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中午晴空萬裏,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這些白雲有的幾片連在一起,像海洋裏翻滾著銀色的浪花。


    溫雅婷右手端著高腳杯,她走到穆昊言的旁邊,倚靠在露天遊艇欄杆上,“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跟我一起出來遊玩不高興?”


    穆昊言迎著海風,目光看向蔚藍的大海,“沒有,隻是突然想到了公司裏的一件事,不過也沒什麽大事。”


    海風吹起男人栗色的碎發,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高貴與冷酷的氣質被他完美地詮釋出來,見此,溫雅婷的心頭不由一顫。


    這時,穆昊言微笑著問:“你喜歡釣魚嗎?”


    “嗯。”溫雅婷優雅地抿了一口杯裏的紅酒。


    很快,高檔豪華私人遊艇停在一處淺水灣。


    穆昊言朝溫雅婷遞了一根自動釣杆,“來,美麗的小姐,這根釣杆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溫雅婷視線落在男人戴著黑色墨鏡的的臉上,“謝謝。”


    “不用客氣。”他的薄唇淺勾,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期間,兩人都安靜地享受著釣魚的樂趣,雖然釣了幾個時辰,兩人沒有大的收獲,但是這絲毫影響不了兩人繼續去吃海鮮大餐的興致。


    “這裏的海鮮可是a市聞名遐邇的特色,海鮮配上美女,真是一道令人心曠神怡的風景。”穆昊言優雅地拿著銀色湯勺,麵上噙著溫溫的笑意,這是他從未在鬱祈薇麵前表露出來的笑容。


    “你太過獎了。”溫雅婷溫柔地剝著一隻椒色大蝦。


    “你太謙虛了。”穆昊言喝了一口海鮮湯。


    她將肥美的蝦肉送進嘴裏,“昊言對每一個女人都是如此油嘴滑舌的嗎?”


    “你覺得呢?”穆昊言體貼地盛了一小瓷碗海鮮湯,隨後轉動著玻璃桌,海鮮湯停在了溫雅婷的麵前。


    溫雅婷視線落在還冒著熱氣的海鮮湯上,眸中卻閃過詫異,可隨即她還是端起了那個小瓷碗,“雖然離開b市有一段時間,但是穆少的緋聞倒是一如既往的襲卷各個娛樂八卦頭條。”


    聞言,穆昊言露出一抹苦笑,“不能給你留個好印象,真是人生一大敗筆呀!”


    溫雅婷拿起銀製湯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難道你還會在意我的看法?”


    溫雅婷拿起銀製湯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難道你還會在意我的看法?”


    “如果我說,我非常在意呢?”穆昊言突然認真地看向坐在對麵的溫雅婷。


    溫雅婷的視線在空中撞上男人深情的雙眼,手中的動作忽然頓住了,“昊言真是越來越會說笑了。”


    “……”


    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


    穆昊言走出賓利慕尚,抬頭瞥到二樓的臥室還亮著燈,他想抬步進去,可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轉身打開車門,再次坐進車內。


    鬱祈薇一直趴在窗戶上,視線無意間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不作多想,拔腿便朝一樓走下去。


    可剛到客廳門前,便被保鏢攔住,“太太,先生吩咐,你不能走出別墅。”


    “穆昊言!”鬱祈薇大聲叫道。


    可是,最終她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穆昊言開著賓利慕尚絕塵而去。


    鬱祈薇咬著牙,絕望地轉身,失魂落魄地重新走向二樓的臥室。她默默地呆在房間,雙手抱著屈起來的雙腿,把頭埋下去低低地哭泣著。


    這一夜,穆昊言並沒有回來,陪伴鬱祈薇的隻有腥鹹的淚水以及無盡的傷痛。


    翌日,墨藍的沉重的天幕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


    鬱祈薇神誌不清地走下一樓,鄧兵曉見她的氣色不正常,走過去擔憂地問道:“太太,你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坐下去吃著傭人早已為她準備好的早餐,“沒什麽,就是有點頭暈。”


    隻是,拿著湯匙的手卻抖了一下,湯匙脫離她的手,掉到桌麵上,發出“哐啷”一聲,震驚了鄧兵曉的心髒。


    他拿起手機,“太太你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給穆總。”


    “boss,太太她……”剛打通,穆昊言便在另一邊掛掉了電話。


    電話被掛掉,鄧兵曉看著鬱祈薇一臉蒼白,眉目擔憂,“太太,你別胡思亂想,穆總可能正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鬱祈薇重新拾起那根湯匙,露出一抹苦笑,“mark,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沒事。”


    “可是太太,你……”


    “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我去躺一會兒就好了。”見鄧兵曉還是一臉不放心,鬱祈薇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真的嗎?”


