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見冰刃硬是將劍往喬小餘懷裏塞,一邊憤憤道:“陰險啊五百兩,竟然拿老子師妹來威脅老子束手就擒,算了,老子認栽,誰讓老子拉扯大這麽個屎孩子不容易,總不能便宜你們把她給宰了,來吧來吧,說你們的意圖吧。”


    冰刃兀自說完話,竟就地盤腿坐了下來。


    司季夏微微蹙眉,依舊冷眼看著這完全不按套路走的冰刃,未鬆警惕。


    五百兩?是什麽?


    就在這時,融雪鬆了冬暖故的手衝到了冰刃麵前,在他身旁麵對著司季夏蹲坐下身,急急忙忙地替冰刃解釋道:“世子!我師兄是好人!絕不是有意要冒犯世子與夫人的!”


    “你這頭豬,滾蛋,別碰老子,老子正生你的氣,想宰了你。”冰刃抬手,將融雪推到了一旁,推完後覺得不對,又將她拉了過來,旋即蹦著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盯著司季夏看,“不是吧五百兩,你這就把老子師妹還給老子了!?你這腦子裏裝的東西肯定不正常,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客氣地把老子師妹帶走了啊。”


    “唉,虧得你還是第一個成功傷到老子的人,居然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這讓我這這張老臉往哪擱。”冰刃邊說邊一手去拽融雪,一手從喬小餘懷裏抽回自己的劍,一臉擰巴地搖了搖頭。


    “……”司季夏眼角微微一跳,並未阻攔冰刃從喬小餘手中拿過劍。


    喬小餘一愣一愣的,隻注意著冰刃腳踝上的傷,緊張道:“大俠,你的左腳受傷了。”


    融雪則還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司季夏,“世子,我師兄真的是好人!”


    “世子?”冰刃擰眉,將司季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原來五百兩是南蜀國羿王府的世子,難怪老子覺得這麽眼熟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那時你和白拂那死家夥鬥琴時見過的。”


    “師兄!”融雪用力扯著冰刃的袖子,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人人都以為她是在為冰刃緊張擔心,可當冰刃微微側過腦袋朝她湊來耳朵時隻聽悄聲她悄聲問道,“師兄,你為什麽管世子叫五百兩啊?”


    “……”冬暖故看著冰刃和融雪,眼角也不自控地跳了跳,這對師兄妹……能真的有點危險意識麽?


    隻見冰刃扯過融雪的耳朵,正要與她說什麽時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改為一巴掌拍到她腦門上,怒道:“老子為何要告訴你,老子現在隻想揍你!”


    融雪吃痛地抬頭捂住自己的腦門,求饒道:“師兄,腦門要裂開了!”


    “……”司季夏捏著荷花花瓣的手指抖了抖,冬暖故在這時走到了他身邊來,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輕輕按了下來。


    司季夏有遲疑,卻還是任冬暖故將他斂著殺意的手按了下來。


    而冰刃在看到冬暖故時,隻見他眨了一眨眼,與此同時啪啪拍著融雪的肩膀,一臉興奮道:“豬雪!五百兩齊了!五百兩紋銀!”


    “師兄別胡說!這是夫人!是大好人,對我很好的!”冰刃手上的力道很大,拍得融雪的肩膀一矮再矮,卻還是吃痛地糾正他道,而後又朝冬暖故急急道,“夫人夫人,這就是我師兄,師兄肯定是今早還沒睡醒所以才會從上邊掉下來的,絕對不會是有意冒犯夫人和世子的!”


    融雪在替冰刃擔心,因為若是司季夏與其交手,縱使她還從未見過誰人比她的師兄厲害,然她此刻卻不能保證師兄會贏,況且,世子也是好人,她不想世子和師兄打起來,要是師兄不小心傷了世子的話,夫人會傷心的。


    不能打起來,絕對不能打起來!


    “這位仁兄便是融雪的師兄?”冬暖故按著司季夏的手,麵含淺笑打量著冰刃。


    冰刃也打量著冬暖故,忽然就推開了融雪,抱著劍朝冬暖故抱拳,竟是有禮道:“在下冰刃,多謝夫人對在下師妹的照拂。”


    司季夏眼神一凜,冰刃?


    “黃泉邊上行,冥花手中開,若問吾是誰,冰尖刃上來。”隻聽司季夏聲音平平冷冷,目光凝在冰刃麵上,“江湖第一殺手,冰刃?”


    “第一不敢當,江湖人稱而已。”冰刃難得的一本正經,“倒不曾想世子竟也知曉我等江湖草莽的名號”


    “寒冰刃劍從無敵手,閣下自謙了。”司季夏語氣淡淡,不驚亦不詫。


    驚詫的,是冬暖故與喬小餘,隻不過冬暖故隻是有些詫異而已,喬小餘則是完全愣住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似的,盡管她冰刃早就與她說過他是殺手。


    “不知世子可有興致與在下過幾招?”冰刃眸中有光,他喜歡挑戰,尤其是麵對強者,能傷得了他冰刃的人可從未有過,不知過起手來,會如何?


    冬暖故斂了麵上的淺笑,融雪瞪大了眼。


    就在此時,屋外忽有悠揚琴聲響起。


    冰刃神色一沉,將手中劍一提,甚話也未說便掠窗而出!


    冰刃提著手中劍,甚話也未說便掠窗而出。


    “師兄——!”融雪在冰刃的身影掠出窗子後撲到了窗邊。


    “大俠!”與融雪震驚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喬小餘緊張擔心的驚呼聲。


    緊著是她們不約而同地往屋門方向衝去。


    司季夏隻是站在原地,神色不變,眼瞼未抬,似乎絲毫不介意冰刃的離開。


    冬暖故則是拿過他夾在指間的那瓣荷花花瓣,一手輕握著他的手,一手拿著那瓣荷花花瓣在他鼻尖上撓了撓,朝他微微笑著道:“出去瞧瞧?”


    “方才已經給阿暖把水打來了,然又被我不小心撒了,我……”司季夏沒有應冬暖故的話,隻是有些慚愧道,像是方才這屋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非地上還真真切切地躺著那朵菡萏莖幹末端染著血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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