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的車。”


    殷牧離又重複一遍的同時,伸手去拉安全帶幫她扣上。做著動作的時候,目光是一直看著安歌的。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是他的決定。


    安歌沉默了下來,剛剛自己走路的時候疼痛感一點還刻在腦中。開車,一定會更疼,她這個模樣也不會願意出去打車,坐他車,是最佳選擇。


    殷牧離見安歌靜了下來,關上車門,跟著上了車,車緩緩開離。


    車在回去的半路上,安歌讓殷牧離停了車。停車的位置不遠處就是一間大藥房,安歌坐在車裏自己沒下車,而是轉向停好車就看向她的殷牧離說道:“去幫我買藥。”


    “殷先生,你已經沒品到連藥都讓我自己去買嗎?”


    安歌心情不好,說話自然是帶著刺的。


    殷先生三個字,叫的也是諷刺味十足。


    她讓他去買藥,他隻是看她一眼,就打算繼續開車,完全忽略她的話。


    像他們這種不會要孩子,也不想要孩子的男女,做不做措施的都是沒品的男人……


    在車裏她已經提醒過他,不願意,要做讓他樓上買了東西之後再來。他並沒有聽她的,還是直接來了。


    “殷太太,別告訴我你‘純’的不懂什麽叫體外,嗯?”


    殷牧離一手扣在方向盤上,目光看著安歌,唇角勾著邪肆的笑,但笑意卻未達至眼底,吐出的字眼,有幾分浪蕩,更多的夾帶了情緒。


    安歌唇緊緊的抿著,看著殷牧離眼底的譏諷。那個‘純’字,弦外之音太重。


    他倆的第一次,她並沒有落紅,這事兒他隻字沒提,但當時他的表情可是清楚的表達著他內心的嗝應。


    男人大部分皆是如此,明明自己已經髒的厲害,也不知道自己被別的女人經過多少次手了,對自己的女人卻是要求過高,總巴不得是女人的第一個……


    自己都不是知道是女人的第n 幾個,還好意思要求他是女人的第一個……


    “殷先生,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就算是體外也有意外發生……而我,可沒打算為了隻顧自己爽的男人造成的可能意外去買單,讓身體承受更大的傷害。”


    所謂的承受更大的傷害,所指不過是如果意外懷孕,她會去拿掉孩子……


    雙眼相對,再次像是兩軍對峙著。


    安歌時時刻刻都把兩人的關係擺的很正,在遊戲場上來說,這樣擰的清的女人是男人最喜歡的。


    但套在安歌身上,在自己麵前,聽她如此雲淡風輕的和他討論不想和他有任何意外發生,就算有,最終的結果也是會被她毫不猶豫的給拿掉……


    砰


    重重的甩門聲,似是在宣泄男人被她堵住而無法宣泄的情緒。看著甩門去藥店的男人,目光沒有追尋過去,而是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也曾經幻想過和心愛的男人生一個愛情結晶……


    可是那場意外,讓她賠了愛情,也賠了自己的一生。


    輕輕撫在小腹上的手,動作很輕。


    嘴裏說的無情果斷,安歌自己心底明白,如果真的有了,她不見得會狠的下心不去要。


    一旦有了孩子,和殷牧離更是牽扯不清,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在一段這樣的關係裏產生,在這樣的狀態裏成長。


    與其以後有了再去糾結要還是不要,還不如直接扼殺在孕育之前……


    殷牧離回來很快,離開的時候是滿臉怒容,折回上車的時候,怒氣不見隻剩滿臉的冷色。


    在上車後,看也沒看安歌,直接把藥丟在了她的腿上後但直接油門踩到底,車迅速開進車道……


    殷牧離的車技是很好的,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們這樣的公子哥們,誰沒去飆幾場車。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也許性子沒沉的這麽快,還依然是那個遊走在花花世界樂此不疲的殷小爺……


    油門踩到底,關掉了冷氣,車窗打開。


    車速越來越快,在高峰期的車流裏,如同鬼魅一樣的自由穿梭著。


    一次一次的在車縫隙裏遊走著,殷牧離心情不爽,看也沒看安歌一眼,享受著疾馳的快感。


    他的車原本就是改過的,飆在車道裏,更是暢快淋漓。


    隨著車速的加快,殷牧離心底的陰鶩散去了幾分。


    原本還有二十分鍾的車程,殷牧離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車內的燈早已經關掉。


    刹車踩下的時候,殷牧離雙手扣在方向盤上,冷冷的對著副駕的安歌說道:“下車。”


