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說來也奇,司空明服下後不到半盞茶時間臉上竟恢複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正常,甚至微微睜開眼聲音沙啞地喚了餘氏一聲“娘”,餘氏一直緊繃著的一張冷臉頓時有了笑容,卻又在看向冬暖故時眼裏沒有絲毫感激之色,有的隻有冰冷與陰毒。


    “側王妃,現下能相信我了麽?”冬暖故不是沒有看到餘氏眼裏的陰毒,然她卻像什麽也沒察覺一般輕輕笑著。


    “小王妃,照顧好小王爺。”餘氏一句感謝也沒有,甚至不回答冬暖故的話,而是對她冷冷道,“此處不便說話,姑娘想要何報酬可隨我到屋外說。”


    冬暖故未語,隻是微微點頭,隨餘氏往外去了,而在她轉身之際她看了柳漪一眼,柳漪也正看著她,她眸中的笑意更濃了一分。


    出了小樓,餘氏並未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而是一直帶著冬暖故出了浮院後在府裏繞,冬暖故似乎也不在意,隻跟著她一直繞,直到繞到一處僻靜得似乎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的荒廢院子才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隻見院子裏瘋長的草叢及樹影後有人影閃動,伴著點點刺目的白光閃過冬暖故的眼眸,冬暖故卻在此時不驚不慌地輕輕笑了起來,“側王妃這是想殺人滅口?才第一次見著側王妃,側王妃便如此恨我,恨到值得側王妃親自動手了結我?”


    餘氏也笑了,笑得陰毒猙獰,“不,本妃不是要在此殺人滅口,若在此殺了你豈非日後要落人話柄了?本妃是要先拿了你,再慢慢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哦?是麽?”冬暖故依舊不顯任何驚懼之態,反是笑得開心,“想來側王妃不知,若今日我走不出這羿王府,明日生不如死的便是您的愛子小王爺麽?”


    “你說什麽!?”


    “側王妃不信?那側王妃大可試試拿下我看看明日小王爺是死還是活。”她最喜歡看把人逼急了的模樣,麵目猙獰得把人心最醜陋的一麵都翻了出來。


    “你在藥裏做了手腳!?”餘氏急了,猙獰的麵上有了慌亂。


    “嘖嘖嘖,瞧側王妃這話問的,藥是我的,我想做什麽手腳就做什麽手腳,我已經讓你們驗查過了,你們不是查不出個所以然麽?”冬暖故笑吟吟的,那笑聲裏卻讓人感覺得出森森的寒意,不可令人小覷,“側王妃,您真當我不知道您在您那位嬤嬤耳邊說了什麽?”


    在餘氏雙目睜圓露出像看怪物般的眼神時冬暖故往她的方向邁出一步,依舊在笑,“還有您給大管事使的那一記眼色,我也瞧得清清楚楚,側王妃,您可還想讓我走不出這個院子這個王府?”


    “你……”餘氏的臉色白了又白,她萬萬想不到至始至終被耍得團團轉的都隻是她一人,而這個女人的出現,似乎不是為從羿王府拿走什麽銀錢寶貝,她的出現,似乎隻是為了羞辱她!


    “現下我就要走了,側王妃可還想要留我?”此時的冬暖故已經走到餘氏的身側,擦著她的肩膀而站,淺笑聲清楚地鑽入餘氏的耳裏,“還有,側王妃最好少找府中世子的麻煩,若側王妃不介意小王爺真的一睡不醒的話。”


    冬暖故說完,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院子,不需任何人的指引。


    良久良久,餘氏還怔在院裏,直到大管事行色匆匆地跑來,才聽得她陰陰沉沉道:“大管事,方才在廳中共有多少人見到那個女人了?”


    大管事不知餘氏所問是為什麽,卻還是恭恭敬敬答道:“回夫人,共二十人。”


    “明日之前讓他們這輩子全都說不了話,全都逐出府去!”餘氏話語陰毒得不能再陰毒。


    大管事打了個寒顫,二話不敢問,隻立刻垂首道:“是!王妃!”


    沒有任何人敢在冬暖故身後跟蹤她,她離開羿王府時仍然吸引了無數百姓的眼球。


    臨街的一家茶樓上,樓遠正倚窗而坐,手裏捧著一杯熱茶,從茶水裏蒸騰起的水氣襯得他眉目好似女子般柔美,站在他身後的chun蕎一見到從羿王府方向拐出來的身姿窈窕的紅衣女子便向他道:“爺,她出來了。”


    “哦?她還出得來,似乎還是有些本事的。”樓遠眸也未抬,隻輕呷了一口茶輕輕一笑。


    秋桐在一旁笑得有些諷刺,“瞧爺說的好似那羿王府是什麽龍潭虎xue進得去出不來一般。”


    “也是,怎能這麽說羿王府,慚愧,慚愧。”樓遠很給秋桐麵子的附和道,秋桐則是緊緊盯著那個在前邊街道轉角作勢要轉彎走了的紅衣女子身影,擰了擰眉道,“爺,要不要跟上去?”


    “不必了。”樓遠答得不疾不徐,“倘她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你就算跟上去又查得出什麽?更何況你不一定跟得上她。”


    “爺,您就不能別長別人誌氣滅自己人的威風?爺這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了?”秋桐睨了一派悠閑之態的樓遠一眼。


    樓遠卻隻是淺笑,“我隻是實話實說。”


    看著樓遠與秋桐似拌嘴般的情景,chun蕎有些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隨後道:“爺此番來南嶺的主要目的是為王上盡可能多的尋蛇毒,屬下瞧那女子當是捕蛇控蛇的高手,爺真的不需要屬下與秋桐去跟著?”


    “尋什麽蛇毒,還不是太醫院那些老家夥沒用,連這等小事都搞不定。”秋桐嗤了一聲,chun蕎未搭理她,隻是等著樓遠的吩咐。


    “不急,不急。”樓遠微微擺了擺手,“該來的自然會來,不會來的求也求不到,你們急也急不來。”


    “是,爺。”chun蕎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秋桐則是翻了一記白眼。


    樓遠慢悠悠地喝著茶,眼中一直掛著淺淺的笑,令人永遠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冬暖故故意東繞西折地回了那處僻靜客棧,確定她身後無人周遭也無人時才從打開微掩的窗戶,跳進了屋中,待她再從客棧大門出來時,又是那個將風帽拉得低低且有口不能言的啞巴冬暖故,那套紅衣則被她用從小二那裏借來的火盆燒得隻剩下黏黑的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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