹世然喊冤,百姓罵他當入十八層地獄,衙役押著早已沒有了謙謙君子模樣的他在認罪書上畫了押,當夜便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處斬,曝屍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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