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這一句笑話,令百裏雲鷲紅的豈止是雙頰,便是連耳根都變得彤紅彤紅。


    “百裏雲鷲,我既答應嫁給你,又為何不許你抱抱我?”她從未需要過任何人,更未需要過男人,重活一世,她也沒有打算需要一個男人,隻是如今,有一個男人陪伴自己,日子似乎會不一樣很多很多。


    隻是,這樣的男人,一個就夠了,蕭安心,隻是她的知己而已。


    百裏雲鷲的指尖抖了抖,在白琉璃鬆開雙臂時抬手一把摟住了她!力道不輕也不重,讓白琉璃正正好靠在他的懷裏,能清楚地聽到他怦怦的心跳聲。


    有沉沉的聲音穿過百裏雲鷲結實的胸膛傳進白琉璃耳裏,帶著令人安心卻又霸道的味道:“琉璃,你是我雲鷲的。”


    雲鷲雲鷲,又是給她一種姓雲名鷲的感覺。


    少頃,馬車停下,有太監非陰非陽的聲音在馬車外恭敬響起。


    “雲王爺,白家主,王城到了,請下馬車。”


    當百裏雲鷲說到蕭安心時,白琉璃便知曉在蕭安心心裏,並不像她一樣,僅僅是把對方當做知己而已,所謂當局者迷,便如她這般,竟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蕭安心對她的別樣情感,她不蠢,不會連百裏雲鷲說了都還不知道。


    隻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她能嚐試接受百裏雲鷲一個男人已算是她的極致了,她之所以關心蕭安心,不過是因為他百年難得一遇的病情,以及他與她擁有曾經同一個時空的記憶而已,也僅此而已。


    下馬車前,白琉璃替百裏雲鷲順了順略微毛糙的頭發,再親自替他將麵具戴上,隻見百裏雲鷲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撩開車簾率先跳下了馬車,下了馬車後不忘向馬車裏的白琉璃伸出手,白琉璃微微一笑,左手提了裙擺,將右手放到了百裏雲鷲手心裏。


    百裏雲鷲的掌心繭子很多,很是粗糙,溫度微涼,卻讓白琉璃莫名地覺得安心,感覺似乎有這個男人在,她的天空便不再是她自己一人撐起。


    白琉璃下了馬車,君眉已經推著蕭安心來到他們的馬車旁,君眉冷冷地看著白琉璃與百裏雲鷲交握在一起的手,蕭安心亦是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看,眼神黯淡,隨即很快別開眼,似乎那交握的雙手灼傷了他的眼眸一般。


    有一名藏藍色衣裳的小太監在旁候著,見著三人都已下了馬車,立刻躬身上前道:“雲王爺,蕭少公子,白家主,王上已在養心閣等著三位多時了,請三位大人隨奴才來。”


    “有勞公公了。”蕭安心一如既往地待誰都溫和客氣。


    百裏雲鷲未說話,隻大步跟上了在前領路的小太監。


    蕭安心又咳嗽了起來,聲聲劇烈,似乎要將肺部咳出來才能讓他停止咳嗽一般,走在前邊的太監腳步頓了頓,想要停下讓蕭安心休息片刻,可一想到王上正在養心閣等著,非但不敢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


    百裏雲鷲對蕭安心的咳嗽聲恍若未聞,君眉一臉疼惜緊張,卻因蕭安心的指示未有停下而是推著他繼續往前。


    忽然,一雙纖細的手按住了君眉推著木輪椅的雙手,風燈搖曳中的一身火紅即刻映入蕭安心的眼簾,隻見白琉璃麵對著他站在他麵前,身子稍稍往前傾,雙手環過他身體兩側按著君眉的手,力道不大,卻已足夠讓君眉停下腳步。


    夜風寒涼,蕭安心微抬的眼眸看著白琉璃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臉龐,竟有想要抬起手撫一撫她柔潤臉頰的衝動,卻隻能生生忍住。


    “君眉,停一停。”白琉璃看著一臉冷冰冰且看她的眼神帶著嫌惡的君眉,心下微微歎了口氣,這就是人世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盡管與蕭安心相處的時日不長,她卻從君眉看蕭安心時的眼神看得出,君眉對蕭安心,不僅僅是主仆間的尊敬,而是遠超於此,甚或能為了他而付出性命的思慕之情。


    隻是,或許蕭安心如她一般,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良人就在身邊卻不知,又或者說他知卻又裝作不知,偏偏,在心中裝下了她。


    蕭安心目前對她想來隻停留在好感階段而已,就像她對他產生的好感一般,而這樣的好感並非男女情愛,不過是一種熟悉感,一種不讓她嫌惡排斥的感覺而已,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時空,隻是因為,她與他,是同類而已。


    就算她對他沒有好感,沒有將他當做知己,他如今也是她的病人,在她生命裏,從沒有棄自己的病人於不顧的道理,不管何時何地,當她決定救治一個人開始,便不會半途將其棄之不顧。


    “沒有照我的話給少公子服藥麽?”白琉璃看著君眉,聲音也有些冷,繼而取下頭上的發簪,隻見她按著發簪頂頭的珠花,即刻由發簪的底端現出一根細長的銀針,而後將銀針捏在指間,隔著衣衫迅速在蕭安心身上的幾處穴位一一刺下,當她在蕭安心麵前往後退兩步站直身子時,蕭安心咳嗽聲止,隻在急促地喘息而已。


    “公子您怎麽樣?”眼見蕭安心沒在劇烈地咳嗽,君眉立刻從蕭安心身後轉到他麵前,似乎故意一般,將白琉璃隔開在蕭安心的視線裏,擰開了隨身攜帶的牛皮水袋遞給蕭安心,緊張道,“公子喝些水。”


    白琉璃當然知道君眉故意將她擋在蕭安心的視線外,也不在意,隻是看了君眉的背影兩眼,轉身大步趕上了已然走出好一段距離並未停下過腳步更沒回過頭的百裏雲鷲。


    蕭安心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君眉,一向溫和的眼眸裏瞬間染上些許怒意,卻又瞬間消失,接過了君眉遞來的水袋,卻隻是拿在手裏遲遲沒有喝。


    君眉抿了抿唇,似乎不敢看蕭安心的眼睛,隻是走回了他身後,重新推著他往前走,隻是她的眼神至始至終沒有看向前方更沒有看向左右,而是落在蕭安心身上,眼裏的黯然與落寞唯有夜色懂。


    隻有她知道,蕭安心為何會咳嗽得如此劇烈,因為方才在馬車裏,蕭安心根本沒有服下她遞給他的藥,似乎就是要咳嗽一般,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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