    其實沒等他開口,在車剛停下的時候,安歌的手已經哆嗦的摸上了車門,拉開,推開,身體幾乎是跌下去的。


    腳剛落地,車已是直接再次踩了油門,疾馳而去,把安歌的身影甩在身後。


    安歌雙腿發軟,在雙腳落地的時候根本就站不穩,疾馳而去的車帶的安歌直接跌坐在地。


    兩手撐在地上,安歌大口喘息著。


    夜色裏,臉色煞白煞白的,瞳孔放大。


    難受的坐在那裏,腦中閃過剛剛殷牧離飆車時的模樣,腦海中的畫麵不停的在閃著,與幾年前的畫麵重疊在一起。


    指尖顫抖著,慢慢扣住自己的雙膝,從車裏一直隱忍著的眼淚,在把臉埋進膝蓋裏時,眼淚奪眶而出。


    安歌不知道坐了多久,安歌抖著的身體才慢慢恢複正常。


    從包裏拿出紙,把臉上的淚水拭去,然後撐起身子,提著包慢慢挪步往回走。


    包沒拉嚴實,有些失魂的安歌沒發現有東西從包裏掉出來,落在了綠化裏。


    回到家,也沒開燈直接上樓,沒進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找了一間側臥。


    她現在需要一個空間,一個讓她感覺不到殷牧離存在的空間。


    她的臥室殷牧離已睡過好多次,那張牀他雖然已是半個多月沒躺過,上麵早沒有他的氣息,但,那間臥室那張牀上,兩人做過太多次,以至於她躺在上麵沒辦法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就在樓下找了一間房間,推門進去,開了冷氣,扔掉手中的包包,把自己直接拋進了柔軟的大牀裏,扯過被子裹住自己。


    莫司爵站在陽台上,一手撐在欄杆上,目光看著同一個方向。


    在這裏的幾個月,他每天都會站在住所的陽台上,目光看向這個方向。


    這是,柏城的方向。


    有他最愛的女人和他們寶貝的方向……


    太陽已落山,但絲毫不減燥熱。站在夜色裏,渾身很快被汗水濕透。


    煙夾在兩指尖,手邊的煙灰缸裏煙蒂已堆了大半……


    吞雲吐霧間,放在口袋的手機響起。在鈴聲響的第一時間,莫司爵已伸手拿出,接聽……


    “歡歡怎麽了?”


    電話那邊的殷牧離:“……”


    “你就不能盼著娘倆點好麽……”


    殷牧離忍不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後感覺到電話那邊男人的情緒,微頓後補充道:“有我幫你照看著,不用擔心。”


    “嗯。”


    莫司爵應了一聲……


    “有事?”


    莫司爵見殷牧離沒說話,也沒掛電話。打電話過來,不是沐歡的事情,那就是他自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女人……嗯……那兒……弄傷了,該給她買什麽藥?”


    電話那邊的殷牧離舔了舔唇,站在藥店裏,拒絕了店員的介紹,一個人站在貨架邊,低聲詢問著。


    莫司爵不似殷牧離的扭捏,也未調侃他,直接報了藥名後直接切斷了電話。


    夜風徐徐,莫司爵滅了手中已到煙蒂的煙,重新點燃一支,目光再次看向遠方。


    無風,吐出的煙圈在眼前,模糊了視線。


    從柏城回來,沒有休息,淩墨北已讓人直接帶他去了他第一次帶他進去的地方。


    淩墨北坐在首位,而古霍鳳邪等人坐在下麵。


    顧煜最擅長的便是尋資料以及整理資料,能挖到的資料,他都整理好。


    在莫司爵走進來落座後,淩墨北的一個眼神之下,顧煜起身,直接cao作著調著資料。


    莫司爵在隨鳳邪他們出去後便已知道,回來後,能夠走進這裏。對於,他們參與他的過去,莫司爵並未排斥。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有一種感情已悄然產生。


    在座的所熟知的莫司爵隻是在這裏的十多個月的莫司爵,至於他的過去,沒人主動去探尋什麽……


    顧煜很會整理資料,資料是從莫君天出現在莫司爵身邊開始的,一直到最後,警方官方出來的說詞,畫麵定格在此。


    在座的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鳳邪是裏麵性子最為浪蕩隨性的一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翹著二郎腿,一副沒怎麽走心的樣子。


    叼著煙,變著花樣的吐著煙圈玩。在資料結束之後,每個人都在認真的分析著。


    挑出他們看到的重點,都一一的提了出來。


    鳳邪是最後說話的,在淩墨北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這才斂了斂自己的隨意,身體還是懶洋洋的坐著,夾著煙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很淡的說了句:“如果莫君天是故意出現在你身邊的呢?”


    他是看起來最隨性的一個人,凡事都不在乎。但他也是這裏心思最深的一個,比淩墨北的心思都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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