    “真的。”


    最後,鬱祈薇隻是任務性地吃了幾口粥,心裏難受,也就再次二話不說走回臥室。


    由於身體太過疲累,鬱祈薇剛進臥室,就一頭躺向床上。


    中午和下午這兩個期間,鄧兵曉都有上去敲鬱祈薇臥室的門,因鬱祈薇心情不好,他沒辦法所以隻得由著她將自己鎖在房裏。


    可是一直到晚上,鬱祈薇都沒有出來吃飯,鄧兵曉再也坐不住了。


    他拚命地敲著臥室的門,“太太,麻煩你開一開門下去吃飯好嗎?不然我沒辦法向穆總交待的。”


    叫了好多次,鬱祈薇終是艱難地爬起床,走過來打開了門。


    可是剛開門,鬱祈薇便再也無力支撐,整個身子軟倒在地上。


    鄧兵曉急,“太太……”


    他快速蹲下去,伸手去探了探鬱祈薇的額頭。


    鄧兵曉的眼中閃過震驚之色,她發高燒,現在也隻能將她送去醫院了。


    想及此,鄧兵曉背起鬱祈薇,跑下一樓,讓家裏的私人司機送去離別墅最近的菲諾醫院。


    迷迷糊糊中,鬱祈薇聽到醫生說需要用藥,但是對孩子影響不好。


    不知哪來的力量,沉重得睜不開眼的鬱祈薇卻開了口,“醫生,我不需要用藥。”


    “這……”醫生把問題拋給了站在麵前的鄧兵曉。


    鄧兵曉亦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鬱祈薇,無法抓主意。


    這時,鬱祈薇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再次堅定地道:“用藥對孩子不好,我不能害了孩子。”


    醫生和鄧兵曉詫異地對視了一眼,最後鄧兵曉朝醫生點了點頭,醫生明了,隨後走了出去。


    次日,太陽從山脊緩緩升起,把白白的霧兒,蒸散在天空中。


    穆昊言站在病床旁,視線落在鬱祈薇蒼白的臉上,眼中有不忍。他坐在床簷,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劃過女人冰冷的臉龐上。


    “昊言!”鬱祈薇的囈語。


    “……”穆昊言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可最終他還是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過了多久,闔著眼的鬱祈薇艱難地睜開雙眼,視線掃過空蕩蕩的病房,本就不抱希望的心徹底變成絕望。


    一整天,鬱祈薇都如同被抽了魂一樣,麵目呆滯,不吃不喝,出奇地安靜,也格外地讓人感到心疼。


    時間最是無情,一眨眼便過去了十天。


    十天後,穆昊言終於出現在鬱祈薇的麵前,他冷著臉,“打掉孩子。”


    聞言,鬱祈薇不作任何的反抗,她隻是麵無表情地點頭,“好。”


    聽此,穆昊言的心腔莫名地湧起一股怒火,下一秒,他粗魯地將病房內的所有東西都砸了,玻璃摔在地板上發出的響聲嚇了鬱祈薇一跳。


    她睜大著眼看著破碎一地的玻璃重物,滿眼不可置信。


    “鬱祈薇,你是不是本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我要你打掉,你是不是很高興,嗯?”穆昊言的眸中噴著火。


    她抬頭,冷冷地說道:“穆昊言,是你不願意要他的,我也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還是不出生更好。”


    “……”穆昊言眼中充血,一言不發,隨後轉身憤怒離去。


    鬱祈薇的心一直一直往下墜,直到墜到無底洞的深淵。


    下午,鬱祈薇將寫好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穆昊言的助理,“mark,麻煩你幫我將它拿給你的穆總。”


    “太太,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嗯。”


    見此,鄧兵曉也隻能按照鬱祈薇的吩咐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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