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兒子。”百裏雲鷲有些得意道。


    暗夜道:“是啊,果然如爺當初所言,是個兒子,所以小妹嚎得要死。”


    百裏雲鷲輕輕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們冬日播種的結果,注定結出個兒子。”


    暗夜和白琉璃:……


    然後,暗夜和暗月又在爭著給孩子取名字了。


    暗夜說,上次是你取的,這次輪到我了。


    暗月說,憑什麽讓你取,生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你!


    暗夜咬咬牙,沒有我你生得出嗎!


    暗月怒了,那兒子都給你,我不要了!


    暗夜軟了,都隨小妹了,這成了吧?


    暗月哼,這還差不多。


    暗夜心裏自我安慰,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和女子一般見識,更不要和自己的女人一般見識!


    於是,這個新誕生的小生命有了名字:十秋。


    對於“十秋”這個名字,本來是叫“十月”的——


    百裏雲鷲的態度:暗月,你兒子這名字是路邊撿的?


    白琉璃的態度:這明兒和暗月你的重了,不考慮換個?


    暗夜的態度:小妹,算我求你了,換個吧?


    聽風的態度:暗月,你這是打算還要再生幾個?把一年十二個月都排滿了?


    弓桑的態度:這名兒挺接地氣,挺好的。


    暗月最後拍板決定:既然準夫人說月字和我的名兒重了,那就叫十秋,就十秋了!誰也不準說不好!


    眾人:……


    是以,小小家夥就叫十秋了,眾人想,希望他長大後別問為何他娘給他取了個路人甲的名字。


    秋走冬來,很快便到了臘月初八,沙木和童涯大婚的日子。


    那一日,雲家掛上了編花的紅綾和紅燈籠,穆府自也是裏裏外外布置得滿是喜慶紅火。


    沙木很緊張,坐在銅鏡前第一次由白琉璃幫她梳發而不是她伺候白琉璃,白琉璃直笑說新娘子不要這麽緊張,這是要嫁人呢又不是上戰場,沙木直赧紅了臉。


    這邊,白琉璃在屋中幫沙木梳妝打扮,百裏雲鷲則在他們的臥房裏幫阿淵和小鳥兒穿衣梳頭。


    此時百裏雲鷲正幫阿淵穿上一件紫色的小袍子,小袍子的衣襟袖口以及腰帶上繡著梅花,小鳥兒看到阿淵有新衣裳穿,忙拽著百裏雲鷲的衣袖撒嬌道:“新衣,小鳥兒沒有。”


    百裏雲鷲摸摸小鳥兒的腦袋,溫和道:“小鳥兒乖,今兒是哥哥的生辰,自然是要有新衣的,前兩月你生辰的時候娘親不是給你縫了新衣了麽?”


    小鳥兒歪歪腦袋,撅了撅小嘴,她有新衣的時候哥哥也有新衣,可是哥哥有新衣的時候為什麽她沒有?


    不過,想歸這麽想,不一會兒小鳥兒就忘了這事了,因為她看到爹爹給哥哥戴上了一個小小的玉冠,她的小哥哥變得好漂亮好漂亮哪!


    小鳥兒忙撒開了百裏雲鷲的衣袖轉撲到阿淵懷裏,抱著他左看右看道:“哥哥,漂亮!小鳥兒喜歡,喜歡!”


    小鳥兒最喜歡哥哥了!


    阿淵微微紅了臉,摸了摸小鳥兒臉有些不習慣地看著自己身上柔柔軟軟好是舒服的小袍子,他從沒有穿過這樣漂亮的衣裳呢,於是他抬頭看百裏雲鷲,不解地問道:“爹爹,今天是阿淵四歲的生辰嗎?阿淵四歲了嗎?”


    “是的,阿淵四歲了。”百裏雲鷲蹲下身幫阿淵整了整腰帶,溫和答道。


    臘月初八,是阿淵的生辰,他是在天寒地凍的冬日出生的,生來,便母不喜,無爹愛。


    “那阿淵長大了嗎?”阿淵眨了眨眼。


    百裏雲鷲笑:“是啊,阿淵長大了。”


    “那阿淵可以幫爹爹還有娘親做活兒了!”阿淵兩眼登時放光,“阿淵也可以保護妹妹還有小晴天他們了!”


    百裏雲鷲含笑點點頭,確定阿淵的穿戴沒有問題後才道:“好了,先帶妹妹到門外玩會兒,爹爹先去看看娘親那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待會兒再來帶你們出去玩兒,記得,別跑遠了。”


    “是,爹爹!”阿淵應聲完,看到百裏雲鷲點點頭後抓起了小鳥兒就往外邊小跑著去了。


    白琉璃那邊果然是需要他幫忙的,叫他搬完這樣又搬那樣,激動得好像她嫁的不是婢子而是女兒一般。


    百裏雲鷲自然不會說什麽,隻是偶爾抬頭望一下前堂醫館的方向。


    半刻多鍾後,小鳥兒獨自跑了回來,衝到百裏雲鷲跟前一把就抱住了百裏雲鷲的大腿,眨著大眼睛興奮道:“叔叔,和哥哥一樣呢!”


    百裏雲鷲微微蹙眉,道:“哥哥呢?”


    “在外麵!有叔叔,嗯……和哥哥一樣!”小鳥兒還小,說話並沒有阿淵那樣的清晰,百裏雲鷲心中忽有什麽一閃而過,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牽著小鳥兒往外走了去。


    百裏雲鷲牽著小鳥兒到了醫館外,看到小鳥兒所說的和哥哥一樣的叔叔時,怔住了。


    隻見那所謂的“叔叔”卻是麵上帶笑地看著百裏雲鷲,如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道:“別來無恙啊,鷲?”


    穆沼還是與從前一樣,喜穿暗紫色或絳紫色的衣袍,今日的他,正好穿著一件與阿淵身上的小袍子一樣顏色的衣袍,長發也與阿淵一般在頭頂高高的綰成一束,扣著同樣色澤的白玉冠,隻不過是形狀不一樣而已,便是連衣襟袖口上的繡梅花都有八分相似。


    難怪小鳥兒會說有個叔叔和她的小哥哥一樣,這情形,任是任何人看到都會有何小鳥兒一樣的感覺,加之此刻穆沼就站在阿淵身邊,給人的感覺已不僅僅是相像而已,而真真的是一樣,隻不過是一大一小而已。


    阿淵此刻眨巴著眼看看穆沼,然後跑到百裏雲鷲身邊,興奮道:“爹爹爹爹,這個叔叔身上穿的衣裳和阿淵的新衣裳好像!”


    穆沼還是如從前一般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盡管是寒冬之日手裏還是抓著一把折扇,年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印記,他便這麽含笑站在那兒,好像時間還是溯城大亂之前一般,他還是那個喜歡吃喝玩樂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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