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就忘了更多一點的關心他的身體?


    冬暖故是抱著司季夏下的馬車,不要任何人的幫忙,可司季夏的身子看起來雖然單薄,卻也不是身材嬌小的她能搬得動,隻是她不願鬆開手而已。


    上前來幫忙的侍衛在旁看著冬暖故吃力地將司季夏慢慢挪下馬車,一臉的不安,正好樓遠在此時走了過來,侍衛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菩薩,忙與他說了情況,樓遠難得的沒有笑。


    冬暖故將司季夏移得小心翼翼,樓遠走上前,看了麵色蒼白的司季夏一眼,也不說幫忙,隻是道:“八小姐這般,世子隻會覺得難受。”


    冬暖故抱著司季夏的手忽地一抖,默了默後沉聲道:“那便勞煩右相大人的人幫我一把。”


    樓遠隻是對那候在一旁的侍衛微微抬手,那侍衛便會意地上前來,蹲身彎腰,將司季夏背到了背上,往他們今夜歇腳的驛站裏背。


    也就在侍衛背起司季夏時,樓遠對chun蕎吩咐道:“chun蕎,去請大夫。”


    “是,爺。”chun蕎恭敬領命,退下了。


    冬暖故抬頭看樓遠,朝他淡淡一笑,感謝道:“多謝右相大人。”


    不是浮在表麵上的虛假謝意,而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感謝,這是冬暖故從未給過樓遠的好態度。


    冬暖故道過謝之後便跟在侍衛後邊進了驛站,手裏提著司季夏那兩隻鮮少離過身的包袱。


    樓遠這一回也難得地沒有笑吟吟地叨叨,隻是看著冬暖故的背影,若有所思。


    chun蕎的動作可謂是很快很快,冬暖故才把司季夏的鞋襪脫了將他在床上躺好替他將被子掖好,chun蕎便領著一名須發花白背部有些佝僂的大夫來了,冬暖故立刻為大夫搬來椅子。


    大夫為司季夏號了脈後,臉上的褶子擰得深深的,收回手後抬眸盯著冬暖故問道:“這是你相公?”


    “是。”冬暖故見著大夫收回手,便即刻將司季夏的手收回被褥中,生怕他的手再涼了。


    “你可知他的身子並不好?”大夫又問。


    冬暖故緊了緊自己的手,沉聲應道:“知道。”


    “知道你還不讓他好好休息!?”老大夫忽然間就怒了起來,騰地站起了身,氣得滿臉褶子皺的深深,“你這個當媳婦的自己說說,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你還讓他感染了風寒!?”老大夫氣得就差沒指著冬暖故的鼻子罵她不懂怎麽照顧自己的男人,一臉的憤怒,“他現在脈象很弱,這個風寒很可能隨時都要了他的命!”


    冬暖故本就不佳的麵色漸漸變得灰白,從沒有人敢這個對著她叱嗬,可現下她卻已不在乎這些,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大夫說的最後一句話。


    隻見冬暖故的嘴唇顫了顫,似想要說什麽,然老大夫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還是怒道:“你別說話!老夫跟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冬暖故緊擰著眉心,點了點頭,安靜地聽老大夫邊開藥方邊衝她吼:“讓人去燒著水,先讓他泡個澡,再讓人跟我回去抓藥,回來煎了喂他喝下之後用被子將他捂嚴實先,一定要把汗捂出來!”


    老大夫寫得飛快,連他自己都在為司季夏緊張,寫完後將藥方遞給了chun蕎,而後拎起自己的藥箱急忙忙就要走,走了兩步後又停下,轉頭又衝冬暖故喝道:“記得一定要把汗捂出來,要是明日天明之前還不能將汗捂出來,一定要記得去找老夫!”


    老大夫說完,皺著眉再看一眼床榻上昏睡著的司季夏,重重歎了一口氣,大步離開了。


    chun蕎在跟著老大夫出屋前對冬暖故道:“熱水我讓秋桐去吩咐,八小姐隻消照顧世子就好。”


    chun蕎說完,也不等冬暖故說聲謝,也大步走了,走時不忘替冬暖故將門闔上。


    冬暖故垂在身側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而後轉身,走回了司季夏身邊,在床沿上坐下,定定看著司季夏蒼白無血色的臉,眸光晃動得厲害。


    冬暖故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坐了良久,才將手伸進被褥裏,握住司季夏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長,掌心與指腹都很粗糙,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如平日裏那般隻要她一碰到他的手便輕微的顫著的感覺。


    冬暖故的手也是冰涼的,隻是她的手在輕輕顫抖著,將司季夏的手越握越緊。


    老大夫的話還在她腦子裏回蕩,這個風寒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白日裏,他還握著她的手說他隻有她了,現下,他卻是閉著眼躺著一動也不動,好似了無聲息一般。


    她見過他緊張見過他不安,也見過他慌亂見過他哀傷,卻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般沉默著不應她不看她,這樣的他,讓她心慌。


    驛站裏本就有已燒好的水,很快秋桐便領著侍衛將熱水及泡澡用的大木桶抬到了屋子裏來,秋桐還抱來了一床棉被,交給了冬暖故。


    秋桐問冬暖故是否要讓侍衛留下幫忙,冬暖故拒絕了,秋桐不再多問,隻道冬暖故若是有事隨時到外喚她就行,她就在樓下,冬暖故點頭道謝。


    然說是這麽說,冬暖故在幫司季夏將衣裳脫下來之前還是稍有踟躕,畢竟她沒有見過司季夏的身子,倒不是她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構造,隻是麵對自己喜歡在乎的人,感覺是不可同日語的。


    更為重要的,是司季夏十分在意他殘缺的身子被旁人看到,她怕他醒來後若是知曉,是否該會接受不了,所以她沒有讓任何人留下幫忙,就算司季夏也介意她看到他的殘缺。


    可現下是特殊情況,冬暖故已顧忌不了這麽多,她現下隻想要他醒來,睜開眼睛對她笑上一笑,她喜歡他的笑,她怕再也見不到。


    因為冬暖故不要忙幫的緣故,秋桐命人將泡澡用的大木桶放在了床榻前三五步的地方,以便冬暖故將司季夏背移過來。


    冬暖故先是將自己身上的裙裳全都別到腰間,將褲腿盡可能高的卷起,脫了鞋襪,先就著擺在一旁的小盆熱水洗淨了腳,才去為司季夏脫下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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